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暗杀日记_挖坑要填坑【完结】(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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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我瞧着眼前这对日常爱好为秀恩爱的夫妇时,右脸颊忽然被两瓣柔软给轻触了一瞬,我转头看去,只见皇后面无表情,装作什么事都未发生过,我笑着将她的玉手握进了掌中,不断摩挲着,道:“下回久一些。”

  皇后低声道:“好。”

  堂内锣鼓声一响,这第一件宝物便被推上了台,姬小萌牵着堂兄的手,又跑到了看台上,而这一回,我不再独自起身过去,而是牵起了皇后的手,同她一道走了过去。

  第一件拍卖的宝物是来自西方法兰东国的一串蓝宝石项链,据传是情妇众多的法兰东国王查理三世送给他的王后玛丽安的生辰礼物。

  我见皇后一身蓝衣,配串蓝宝石项链正好,便轻声问道:“喜欢吗?”

  “及不上臣妾平日里戴的。”

  堂兄笑道:“西夷小国的宫廷之物自然及不上我天/朝上国的大内之物,这黑市中所卖之物虽多是所得不法之物,但还是有分寸在,偷盗贩卖大内之物是杀头重罪,卖卖别国的宫廷之物,朝廷也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皱眉道:“这偷别国的东西偷多了,怕也不大好吧,怕是要引起国际纠纷吧。”

  堂兄自豪道:“放眼天下,又有哪国敢同我朝发生纠纷?万邦来朝,皆向陛下俯首称臣。”

  “堂兄,悠着点吹。”

  堂兄更为自豪道:“臣句句属实。”

  这时一位侍者推门而入,躬身问道:“不知哪位是崔小姐?”

  我和皇后听后转身,皇后未答,我先抢问道:“你寻崔小姐有何事?”

  侍者道:“有位贵客想见崔小姐。”

  自皇后入宫后,便再也没人敢称呼她为“崔小姐”,这让我不得不皱起了眉头,问道:“什么贵客?”

  “天子一号房的贵客。”

  ☆、皇后的日记:十九杀上

  当我听见“崔小姐”三个字时,便知是何人要见我。

  皇帝不放心,说要同我一道去,我将他拦了下来,让他安心在此处等着。

  皇帝仍不听,最后我无计可施,只能又在他左脸颊上落了一吻,他这才勉为其难地让我过去。

  天字一号房同天字三号房间隔了一条金碧辉煌的长廊,在这条长廊上藏着三个暗门,每一个暗门的位置我都极清楚,不多时,侍者带我到了天字一号房门前。

  房门是开着的,一眼就能瞧见内里的一切。

  天字一号房较之天字三号房,更为宽敞,房内布置之物也更为昂贵。

  房内没有侍者,只坐着一个人,一个我许久未见的人,

  他和我一样姓崔,因为我本就是跟着他姓。

  爹身着青衫,一人寂寞地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两杯茶发神,茶杯旁是一盘已摆好了的西夷象棋。

  他和我有许多习惯很像,抑或者说,我的许多习惯都是跟他学的,比如面无表情,比如发神,又比如喜欢独品寂寞的滋味。

  这七年里,除了皇帝恩准下的省亲,我很少有机会能见到爹,就算见到了也多是在宴会之上,殿上殿下的匆匆一瞥。

  但我同他的书信往来却从未断过。

  我二人写的书信都很短,大都是简单的问候,不会提及国事,不会提及朝政,更不会提及皇帝。

  因为我与他都不敢保证我二人暗中的书信往来,是否会被皇帝拦下过目。

  爹是个多疑之人,当了皇帝的人也会变得多疑。

  侍者关门离去后,我坐到了爹的对面。

  爹指着桌上的茶,笑道:“不知这农泉茶可入得了皇后娘娘的眼。”

  我笑道:“崔将军有心了。”

  爹脸上那道在战场上留下的疤越发淡了,可他眼角的细纹却越发深了,在这七年里,他终究还是老了不少。

  我没有喝茶,没有说话,也没有再看他,我二人就这样沉默了许久。

  最终还是我先开口道:“不知崔将军见本宫所为何事?”

  “只是想见见娘娘,和娘娘聊聊家常。”

  我看着爹深不见底的眸子,淡淡道:“只是聊聊家常吗?”

  爹道:“若娘娘无心聊家常,也可陪臣下一局棋。”

  我的目光落到了西夷象棋上,实木棋盘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雕刻精致的棋子

  “好。”

  爹比了个“请”的手势让我执白子先行,在过往的那些年里,爹都会让我先行,但真到了棋局上便不会让我分毫,他在我面前从不会保留他的实力,每局都将我杀得落花流水。

  每当我输后,我不会哭,不会闹,更不会撒娇求他同意我悔棋,我只会默默地看着棋盘,对他道:“再来。”

  再来依旧是输。

  在这西夷象棋的棋盘上我从未赢过他一次,他也从未想让我胜过他一次。

  我的人生就这样被他操控着,七年前我和他谈了一场话,在那场谈话上,他第一次让我做出了一个选择。

  他让我自己选择一个夫君,那时我以为自己做出了一个和他意相驳的选择。

  可如今想来,兴许那本就是他想让我做出的选择。

  雅间无人声,只有棋子移动的声音,这样的棋局太过无趣,也太无意思,所以我说起了话。

  我移了一个小兵,道:“陛下在这黑市里。”

  爹吃了我的兵,道:“臣知道。”

  “他是冲着降龙刀来的。”

  “臣也知道。”

  “但你不是冲着降龙刀来的。”

  爹未答。

  “因为降龙刀是你的,这黑市也是你的。”

  爹笑着又吃了我的马,道:“黑市是你的,是你十五岁那年的作品。”

  我十五岁那年在清北派修行时,爹给了我一个任务,他让我设计一座楼,一座极奢的酒楼,一座藏了无数暗门的巨型迷宫,一个可以扑杀掉任何猎物的致命陷阱。

  我接到任务后,立刻停下了日常的修行,翻阅了清北派藏书阁中所有与奇门阵法有关的书,在房中涂涂画画,删删改改了整整三天三夜才设计出了这座楼。

  设计完后,我很满意,也很惧怕。

  我惧怕这座楼。

  爹很满意我的设计,他问我这座楼叫什么名字,我说叫“黑市”。

  “黑”是光明无法投射到之地,光明无法触及之地是死地。

  “市”是人聚集之地,而有人的地方,永远少不了阴谋算计,差不了生局死局。

  我那时取这个名字,是因为我明白爹让我设计此楼的用意所在,而今日我也明白了他的用意所在。

  我将他的用意点了出来,

  “今夜是你为他布的一个死局。”

  爹不置可否,半晌后笑道:“臣听闻,娘娘和陛下在三月前有个约定,臣觉得那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约定。只是臣不明白为何如今你们两人都不守约了呢?陛下那边,臣管不了,可臣从小就教过娘娘要做个守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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