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吃饭时,董友姑谈到唐玄宗:“明俨,我最近读唐史,读到杨贵妃这一段。这个杨玉环本事唐明皇第十七子李瑁的妻子,可她后来以媳妇的身份和家公唐明皇双宿双飞,情投意合。一边是父皇,一边是爱妻,你觉得,这个李瑁该如何自处呢?”
郑明俨毫不犹豫:“李瑁他根本是个懦夫,面对违逆天理的父亲和妻子,就该弑父杀妻,这样做没人会责怪他。这个杨玉环,是四大美人中,我最厌恶的一个。还是西施最好,为国献身,屈居吴宫,人美心亦美。”郑明俨说到西施时,还是以从前迷恋的眼神,痴痴地看着秦雨青——他心中的浣纱明珠西施。
董友姑听到“弑父杀妻”四字,不禁为秦雨青担心起来,郑明俨看她表情紧张,就摸着她的手,安定她的心:“友姑,你是不是因以前的流言而寡欢?别思虑太多,像以前那样开心吧,我不信你是那种人。”
秦雨青心里无法平静了:明俨,我就是你贬斥的那种人。如果我和一官的关系,就是你我和你的父亲之间的暧昧,被你知晓,你会弑父杀妻吗?那我就要为一官挡住你这一剑,求你放过他,他可是你的父亲啊。可我也不想就此亡于你的剑下,我还想看着郑经长大。
董友姑思来想去:不可揭穿爹和雨青姐姐之间的乱伦关系。怎么说他都是明俨的生父,是长辈,还对明俨那么好,不可让他身败名裂。我也不想让雨青姐姐难做,不想让她在郑家呆不下去,更不愿她在明俨面前抬不起头。那就用我的方法,让雨青姐姐忘记不该的过去,让明俨和雨青姐姐的感情恢复到以前的难舍难分吧。
于是董友姑以正妻的身份提出要求:“明俨,以后你每九日去雨青姐姐房里留宿,每一日来我房里。”
秦雨青和郑明俨都很惊讶,不知她在想什么。秦雨青担心地问:“友姑,是不是明俨让你生气了?”
郑明俨则“审问”她:“友姑,你是不是对我变心了?为夫心寒啊。”
VIP卷 第二百八十五章 春光乍泄
真是乱套了。董友姑也急了:“不是这样。你们听,我要念书,读诗词,读史书,习字,练琴,还要照顾郑经,我很忙。”
郑明俨一口回绝说:“友姑,你从小念书,而雨青到了郑家才开始念诗。她的学问比你少多了,你应该把念书的时间让给她,大度些。你想念书的话,就白天看书,晚上的时间留给我。刚才所说的雨青九日,你一日,亏你想得出来。倒过来,你九日,雨青一日,就这么定了。别再说了!”
董友姑没着了:明俨,如果你和雨青姐姐以这样“人在心不在”的方式结束曾经轰轰烈烈的感情,仅靠着名分生活在一起,那你太可怜了,你曾对她付出了感天动地的爱,如今,什么都不见了。
秦雨青也只有叹息:友姑九日,我一日。明俨,你做得对,友姑更值得你爱。而我,也没脸面对你,但为了你的前途,为了我的郑经,暂且住在一起吧,就这么欺骗着你,住在一起。
郑明俨在家有时间就拉着董友姑出去走走。
“明俨,这是去哪里啊?”董友姑问。
“跟我来就知道了。”郑明俨牵着她。董友姑跟着走,觉得越走越凉快。
“明俨这里离我们的权标堂不远吧,居然有这么多春兰。我怎么没发现呢,看来我要到处看看,这个闰竹园还有好多我没发现的有趣之处。”董友姑半蹲下去闻春兰香。
郑明俨说:“这里凉快,所以过了端午,还盛开着春兰。友姑,今日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和春兰花,翠竹,你喜欢吗?”
“除了你之外,这里的春兰和翠竹,我都喜欢。”董友姑撅起了嘴笑。
以为只有两人的秘密世界,却还有另外一个人——一棵槐树后面看书的郑世渡,不过此时,听到董友姑的声音,他已无心看书。
“明俨,你慢点走,别踩着这些春兰。”董友姑稍带点怨怒。
郑明俨笑话她慢了:“我步子准,踩不着春兰。看你笨拙的样子,我要让你几步,你才跟得上哦。”
“友友,如果是我,我会等着你,一起走。”槐树后面的郑世渡痴迷地自言自语。
董友姑对郑明俨使出一招百试百灵的招数,她在一块巨石旁坐下,娇嗔地喊着:“明俨,都怪你走那么快,让我扭到脚了,走不动了。”
郑明俨立刻返回,托起她的脚,着急地看:“让我看看,怎么样了。出来玩还这么不小心。”
看了一会,郑明俨看出来了,调情地问:“友姑,你想让我抱着你走还是背着你走啊?”
“先背着,再抱着,好不好?”董友姑娇气地问。
躲在槐树后的郑世渡说:“好,友友你说怎么都好。”
郑明俨逗她:“可我不想背你,也不想抱你,我一个人游玩去。你自己在这坐着等我回来吧。”郑明俨站起来。
董友姑也立即站了起来,搂着他的腰,娇滴滴地说:“明俨,我承认我刚才是骗你的,你别丢下我。”
“承认错误了?”郑明俨在她面前也变得柔声了:“友姑,不管你摔伤了没有,只要你眼神说一声,我就背你,抱你,一直到我老得背不动了。”
董友姑明媚春光的双眸看着他,站在春兰地里,全是两人的柔情蜜意,甜言蜜语。
“真的吗?明俨,那你说说看,我好看,还是这里的春兰花好看?”董友姑像小孩要糖块吃那般。
槐树后的郑世渡暗自念着:“友友,你比春兰花好看一千倍,一万倍。”
而郑明俨又逮到乐子了:“友姑,要是我说这里的春兰比你好看,我怕你会生气地把春兰都拔掉。所以,我只能违心地说,你比春兰好看了。”
董友姑撒娇地打他:“明俨,你就是这么坏,说些让人家不开心的话。这春兰花好看,你就跟春兰过日子去。”
董友姑转身,郑明俨抱起她,吻住她,笑她傻:“笨蛋,哪有人问夫君这么傻的问题?你让我跟春兰花怎么过日子呢?”郑明俨将她轻轻放在巨石上。
董友姑斜躺着问:“明俨让我睡在石头上干什么?我没摔着,我要起来,还要看花。”
郑明俨躺在她身边,手挡着她,说:“先接我一句,‘兴来卧倒春兰前,天地即为衾枕’,下一句。”
董友姑看出他眼神中的意思了,傲气地说:“明俨,你用先人的警醒之言来调情,邪气,我才不接。”
“不接是吧?”郑明俨挠她,还掀起衣服亲吻她的腋窝:“好香软啊。”
“明俨你怎么越来越坏?”董友姑穿好衣裳,被她挠得亲吻得好痒,痒得笑声如铃铛,回荡在郑世渡的心里。
董友姑怕了,笑着说:“明俨,我说,我说,‘机息忘却磐石上,古今皆属蜉蝣’,好了,我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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