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了他的意,脸有些发热,恼道:“陛下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招数?”
他小声道:“堂兄说过,他喝完苦药后,世子妃就是用……用嘴喂他吃蜜饯的,所以……”
我笑问道:“所以陛下也想让臣妾这样做,对吧?”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恳求道:“朕都受伤了,皇后就满足一回朕,好不好吗?”
他故意将尾音拖得极长,使得这句话听上去极像是在撒娇。
皇帝一撒娇,我的心神就稳不住了。
我遣退周遭的宫人后,选了一块较大的蜜饯咬住了一半,留了一半在嘴外。紧接着,我的身子朝皇帝那边移了些,脸也慢慢地靠了过去。
很快,蜜饯就到了他的嘴边,他的脸也差不多要贴到了我的脸上。
他笑着张开了嘴,咬住了蜜饯的另一半。就在这时,他趁我一不留神,嘴上一用力,将我嘴里的蜜饯拽到了他嘴里,他这一拽,便使我的唇彻底贴在了他的唇上。
他轻按着我的头,让我的唇只能留在他的唇上。
我见他今日如此主动,便也不再矜持。
我瞧他将蜜饯吞进去后,就发起了进攻,用手捏着他的下颚,迫使他微张了嘴,嘴一生缝后,我的舌尖便触到了他的门齿。
他没有排斥,开始温柔地回应起来。
此刻,他的唇齿之间还留着蜜饯携来的香甜,这双重的甜蜜诱惑让我更无法自拔,恨不得进一步发展。
可他今日有伤在身,我怕动静一大后,弄开了他的伤口,便只能作罢。
这一场深吻便已是极限。
良久后,我二人才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场痴缠。
“陛下这招也是世子教的?”
他自豪道:“朕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我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他才收声。
接着我便静静地坐在龙床边,听他在一旁眉飞色舞地胡扯,一旦我心血来潮迎合他几句,他的话便更多了。
待我见他心情大好,时机成熟时,便说出了我一直想要说的话。
“臣妾听闻陛下把叶小侯爷叶非秋关入了大牢,是真的吗?”
皇帝脸上的笑意忽然凝住,道:“皇后问这个做什么?”
“不瞒陛下,小叶……叶非秋他在清北派修行时,和臣妾关系亲厚,臣妾向来视他为幼弟。他回京后,臣妾也答应过要护着他。臣妾是个守约之人,如今他得罪了陛下,臣妾自然要为他求个情。”
皇帝听后脸色开始变得难看,冷道:“皇后方才可是称他为小叶?”
“曾经的习惯,一时难以改口。”
他讽道:“又是同门情谊,又是姐弟情深,改不了口实属正常。”
我见他吃味,也难得理会,直接道:“不知陛下打算如何治叶非秋的罪?”
他笑道:“他护驾不力,朕本打算要他脑袋,既然皇后都求情了,那朕索性就把他流放并州吧。”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他未听出我语气有变,笑着道:“朕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听后,面无表情地起了身,跪在了地上,对他行了一个大礼,正色道:“叶非秋正当年少,心怀大志,陛下此举无异于是断送了他的前途,让他生不如死。臣妾请陛下收回成命,从轻发落。”
皇帝看着我的双眼,愣了许久,不敢置信道:“这些年来,皇后从未求过朕,但你今日居然为了他这样求朕。”
言罢,他连忙撑起了身子,下了床,把我扶了起来,不甘心道:“他对你当真这么重要吗?”
我淡淡道:“陛下说过你的那只哈士奇陪了你六年多,对你极重要,所以那日你见到它尸体时,才会在臣妾面前哭得梨花带雨。那臣妾也告诉陛下,叶非秋在清北派时也陪了臣妾六年多。”
他无力地抽回了放在我肩膀上的右手,苦笑道:“朕明白了。”
“所以臣妾希望陛下能明白臣妾的感受,收回成命。”
他久久未答,双目无神,面色白得厉害。
我知道每当他极怒时便是这副模样。
终于他怒极反笑道:“明白你的感受?你连我的伤是怎么受的都不知道,还怪我不明白你的感受。崔灵,从新婚之夜起你就从来没有在意过我的感受,或者说你根本不会在意任何人的感受。”
我默默地看着他,无言无语。
我知道我的话是伤了他的心,我想向他服软,但我的嘴张不开,我想用手安抚他,但我的手却动不了。
所以最终我只能像过往无数次争吵后那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依旧笑着道:“崔灵,你知不知道我厌恶的便是你这副模样,每当你摆出这副模样时,总会让我觉得无论我付出多少努力,都配不上高高在上的你。”
我还是没说话,任由他发泄。
皇帝发泄完后,见我沉默如旧,就跟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至极。
最终他再看不下去我这张脸,便高呼了一声:“伍好。”
伍好应声进来,皇帝命令道:“送皇后回宫,让单贵妃来侍疾。”
双双在皇帝的寝宫待到了很晚才回了自己的寝宫,我听闻后立刻摆驾去了她的宫里。
双双见我来后,有些惊讶,待她遣退了宫人,我才问道:“皇帝怎么样了?”
“他的伤没什么大碍,就是心情极差,近一晚没说话,不是批折子就是在发神。我听闻你本在他那儿待得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惹着他了?”
我把方才寝宫里发生的事大致向双双讲了一遍。
她听后叹气道:“小灵儿,你在这男女之事上真不灵。说得难听些,皇帝就像是一只狗,一直任劳任怨看大门的狗受伤了,那它肯定要向自家主人摇尾乞怜,巴不得主人能好生照看它,让它休养几天。”
我见双双把皇帝比作了狗,有些不悦道:“你这话确实有些难听,狗比他听话多了。”
双双笑道:“皇帝如今肯定想的是,他好不容易受回伤,正想借此向你撒撒娇,卖卖软,让你全心全意照顾他,眼中只能有他一人。谁知你同他谈了没两句就说到了别的男人身上,他怎能不气,他恐怕还觉得他在你心中还没你的小叶重要。”
我想了片刻道:“他受的是皮肉之伤,无性命之虞,但小叶前路茫茫。于情于理,确实也是小叶的事要重要几分。”
“你这话可不能被他听见,不然他的醋坛子又要翻。”
我无奈一笑道:“好了,我知道了。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就寝吧。”
“那你呢?”
“我打翻了醋坛子,自然要自己去收拾。”
双双问道:“那你此去到底是因为心疼皇帝,还是因为你怕皇帝在盛怒之下真把你的小叶给怎么了?”
我一时没有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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