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神与花_决明【完结+番外】(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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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缓了缓,深做几回吐纳,准备再度挪动。

  「翎花。」身后传来低唤,似琴沉鸣,她浑身一僵,迟迟不敢转头。

  他索性动手拉她回床上,裸背填进他胸口,她动也不敢动,因为师尊正将她长发撩一边,低下头,吮吻露出来的左后肩。

  她哆嗦了一下。「师、师尊……」徒儿驽钝,您这是干么……

  「昨天喊「夭厉」不是已经很顺口了?嗯?」逼她更抵向自己,方便唇舌烙吻,右掌笼罩在她绵软胸乳前,微微施压,不容她逃。

  「我……喝醉了……太胆大妄为,居、居然直呼师尊名讳……」罪该万死!她自请处分,揪着双耳,可怜兮兮等受罚。

  「我同意你这么叫。」而且,也喜欢听她这么叫,她把他的名字喊得好嫩、好软,尤其动情之际,几乎能酥入骨头。

  「……」翎花怔忡观他。是自己酒未退,还是师尊在说醉话?

  「难道,你想一辈子喊我师尊,与我当师徒?可是晚了,昨夜,你当众向我求亲,而我应允了,按此城惯例,你我婚约抵定,连房都圆了,名已正,言已顺。」

  「我……我向你求亲?你、你允了?!」后者让她更惊,声调完全扬高。

  「证据在此。」他拈下她凌乱发髻间,几朵幸存小黄花,虽已枯萎,依然是铁证如山。

  「可是……我没这么贪心,没想得到那么多,我只要能陪着你就够了……当一辈子师徒,也没关系……」她心里当然欢喜,正因太欢喜了,反倒不知所措,怕这只是场梦境,怕等酒一醒,全部又都不见了……

  「既然要陪,以夫妻的身分,岂不是更好?」起码遇到类似昨夜的异性求爱景况,站出来也理直气壮。

  「这是我师尊,离他远点」,与「这是我夫君,滚」,听起来的下马威力,差距甚远。

  同理,日后他见到雷行云,自然也能直白要雷行云闪远些,哼哼。

  「我以为你妻子的位置……是留给朝露的,我、我没敢跟她争,从来不敢想象,你会……」娶我。

  翎花心愿很小,没想霸占他,或许看见其它女子对他示好,会有些醋意,那是她自己内心的坎,得自己跨过去。

  她只求相伴。

  至于哪种身分,她不在意,也绝不会强逼他负责,这种莫再提莫再讲的滚床事件,师尊若想要她的身躯,她可以给……反正她不嫁人,不用去管清白贞节,无须向谁解释或坚守。

  「我并不想去比较你与朝露,孰轻孰重,我和她相识早,你却比她陪伴我更久,你们两人,无论是曾经,抑或现在,都真实存在、都重要。」

  他不愿骗她,亦不要抹杀过往点滴。

  遇见过的,深爱过的,失去过的,拥有过的,便是他的经历,缺一不可。

  失去朝露,曾让他有多痛,此刻,他便有多害怕再失去翎花。

  当然他也知情,她这世寿终后,他必须面对一段为期不短的囚刑,他不会连累她一并承受。也许,数百年后,他服完罪期,再去寻她的某个下一世,去见她是否幸福安好,若是,远远观望而不介入,也是一种成全。

  而她的这世,他想贪心,想独占,不将她让给谁。

  「把你这世允给我,不愿吗?」 怎可能不愿?!是不敢妄想呀!

  这对她薛翎花而言,是最最遥远的美梦,不敢碰,不敢贪,从来不准自己有半点遐思。他却说把你这世允给我。

  她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什么娇羞、什么矜持,此时都太矫情,翎花没有应答,整个人却扑进他怀里,一脸喜极而泣的泪。

  愿或不愿,己无须多问。

  两人在床榻间又厮磨了许久,险些耽误与船家相约的时辰,最后匆匆赶至,彼此身上全是狼狈痕迹,她的发包子甚至松垮了半边,一副凌虐过谁的模样。

  早膳午膳一并在船上解决--啃馒头--吃饱,翎花盖着他的长衫,枕于他腿上补眠,睡容香沉,唇角始终带笑,彷佛沾了糖蜜。

  接下来几处渡头暂歇,下船只为采买食物及解手,又立刻转乘另艘船启程,几日辗转,终于抵达雷霆堡。

  「这里算是我地盘,再来由我带路!」翎花在雷霆堡住过一阵,豪气拍胸口,一派地头蛇嘴脸「先带你去吃有名的大卤面!我想死它了!」

  咦?不是直接去找雷行云吗?居然是大卤面更重要。

  看来她根本是假探亲之名,行狂吃之实,雷行云若知,都要哭湿十条帕子。

  「卖面伯母每回见我,总嚷着要替我作媒,把雷行云气得跳脚。」等待面上桌的时候,她嘻嘻笑道。

  但此次,伯母只送上热面,没作媒,转身招呼其它客人,翎花才想起来,她面容己和以前不同,对她先前所认识的人来说,她变成了眼生陌路人。

  很难说出内心是可惜,抑或无所谓,毕竟熟人在面前,却待她陌生,总会有一些落寞的。

  翎花很快调适过来,人生本就是如此,来来去去,就当作重头来过便好。

  吃完大卤面,还买了串糖葫芦边舔,看见卖花生炸糕,吃一半的糖葫芦就往他手里塞,立马纤臂里又多出一包炸糕。

  沿途,她讲述之前在雷霆堡的生活,雷夫人如何待她如女,雷行云又求过几回亲事,雷家父子吵架的声量……大大小小琐碎事,逐一禀报。

  当然也没漏提,她身处雷霆堡,心却时时在他身上,老想着攒钱离开,去寻他。

  「你那时……是真的打算不要我了,对吧?」她小小声问,难掩一丝埋怨语调。

  「我认为,你该是恨我的,分离,对你对我都好。」夭厉微微敛眸,音容皆清浅。

  当日的决定,是否后悔,他并不确定,或许那时不舍弃她,便无今时的再聚纠葛,世间的因与果,两两牵系,环环相扣。

  她握了握他的手,五指扣紧紧的,以行动告诉他,不分离,绝对不分离。

  「让让!快让让!别挡在路中间!」一声吆喝,从后方响起。

  行人纷纷闪避,翎花也拉夭厉退后一步,就见几人策着骏马,如入无人之境,马速飞快,往中央主堡驰骋。

  翎花眼尖看见其中一人。

  「雷行云!雷行云--」她挥手大喊。

  雷行云听见耳熟娇嗓,匆匆回头,人群中没看见熟悉身影,只瞧着一名陌生姑娘猛招手……姑娘很陌生,反倒姑娘身畔的那男人,眼熟到不行--呀!翎花家的师尊!

  「你们先回去禀报堡主,我随后便到。」雷行云交代左右,自己扯缰停下,徐徐策马,走向两人。

  他居高临下,眼光在两人脸上打量。

  「你不是翎花的师尊吗?翎花捎信回来,说找到了你,正与你在一块,她人呢?」雷行云左右寻找。

  「我呀!我呀!」翎花指着自己,咧嘴笑。

  「你?」雷行云挑眉,扫去的眼神在说拜托,翎花貌美如仙玉颜精致天生丽质,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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