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那位女郎中帮云尔身上的伤口尽数包扎,云尔才闭了双眼:“我睡了,你们出去吧。”
月儿在一旁见到云尔只是受了皮外伤,还睁着眼睛没有昏迷,也没有哭闹,而是为她吹了灯之 后,关了门,送女郎中出了府后便进了后院,一直在石凳上坐着,喝着石桌上的酒,小口轻啄,每一次都能辣到脸红,但是仍是乐此不疲得一直喝。
闻人进来便只看到她喝得红彤彤地趴在桌子上,用脸贴着冰凉的石桌,应该是喝醉了。于是他便向她走去,坐在她身边,举起桌子上的酒壶,揭开盖,直接往嘴里倒。
他鲜少喝酒,因为他得无时无刻地跟着钟离霂以防他出事时身边没人保护,喝酒误事,故而他向来滴酒不沾。
“闻人。”趴在桌上的人问他:“你说,姐姐还要受多少次伤才能如愿呢?”说着竟开始哽咽:“我不想看她再受伤了。”
闻人不言,转了个身,用身子靠在石桌上,望着月亮。
月儿起身,走到他身边:“你为什么不能保护她呢?姐姐虽然武功高强,但终究是个女子啊。”
“是啊,她到底是个女子啊。他竟忘了。”闻人笑。
月儿醉梦中见他的形容,伸手去摸摸他的头:“乖,姐姐知道你护着她呢。”
闻人抬眸去望她,把酒壶放回石桌上,去握放在他头上的手,下一瞬便使了劲将她逮过来,让她坐到自己腿上:“你可愿做我的妻?”
月儿迟钝地未曾反应过来男女授受不亲,乖巧地坐在他的腿上:“不愿。”
“为何?”
“我要守着姐姐。”
“你姐姐不需要你守。”
“姐姐说,我是她身旁的唯一可以提醒她的人了。”
“你做我的妻,也可以随时随地守在她身边。”
“可我还是不愿。”
“你不喜欢我吗?”闻人存了挑逗之心,撑着肘问她。
“喜欢啊,我自小就喜欢武功高强的男子。”
“那你就得做我的妻。”
月儿竟没有再回驳,反而是委了身靠近他的怀中:“那你去求了姐姐,只要姐姐愿意,我便嫁你。”
闻人一愣:“啊?”
“我嫁你。”月儿再说:“但你不可以像我爹打我娘一样打我。你又会武,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月儿转念一想:“不对,我可以叫姐姐打你,姐姐会武。”
闻人伸手揽着她:“我不会打你。”
“好,那我便嫁给你吧。”
闻人袭今岁不过才弱冠,怎会知晓,女人心本就不是这般轻易可窥探的。
因为,第二日他再来问月儿此事时,月儿已经浑然忘却,不知真假。闻人随之更加沮丧,只先进了云尔的房中求慰。
云尔早上起来身上的伤口已经好多,但是月儿仍是不许她下床,故而她只好在床上百无聊赖。好在萧柃云一早便听说她昨晚遇袭,所以一早便来陪她说话。闻人去时,萧柃云才出来,他叮嘱:“云尔身子不好,得劳烦你们照顾了,我尚有要事,先告辞。”
“王爷慢走。”闻人拱手送他离开。
云尔见闻人来欲起身,被闻人拦住:“不必起来了,我就是望一望你。”
云尔的脸上尚有伤,红红的一路,甚是触目惊心:“那女子可还活着?”
“顾明钰还是将她送去了医馆,救治及时,捡了条命但是还昏迷着。”
“那便好。”云尔点头:“她的身份查出来了吗?”
“那女子名叫祝幻,是江湖人士,她父亲是玉玦山庄的掌门人,此次恐怕是萧杋云和萧栎云怕敌你不过所以才叫了江湖人士来相助。”
“此事沾染上江湖就甚是棘手了。”
“江湖自有江湖规矩,是祝幻敌你不过,现如今也无性命之忧,想必玉玦山庄不过太过与我们为难。”
“但愿如此。”
“即便不如此我们亦有法子应对,你不必担心。”闻人说完便犹豫了几番:“昨夜我未及时救你,真是愧疚至极。”
“无妨。”云尔安慰他:“是我当时让你们先走,即便是我死在那处,也不会怪你。”
“我希望你也不要怪王爷。”
云尔装作没听到,她不想言语。
“王爷有自己的打算。”闻人再补充。
云尔还是不言。
闻人不再多说:“你的身子还疼吗?”
“好多了。”
闻人又及其纠结了几番:“王爷在外头等你。”
云尔凝视着他:“你若再多提一句,我这就让月儿把你赶出去。”
闻人袭:“我与王爷···”
还没说完云尔拿了床头的书便朝着他扔过去:“我与你那王爷,你选一个,要我还是要他?”
闻人将书接住,开口欲言时又一本书来了,他忙起身躲让,然后便是下一本书,再下一本······然后他就被赶出来了。
刚好被端着饭菜的月儿撞见:“你做什么又惹我姐姐动气?”
闻人拿着两本书:“非我招惹他。”
下一刻门“嘭”的一声突然关上了。闻人叹了一口气,想来云尔为赶他连内功都用上了,他只得识趣退下:“你替我好好照顾她吧,我走了。”
外头,钟离霂的马车已经在“云阁”的后门,等候了许久。于伯在外头拱手低腰:“公子请回,小姐吩咐过了不让公子入府,请公子莫要再为难老身了。”
“无妨,我就在此处等候,她总会出来的。”
于伯到底心有不忍:“小姐身子不痛快,这几日估计不会出门,公子还是改日再来吧。”
“你且告诉她我在此处便可,我不进去,我也不走。”
于伯摇头:“这几日府的周遭不太平,老身也是担心公子遇害啊。”
“无妨,我带了人出来的。”钟离霂不再多说,直接放了帘。于伯叹了口气:“老身觉得,若是公子有意于小姐,就不要再做伤害她的事了。此番以后,小姐恐怕更是生公子的气啊。”
“劳于伯为我转达,即可。”钟离霂说完后便不再言语,端坐于内执卷观看。
“今晚的月亮很好。”云尔透过窗看外头。
“是啊,今儿是十六。”月儿在灯下做女红锈手帕。
“原来如此。我也躺床上躺了一日了,现在能否下床走一走?”云尔弱弱开口,果不其然,下一刻她便收到了来自月儿的怒气:“你都这副样子了还下床?恐怕你是不想要这副身子了吧!”
“可是我越发觉得难受,你要我在床上捂着我反而越发爱动。好妹妹,我不过上身有点伤罢了,又不是走不得。”
52书库推荐浏览: 叶秋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