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多癖_贺心渔【完结】(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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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已经半夜了,白策带着隋顺悄悄去准备,余人各自歇息。

  明月很想叫人把一晚上人来人往的闺房好好收拾一下,念在大家都困顿不堪,硬是忍住了。

  这夜铃铛睡得很香,她却是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等好不容易刚迷糊过去,便被铃铛唤醒,匆匆起床洗漱。吃过早饭,卯时未到,程猴儿便来报说车马都备好,准备出发了。

  蔡九公昨晚通宵都守着那伤者,这会儿那人的伤势总算稳定了些,他盯着朱大朱二小心翼翼把伤者抬到车上平躺着,这才和明月一前一后上了马车,在汪良骥、白策等人的目送下离开了县衙,直奔城南。

  等他们到了南城门,雍德义已经得了信,就在城门前等着众人。

  他特意撩了帘子同每辆车里的人打招呼,连那伤了脑袋的伤者也凑近了确定无误,这才好声好气地跟明月赔不是放行。

  直到走得看不到浦襄城的影子了,明月他们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梅树青连着往周围派了几拨岗哨。

  高亮举手吩咐道:“伤者病情有反复,就在这里停下,扎个挡风的帐篷,叫蔡老给他看看。”

  帐篷很快扎起来,程猴儿不由分说就将蔡九公扶了进去。

  隋顺带人去卸那藏了顺德侯世子的马车。

  明月自车里出来,和高亮一起进了帐篷。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要的高富帅到货了!!

  严格说,侯爷的继承人不大够格称世子,不过好像大家都这样,架空嘛,我就随大流了,不必深究。

  第26章 醒来

  没见着顺德侯世子的时候,明月还挺好奇的,想着能得这么多人舍命相护的小侯爷不知是个什么模样。

  等真人从马车里抬出来,躺在眼前了,明月过去看看,心道:“切,也不过如此嘛!”

  这人年纪不大,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身上的穿戴很寻常,不要说价值连城的饰物了,腰带上连块普通的玉都没有镶。

  就见他双目紧闭,脸色颇吓人,青灰中透着衰败,下巴上冒出一大片胡茬儿。不过此人骨相甚好,憔悴成这个样子了竟也不觉着丑,鼻梁挺直,人中深且宽,神情看不出有多痛苦,显得很安详。

  若不是整个人都灰扑扑的,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就跟睡着了一样。

  也不知那白策这么舍命帮他图的什么?

  昨晚太匆忙,到是忘了问。

  高亮也在旁紧着打量,他和明月留意的重点不同,一看这模样倒吸了口冷气:“怪不得姓白的把人交给了咱们,他这是……伤得不轻啊,既然揽了这事,可一定不能叫他折在咱们手上。”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蔡九公这才自程猴儿口中知道发生了何事,哼了一声:“你们都让开些。”

  他挽了挽袖子,上前先翻开顺德侯世子的眼皮看了看,口里很是不客气:“能不挡亮么?”

  明月和高亮赶紧闪得远远的。

  蔡九公对着光看罢,这才开始把脉,问旁边几个知道内情的人:“姓白的给他吃了什么?”

  后半夜是隋顺同白策在一起,他自贴身的口袋里小心取出一张纸来,递给蔡九公:“白师爷给我的,说是药方。”

  蔡九公接过来扫了两眼,评价道:“他到是自谦了,只看这张方子,何止是初通岐黄,在京里给贵人老爷们诊个平安脉都够格。”说罢把那张方子收到了怀里。

  高亮愈发忐忑:“怎样,蔡老,这人还有救吗?”

  蔡九公摇了摇头:“不好说,从脉象看应该是伤了内脏,我需得解开衣裳仔细摸一摸他的腹部,姑娘家回避了吧。”

  诸人闻言俱向明月望去,明月点了点头,叮嘱程猴儿几个:“什么情况呆会儿记得告诉我。”出了帐篷,回自己的马车上等着。

  这一等就是小半个时辰,铃铛在旁边直劝她:“小姐,你昨晚没睡好,这眼下都是青的,左右也是等,将就眯一会儿吧。”

  明月也想补补觉,可说不出为什么,脑袋里偏偏十分亢奋,一点困意都没有。

  这里离浦襄城还是太近,停留久了容易出事,到最后负责警戒的梅树青都急了,才见高亮带人出了帐篷,吩咐大伙赶紧收拾东西继续赶路。

  程猴儿跑来跟明月禀报:“大小姐,那人腹部有一条半尺长的伤口,斜着划过左侧,深到不是很深,但是伤口没有缝合,已经化脓了,另外左边肋骨断了两根,上腹向外凸起,蔡老说里面肯定是积了血,给他扎过几针之后,那人开始咳嗽,还咳出血痰来,怀疑是伤了肺。”

  虽然行医看病的事程猴儿不是很懂,但他口齿清楚,明月听明白了。

  “伤了肺呀?那还有救么?”

  “蔡老没说。”

  明月神色顿时凝重起来:“那他这半天在忙什么?那人醒了没有?”

  程猴儿搔了搔脑袋:“没醒呢。蔡老说这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靠店,更不用说照方抓药,先将就着给他扎几针,叫他喘气的时候舒服些,估摸着到中午人能醒。”

  “去跟高亮叔说,中午先别急着赶路,找个落脚的地方稍事休息。”明月摆了摆手,打发程猴儿去传话。

  越往南去路越不好走,马车颠簸得很厉害,铃铛觑着明月的神色,小声道:“小姐,你也别太忧心了,他伤得这么重,白师爷分明是没办法了才把人丢给咱们,就是治不好死掉了,日后也怨不到咱头上。”

  明月回过神来,两手捧腮,自语道:“我没忧心啊,我又不认识他。”

  这话说出来铃铛一点都不信,冲着小姐的面子勉强点了点头。

  说也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无声牵动着明月的情绪,叫她老是心神不宁。

  最后连她自己都觉着烦了,心道:“一定是我太善良了,外婆还卧病在床呢,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娘不定怎么伤心,我管一个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死活!不遇上这事,我还不知道自己长了一副菩萨样的心肠。”

  话是这么说,到了中午,队伍路过一个小镇,高亮过来询问是否打尖住店时,明月还是叫大伙吃饭休息,在镇上逗留一个时辰再走。

  因为如蔡九公所预料的那样,顺德侯世子醒了。

  明月未叫太多人知道,把几个随从都打发出去看门儿,只留她、高亮、梅树青以及蔡九公在屋里。

  小侯爷醒了好一阵,被悄悄抬进这间小客栈的时候他还有些迷糊,这会儿已经睁着眼睛,在不动声色地打量人了。

  大约觉着四人里头有个小姑娘很是违和,他的目光在明月身上停留的时候尤其长,嘴唇还动了动,明月看出来了,他那口型是在问:“隋小姐?”

  咦,这小子挺镇定的,这么快就猜到自己是谁了。

  明月已经从隋顺口中知晓这位小侯爷昨晚一直昏迷不醒,白策根本没有机会告诉他事情的进展,难得这么短的时间,他自己就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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