每天几遍的静心曲,那是雷打不动。
燕十跟北丘辰身边,都觉得有些无聊了。
“公子,她每天都弹这支曲子,而且每次都是弹好几遍,她不烦吗?”
北丘辰的眼睛微阖,淡淡道,“你不懂。这是静心曲,是可以让人静心的曲子。看得出来,她心情不佳,可是又不愿意发泄出来,所以才会选择了一直弹琴。”
燕十的确是不懂。
只是觉得每天都弹这支曲子,那该有多闷呀。
齐家最近可以说是多事之秋。
好消息没有,坏消息倒是一个接着一个。
据说今天齐家的六公子,又因为出去狩猎,然后遇到了狼群。
他没死,可是被狼生生地叼走了一条腿,而他身边的护卫,一死一伤。
堂堂齐家的六公子,还带了人手,竟然对付不了一群狼?
这传出去,自然是难以令人相信。
可问题是,当时的情景的确就是这样的。
就连那位齐六公子救回来清醒之后,也再三确定,二十几只狼,将他们围困得着实不堪。
当然,也有人不信。
总觉得哪里都透着几分的诡异。
只是,一时之间,又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这些日子,齐家那些明面儿上还有机会成为少主的公子,基本上都折了。
要么,就是彻底地绝了与齐家家主位子的可能性,要么就是真的废了。
总之,齐家主这些日子,当真是十分的头疼。
齐府,书房。
“照你这么说来,事情最开始的起因,就是因为与王小姐在一起的那位男子?”
“回老爷,正是。当时大公子正好带人出去,也恰好打了一个照面儿。似乎,两人错身而过时,那人还低语了一句什么话。只是因为声音太低,所以旁人都不曾听到。”
齐家主点点头,面色愈发地凝重起来。
这么说来的话,那么,齐家最近连续地出乱子,十有八九,就是与这个年轻人有关了。
“那里是北丘公子下榻的地方,叮嘱我们的人,莫要再轻举妄动。至于那个年轻人嘛,不能直接找他,那就只好侧面下手了。”
长老的眼神一亮,“老爷,您的意思是说?”
“那个王小姐的医术不是挺出名吗?而且还博了一个善人的名声,既然如此,那就先从她这里下手。”
“是,老爷。”
既然是与王小姐在一起的,那么,若是王小姐出事,他就不信,那个年轻人还能坐得住?
有北丘辰做倚仗又如何?
这里是雪国,不是丰国。
这里可不是北丘家族的大本营。
北丘辰再厉害,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更何况,齐家,从来就是那种可以任人拿捏的小虫子!
齐家主的眼中闪过一抹阴厉,他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王佛瑶被人三催四请,总算是出了王府。
只是马车刚走出一条街,就出事了。
王佛瑶身边的婢女从马车里连滚带爬地出来,之后飞一样地跑去求救了。
这名婢女,就是之前一直陪着王佛瑶去找云暖论医的,自然是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地方。
守门的一看是她,便放了进来。
“小齐公子呢?”
“在院子里吧。”
婢女喘了口气,再次跑着去找人了。
这么风风火火的样子,倒是将门房给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小齐正在院子中练剑,小丫环一到院门口就扯开嗓子喊了。
小齐皱眉,转过头一看是她,再看向她身后,并没有发现自己所期待的那个人,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下子。
北丘辰与云暖正在切蹉棋艺,小齐火急火燎地就赶来了。
“公子,还请公子出手救救佛瑶。”
北丘辰挑眉,显然并不是很在意,“什么时候出的事?”
“一刻钟左右。”
北丘辰伸手,小齐愣了一下之后,便将对方留下的书信递了过来。
粗略地看罢,北丘辰笑了。
云暖抬眸看他,知道这家伙必然又有什么整治人的招数了。
“看看吧。”
云暖接过来,看完之后,则是微微摇头。
“怎么样?”北丘辰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云暖笑得有些无奈,似乎还有一些轻蔑,“齐家的人太心急了。既然已经怀疑到了你们的身上,就不应该想出如此拙劣的计策。”
“你也以为很拙劣?”
“之前你说在王佛瑶的身边安排了人,我就不信,你会一点儿准备也没有。”
云暖知道北丘辰奸诈,自然也就不信他会一直无所为。
而她这话一出,原本有几分心急的小齐,似乎也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片刻之后,连呼吸也变得沉稳了。
“抱歉,是我太急燥了。”
“小齐,你还是应该再好好地磨练一下,就你现在这般浮躁,即便是回到了那个地方,只怕不出一月,也会被人给算计得渣都不剩。”
小齐的脸色一变,虽然不甘,可是也知道,公子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我明白了,我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让那个小丫头回府吧,告诉她……”
半个时辰之后,王家主便换上了朝服,然后匆匆地进宫了。
据说,是请王上为他们王家做主,也为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国主坐在榻上,眯眼看着下首跪着的王卿,一时也琢磨不透,到底是真是假了。
“王卿呀,不是孤不帮你,实在是孤想不出来,齐家这么做的目的何在呀?”
“王上英明,老臣也不知呀。还请王上您下道口谕,让齐家将小女送回吧。”
听着王卿的声音都已经带上哭腔了,国主就知道,只怕此事真地与齐家有关。
王家只此一女,可以说是宝贝得紧。
若是真出一丁点儿的岔子,这王卿还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帮得出来。
“来人,去传齐卿。”
“是,王上。”
齐家主今天早上一起来,右眼皮就一直在跳。
好像是事情不会进展地那么顺利。
接旨进宫之后,就看到了王家主也在。
齐家主愣了一下之后,也未做他想,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齐卿,此事,你做何解释?”
齐家主看到国主甩出来的东西,心里咯噔一下子。
“这,这是我齐府护卫的令牌,不知王上这是何意?”
“哼!你自己做的事情,还敢来问孤?王家小姐今日刚一出门就被人给劫了。这是丫环从对方的身上扒下来的。”
齐家主这下子明白,自己这回只怕是着了人家的道了。
“回王上,这不可能的。微臣从未下令去劫持王家小姐。”
“有没有下令,孤现在不问。对方不仅拿出了这个做证据,更有小丫环这个人证,另外,据说对方还问王家要一些药材,还列了清单,你且好好看看,这不是你的笔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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