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暗杀日记_挖坑要填坑【完结】(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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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小萌顿时去了哭腔,甜声道:“满意极了,女儿就知道爹爹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姬无疾听后,脸上又是欣喜,又是无奈,两种表情杂在一起,没什么深意,父爱而已。

  如果说这世上,有人能让铁石心肠的姬无疾改变主意,那这个人一定是姬小萌。

  如我所料,姬小萌做到了这件事。

  但这并非是她的本事,而是因她有个爱女胜过老命的爹。

  此刻的姬小萌眼中的泪早已干,偷偷地向我眨了眨眼睛,我唯有报以感激一笑。

  我见事已成,向姬无疾行了一个礼,道了一声谢后,便悄然离去,不愿再留在此地,怕扰了他们父女团聚。

  待二人叙完话后,姬小萌又寻到了我,转述了一些楚桓的话,也言明了一些京中之事。

  我听后,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你是何时出发的?”

  姬小萌道:“十日前就出发了,桓哥哥说,皇帝要去无花谷求医,怕爹爹为难你们,便让我来当个和事佬。”

  我虽瞧不见自己的脸,但我知自己的脸色已开始变得难看,因为姬小萌的双目中露出了不解和畏惧之情。

  她关切道:“怎么了?忽然变得凶巴巴的。”

  我平静道:“没什么。”

  “只是发觉又被人给算计了。”

  我原以为此话也能说得平静,岂知一开口,便携了切齿之音。

  她奇道:“这世上还有人敢算计崔灵?这不是自己作死,找不痛快吗?”

  我微笑道:“你说的没错,那就是一个极爱作死之人。”

  姬小萌似被我的语气和神情给吓着,不敢应答,静悄悄地走了,徒留我站在原地,细品和风。

  风能带来凉意,带来芳香,也能带来思绪。

  黑市那日,我犯了一个错。

  我以为爹掌控了一切,到最后才发觉掌控一切的人原来是他。

  而如今,我又犯了同样一个错。

  我忘了如今大权在谁的手上,更忘了写“清北派”三个大字的人不姓崔,而是姓楚。

  只有他才喜欢患难见真情这种桥段,只有他才编得出这般莫名其妙的狗血大戏,也只有他才请得起这群人来演这出戏。

  因为天下都是他的。

  郭师兄寻到我时,亦被我的神情给吓住,愣了片刻,才道:“师叔有事找你。”

  我问道:“他在何处?”

  “思静崖。”

  思静崖是我在清北派修行时,最爱去的一个地方。除了被罚来此地面壁思过的弟子,在崖上很难能见到旁的人。

  无人的崖总是很静,很静的地方总是利于武道修行。

  我以往常常盘坐在崖边的一块如盘圆石上,或是修行,或是沉思。

  今日我没有盘坐,而是直立。

  直立在师父的身旁。

  师父站在思静崖边,右手持着一把无剑鞘的剑,剑身寻常,不锋利也不耀眼。

  就如同我的一剑一般,瞧着极为平平无奇。

  但我一眼便认出了这把不起眼的剑,因为我在石室中见过它,所以我知这把平常不过的剑便是传闻中的灵剑。

  师父见我来后,把手中的灵剑递给了我,道:“你们既然取出了它,就该把它带走。”

  我接过了灵剑,将其举到了眼前,凝视了许久,思绪纷纷。

  皇帝的这个局应是在他提到灵剑时便开始布了,那夜他把对灵剑的渴求演得太逼真,让我一时竟忘了他向来就不是一个在意兵器之人。

  仔细想想,从无名院那日起,他就未正正经经地拿过好剑同我交手。

  可关心则乱,当我瞧见他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时,便将所有的理智都抛到了脑后。

  所谓思静,思虑之后,才可求得心静。

  我的心被风吹得静了不少,心静之人,才可平静地问出一些问题,求得一些真相。

  我平静道:“师父你告诉我,这几日来的一切到底是不是一场戏?”

  师父极为平静地反问道:“你认为呢?”

  我认真道:“我认为是。”

  他微皱眉道:“为何?”

  我向师父道出心中种种怀疑,师父一言不发,极有耐心地听着。

  “这出戏几近完美,但可惜却露了一个致命破绽出来,那便是姬小萌来的着实太早。皇帝重伤是九日之前的事,我送信回京是八日前的事,而京城至清北派,就算骑再快的马也需七八日,按照常理,姬小萌应是在皇帝重伤后的十数日到,可她却在今日就到了。因此我心生疑窦,一问之下才得知,原来十日前她就从京城出发了。出发时,世子便告诉了她,皇帝重伤,须至无花谷求医,他怕姬无疾刁难我们,所以才让她赶到江州,前来说服姬无疾。”

  “世子是人,无未卜先知之术。若不是他提前知晓了这出戏该如何唱,又怎会让姬小萌在皇帝还未重伤时,便策马离京?”

  待师父听我道完最后一个疑点后,转过了头,不再望远处,而是看向了我。

  “其实是不是戏并不重要。”

  我微怔,不解地瞧着他。

  “重要的是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反复咀嚼这句话,想从中寻到一丝道理。

  良久后,我微笑道:“不错,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而且,我不悔这个选择。

  师父微笑道:“你已经解开了心结。”

  我微笑承认道:“不错,我已经解开了心结。”

  师父听后继续微笑道:“这样很好,这几日的故事也很好。”

  我收敛了笑,皱眉道:“这样是很好,但这几日的故事不大好,徒儿认为这是一个非常莫名其妙的故事。”

  师父平静又认真道:“可为师却认为这是一个有趣的故事。”

  这一刻,我在师父的脸上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那是叶非秋的影子。

  我淡淡道:“您也被他的花言巧语给洗脑了吗?”

  师父望向远山,不置可否道:“我虽听不明白你们年轻人口中的‘洗脑’二字是何意,但我却知现今的年轻人都是一群有趣的人。”

  我没有看远山,而是望着我在崖下的小屋,问道:“比如他?”

  师父知我说的是谁,笑道:“比如他。”

  我道:“师父,那徒儿便再教你一句年轻人才能明白的话。”

  师父道:“愿闻其详。”

  我一字一句道:“他凉了。”

  师父不解地皱起了眉,细细玩味起这三个字。

  不多时,郭师兄到了思静崖上。

  他带来了一个消息。

  他说,皇帝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一一小混蛋的一百零八种凉法(≧ω≦)/

  ☆、皇帝的日记:三十杀

  装病是一件很难的事,尤其是当你的媳妇懂医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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