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把父亲的意思跟高亮说了,高亮立刻就知道该怎么做了,道:“放心,大当家既然说把人交给我,那我肯定竭尽全力地教他们,甭管偷懒的,还是有歪毛病的,不用半个月打也打直了。”
明月点了点头,看看面前六个人老老实实垂手而立,有几个明显有些瑟缩,不由颇觉过意不去:好歹都帮自己打过架,没有奖励也到罢了,还要受训挨打。
她尽量和颜悦色地道:“我这里是头一次要人手,想着前两天你们帮我教训了那姓陈的小子,便跟我爹提了一下。你们不用紧张,行的话就留下来,跟着高亮叔学学本事,以后给我做事,实在做不来也没什么,再换旁人就是了。”
她这么一说,那六个人立刻站得笔直。
最边上一个大个子道:“大小姐,我们一定好好学。您可千万别换人。”
明月忍不住笑了:“好。你是叫山柱吧?就由你开始,你们报下名字,有什么擅长的一并也说一说。”
其实她早就已经打听清楚了,不过是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顺便听听他们怎么介绍自己。
山柱果然放松下来,摸着脑袋说了句“我叫山柱”的废话,然后吭哧半天也没说出来自己有什么擅长的。
铃铛站在明月身后,怕打扰到小姐的正事,捂住嘴巴笑得身子直打颤。
“大小姐,我叫棺材板。”山柱旁边的黑瘦少年接着道。
“棺材板”是捡回来的,捡他的人是金汤寨的老木匠,自从投身土匪这一高危职业,老木匠除了弓箭之外,做的最多的就是棺材,随口给他起了这么个怪名字。
高亮在旁道:“你以后要跟着大小姐,这名字不合适,还是叫大小姐帮你重新起一个吧。”
“棺材板”望着明月,眼睛亮晶晶:“请大小姐赐名。”
明月也不推辞,想了想道:“不如你也姓隋吧,就叫隋顺好不好?”
高亮赞了一声:“隋顺,遂顺,好彩头,大小姐是希望你万事顺遂,以后都顺顺利利的!”
那少年伏地抬头,一脸激动:“多谢大小姐。”
旁边一个年轻人羡慕道:“大小姐,我叫程猴儿,要不您也帮我重新起个名字吧。”
明月只看他长得又瘦又小,性子跳脱,就知道这名字怎么来的,道:“大伙都这么叫你,叫了十几年都习惯了,不用改了。”
程猴儿和“棺材板”不一样,有家人在寨子里,明月做事有分寸,随口应付了一句,便将注意力转到下个人身上。
六个人很快一一介绍完,明月打发他们跟着高亮先去受训,又叫隋顺和程猴儿等学完了回来一趟。
“我有差事给你俩做。”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难混啊。
各位大爷,不知你们是爱吃甜口的还是咸口的,小的这就给你们做。
求收藏啊啊,不然我要怀疑人生了。
第15章 搞事情?
高亮带着六个人离开,铃铛代自家小姐送他们到大门口。
明月看看天色尚早,进了书房想找两本书拿去给江氏解闷,刚洗净了手,就听着铃铛一路大呼小叫地跑回来。
“小姐,小姐!”
“怎么了?”明月自书房探出头来。
铃铛在院子里站定了,叉着腰一边喘息一边道:“山寨来人了,小姐,我刚听人家说,不知是谁送来了好多女子,全是生面孔,说是送给大当家的,您要不要去看看?”
明月呆了一呆:“有这等事?”
铃铛使劲儿点头:“三当家陪着他们领头的呢,肯定不会有错。”
明月吩咐了一句:“我去找娘问问,你再打听清楚些,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说完随便取了本杂记拿在手里,去后院找江氏。
原来匪首孟黑说到做到,真给隋凤送了些“活人”来做礼物。
为这他还费了不少心思,前段时间陈佐芝在密谋拿下大化,孟黑也没闲着,占领了邺州最南边与白州相邻的江城。
此人手段向来残酷,江城的官绅富户全都遭了殃,家产被洗劫一空不说,好些人命都没能保住,当真是生灵涂炭。
这些人的家眷因为孟黑的命令大多活了下来,他派人在其中好一通精挑细选,专找那处事机灵年轻貌美的处子挑了十来个,由亲信雍德义带着送来了金汤寨。
担心隋凤误会他安插细作,孟黑将这些女子还活着的家人也一并奉送,反正年纪大的可以充作粗使婆子、奴仆之类。随行的还有一位李牙婆,是之前在江城管官卖的。
隋凤痛快地收下了这份“厚礼”,盛情招待雍德义。
陈信芝父子还在金汤寨做客,他们三家目前正结着盟,雍德义和陈信芝、陈丰羽都熟悉,见了面点头哈腰,十分恭敬。
“真是造孽啊。”江氏见女儿来问,不禁长叹一声,陷入了深深的忧虑当中,“孟黑那些人坏事做尽,迟早要遭报应,你爹同他们走得越来越近了,劝也不听,月儿,娘整日里提心吊胆,既怕他也去跟着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又怕他中了人家的算计,自己送命不说,还连累家人。”
年轻的时候不知畏惧,越老顾虑越多。
她现在还有心同情那些可怜的弱女子,一旦隋凤出事,他们一家的下场怕是还不如人家。
“既是已经送来了,就留下吧,叫梅大嫂子找点事情给她们做,省得被外头乱七八糟的人惦记。”隋凤要惦记的话她有心无力,管不了也懒得管,“你挑几个带回去,给铃铛打个下手也好。”
明月觉着无所谓:“行啊,只要别进我的书厅跟卧房就没事。叫她们住厢房好了。”
她坐到江氏身边,依偎着母亲,安慰她道:“娘啊,您就别想这些了,爹心里比咱们明白,今天还同我说,陈佐芝和孟黑如今都是骑虎难下,谁也不想同咱们翻脸,现在全邺州没有比咱们金汤寨更安稳的地方了。爹还说了,就算往后真打起来,咱们也不怕他。”
江氏苦笑了一下,隋凤的自负她可是领教了一辈子,不过他能想到有朝一日同现在的盟友决裂该怎么办总是好的,应当不会贸贸然把明月许给陈佐芝的侄子了吧?
明月仰着脸,见江氏脸上依旧是愁眉不展的,不知她还在担忧什么,劝道:“娘,我看书上说,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咱们如今一家人都好好的,只管开心快活就行了,烦心的事等它发生了再说嘛。”
江氏被她逗乐了,轻轻捏了捏她粉嫩的面颊,亲昵地嗔怪道:“这么大的人了,只顾眼前,那可怎么得了?”
话是这么说,她心底的郁结到底消散了不少,忍不住和女儿吐露心声:“安兴和大化离得不远,马康才这一献城,怕是安兴那边也要仰陈佐芝的鼻息,不知你外祖家现今日子是不是好过?”
“您不是让梅叔送信去了么,这么多天,是不是也快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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