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余光瞥到了他的脸,他那张俏脸上竟露出了一丝委屈之情。
每每用完膳后,我都会饮一杯茶,他不知我习惯,见我用完膳仍是呆呆地站着,我只能主动开口道:“倒茶。”
他听后如梦初醒般拿起了小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将茶杯递给了我,当我接过茶杯的一瞬,我的手故意一松,眼见着茶杯要摔到地上碎成渣,他飞快地伸手将茶杯稳稳接住。
我见状,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右手腕,他一怔,手中握着的茶杯也摔到了地上。
他耳根猛地一红,惊讶地看着我,右手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摆脱我的钳制。
我道:“别动。”
言罢,我将他的手腕握得更紧了,而他的另一只手已握成了拳。
听他进来的脚步声,我便知晓了他会武艺,且实力还不凡,此举是我想一探他内力深浅。
待我探清了他的内力后,放开了他的手,冷嘲道:“这样的高手来当厨子,未免太屈才了些。”
我的双眼片刻不停地看着他,只见他左手握成的拳已经松开,垂下了头,道:“我……我算不得高手,而且就算是高手,为了讨生活,有时也会做出许多不像高手的事。”
我见他不主动交代,还在狡辩,便直接道:“爹派你来的?”
他仍不回答,面上却流露出了疑惑之情。
“若你真是他派来的,无论你是想保护我,还是想监视我,都请回吧。”
“小姐误会了,我根本就没见过崔将军。我来崔府只是想找份活计,别的便一概不知了。”
他抬起了头,语气诚恳,神情认真,可这些都不足以说服我。
但当他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看着我时,却让我的心神动摇了。
我别了过头,淡淡道:“你师承何处?”
他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
“家师不曾告诉我她的名讳。”
“学艺多年竟不知道师父的名讳,如此拙劣的谎话你也说得出口?”
他挠了挠头,解释道:“家师是个怪人,方才小姐不是夸我是高手吗?家师以前说过,越古怪的师父才能教出越厉害的徒弟。”
说到最后,他竟然又咧嘴,甜甜地笑了起来。
他的话又无礼又可笑,但他的眼睛又明亮又真诚。
我觉得我的心神越发不稳了,若这是出美男计,用计之人还真选了个好诱饵。
我被他的双眼看得无话可说,便冷着脸挥退了他。
当他走到门口时,我的心神稳了下来,方才道:“今后每日的菜都由你亲自来送。”
他听后一愣,片刻后才转身低眉恭顺道:“是,小姐。”
“下去吧。”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的心中起了一番计较。
爹给的暗剑卫是不错,但那群人在我眼中还是平庸了些,而这个送上门来的厨子,凭他的武艺和容貌,稍加培养便能成为一把无双的利剑。
我不知道入宫之后的我是否需要一把这样的利剑来抗衡我的夫君,但爹常教导我,做人要懂得未雨绸缪。
我决定了,不管他是不是爹派来的人,我都要将他收为己用。
作者有话要说: 某坑:请问皇后凉凉您第一次见陛下是什么感觉?
皇后(一本正经,轻咳一声):可爱,想上。
某坑:您不是说过您不会见色起意的吗?
皇后(冷笑):哦,是吗?
剑光一闪。
某坑卒X2
☆、皇帝的日记:四杀
我端着盘子走出了崔灵的房间后,不由地松了口气。
以前我还不解伴君如伴虎的意思,这一下我便全然参透了,别说以后去伴君了,就连伴个千金大小姐都足以要人命。
也不知是崔灵性子古怪,还是天底下的千金们性子都是这般。
说到崔灵便不得不提提她的容貌,她确实如传闻中的一般美,可是她也确实如传闻中的一般太过清冷了,冷到我怀疑她是否会笑,这样冷傲的女子就算再美也难以让人心生喜爱。
再来也不知是不是我眼睛瞎了,我竟觉得崔灵的容貌还及不上师父,莫非师父没有说谎,她曾经还真是天下第一美人?
我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回到厨房后,洗净了碗筷,又干了些别的活计,便回房睡了。
写到这里,我打了个哈欠,发现自己有些写不下去了,因为接下来的故事无论怎么写都绕不开皇后。
一想到她,我的灵感便都没了,所以我打算先停一停笔。
侍奉在旁的伍好见我放下了笔,忙问道:“陛下可是乏了?”
我不答,揉了揉太阳穴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伍好躬身报了个时辰。
我笑道:“尚不算晚,陪朕去御花园走走吧。”
临走前我看了眼桌案上的折子,确认已全数批完才敢起身。免得像前几日一样,以为自己批完了,就开始写日记,写累了准备就寝时,才发现竟还有一堆折子忘在那儿,分毫未批。
那晚我加班加点到了四更天方才批完,第二日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上朝,下朝后还被堂兄亲切慰问了一番,让我保重龙体,国事忙不完就不要想着搞什么创作写什么日记了。
我点头连连称是,随后送走了敬爱的堂兄。
临走前,堂兄问我和皇后近来关系可有缓和。
我无奈一笑,堂兄见后无奈摇了摇头,又老生常谈地劝慰了几句夫妻要和睦,尤其是帝后之间,劝慰之时还不忘顺带暗戳戳地炫耀他和他家世子妃是如何夫妻恩爱,伉俪情深,一生一世一双人。
娘的,要不是当初我甩锅失败,做了这皇帝,如今和崔灵纠缠不清的人还不是他。
若崔灵当了他的皇后,他那位无甚城府的世子妃不知道要被崔灵玩坏成什么模样,到了那时他哪里还敢有什么夫妻恩爱向我秀
皇宫的御花园并没什么可逛,花不香,草不绿,空气更及不上大山里新鲜,只是闷在殿里久了,看点绿色也能解解乏。
入夜后的御花园很静,侍奉的宫人我只带了伍好一人,一路上我没开口,伍好也不敢多言,我俩就这样随意逛着,逛着逛着我便听见了前方亭子里传来了嘈杂的人声。我望了过去,只见亭子里簇满了宫人,如此大的阵仗,不用猜也知是谁在那里了。
我正想绕路,但又听见了孩童的笑声,我心一软,走了过去。
我一进亭子,亭子里的众人皆是一惊,随即宫人们纷纷跪下行礼,而坐在亭中的两位宫装美人也起了身行礼,倒是景真那小子跑到了我身前,正想拉我袖子,这时身后的皇后斥道:“皇儿。”
景真一听,连忙收起了脸上的笑,放下了刚伸出的手,恭恭敬敬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好了,免礼平身吧。”
言罢,我牵过景真的小手走到了亭中央,坐到了皇后方才坐的石凳上,笑着问景真:“真儿和你的母后单姨在这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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