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青启颜:“多谢张秀才。”
“相见即缘,不必多言。”张一旭目光未曾离开秦雨青的脸蛋:她是天赐谪仙,顾盼生辉,细语含娇,病态难掩姿容,亦有一番韵味。我张一旭前世积多少德今生才得此捧心一遇?
秦雨青见张一旭一直盯着自己不移开,很更害怕,又往后面移了移。张一旭亦觉失礼说:“姑娘,这是我家客房,等会让丫头碧玉来伺候你。”张一旭边走一步三回头。
秦雨青回了“谢谢”。
张家客厅中,张父在问丫环:“碧玉,二少爷从外捡个病人?”
碧玉哧哧小笑着:“是的,老爷。那是一位像仙女一般好看的姑娘,二少爷还亲自给她喂药喂粥呢。”
张父皱起了眉头。碧玉奉张父之意将张一旭叫到书房。
张父开始审问:“一旭,你从街道捡个病患女子来,也不与爹娘说一声?”
张一旭按捺不住满心的兴奋:“爹,一旭遇上了愿以一生相守之女子。”
张父对张一旭的妻妾非常在意,立刻谨慎:“此女名字?家室如何?配得上我章家?”
张一旭垂下头:“爹,此女是儿偶遇,还不知名姓。”
张父不乐:“连名字也不知?”
“爹我还没说完。”张一旭急着说道:“此女优雅蕙质,天赐娉婷,懂得诗词,精通文史,善于丹青。孩儿与该女子一番交谈之后断定她会荣耀我张家。”
张父才有所笑颜:“你这般独宠爱这姑娘,明日带她来见我。”
“是,爹。”张一旭马上去看秦雨青了:有希望了。
碧玉正在为秦雨青煎药。张一旭对碧玉说:“碧玉,这几天你先放下手头所有的活,专心伺候这姑娘。”
“是,二少爷。”碧玉笑中不乏调皮:“二少爷,这姑娘叫什么,她醒后奴婢该怎么称呼?”
张一旭凝住着香睡的秦雨青,痴迷地信步言语:“她叫捧心。西施就是捧心仙子,我要将她捧在心里。你暂且称她为捧心。”
“捧心?”碧玉念叨着,从未见张一旭羞涩深情,单纯的碧玉觉得很好笑。
次日,秦雨青醒后,梳理一下,看到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中一人是自己另一人是张一旭:画中的自己在挥毫,张一旭在旁磨墨,画角题的字是:君子墨随心,捧心画中来,张一旭。
秦雨青勾唇淡笑:张一旭画功其实算深厚,但写的诗词未免唐突,可能是他风花雪月之作吧。不管这些,我要去找郑明俨,不能在此逗留,向张秀才道谢离开吧。
碧玉捧着面入房间,见秦雨青有好转,连忙问:“捧心姑娘,风寒消了吗?有胃口尝尝面吧。”
秦雨青很诧异:“姑娘,"捧心”是何人?”
碧玉告诉她说:“你看画中写的‘捧心’就是你啊。我家二少爷不知姑娘名字,便令我称你‘捧心’。”
“二少爷是张秀才吗?”秦雨青问。
碧玉回答:“是的。捧心姐姐昏睡三天,我家二少爷寸步不离照顾你。捧心姐姐醒了,碧玉这就去禀告。”
秦雨青对“捧心”二字不喜,可出自救命人,也不便直说。用了面和绿豆糕,不知张一旭已经来了。在秦雨青不知的情况下,张一旭细细品味了一会她的柔美吃相后,问:“捧心你醒了?”
秦雨青感觉很不自然,说道:“多谢张秀才搭救。小女姓木名雨青,不叫“捧心”。烦请张秀才称我真名。”
张一旭不管秦雨青所言,拉起她便走:“捧心,我爹娘闻听有稀客,想一睹姿颜,劳烦捧心移步客厅。”
秦雨青扯开张一旭,些许不愿:“雨青理当致谢,张公子请自重。”
张家客厅,张一旭热情说:“爹娘,孩儿救助的姑娘就是她,捧心。”又对秦雨青:“捧心,这是我爹娘。”
“捧心这名字真奇怪,像花街柳巷的女子。”张母低声对张父说。
而秦雨青还是听到这话,极不开心的她还是行了礼,对张家二老说:“秦雨青向张伯父伯母问安。雨青得张公子一旭善良救助才逃过风寒,向二位致谢。”
“木姑娘你好。”张父开口:“犬子救你,理所当然,不用多谢。”说话间,碧玉端着茶给秦雨青。
秦雨青坐下了,张母也有了笑容:“看木姑娘落落大方谈吐不凡,定不是普通女子,怎会受苦晕倒呢?”
秦雨青回答:“回张夫人,雨青一家路过冰州,惨遭流寇,家人不见,沉沦街市。”
“可怜了这温柔贤淑的姑娘。”张母说。
VIP卷 第三百四十八章 千里寻得所盼
张父问要点:“看来木姑娘不是冰洲人,不知祖籍何处,家父何人,以便我们助你回家。”
秦雨青回答:“张老爷,雨青家在兖州安平县,家父是一名商人。”
张家二老对秦雨青的好感倍长,张母笑容可掬:“我家一旭对木姑娘的才貌可是赞不绝口。”
张一旭含笑害羞地垂下头。
秦雨青气定神闲自若:“张少爷过夸了。”
张母言辞和煦说着张一旭:“一旭啊,从小理想远大,要乘风破浪、进入庙堂呢,是过官家日子。可在这冰州边境,狼烟四起,战火纷飞,哪有安宁日子过哦。”
张一旭表现了落地有声地畅谈:“男儿在世若不能创就一番事业,怎能与意中人长相守?”说完他还偷偷瞧了秦雨青一眼赶紧缩回来。
可秦雨青对张一旭的话否定了:“秦雨青冒昧了,张公子锁想极为不然。君子定当胸怀天下,志在四方,张氏先祖张静之名句曰: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张公子言语中包含的独善其身意念,这岂不远离了先祖章静之的意愿?且看大燕当今天下,外有虎视眈眈的金人偷袭,内有民变不断,灾荒频发。我等作为大燕子孙,学在大燕,长在大燕,生在大燕,怎可弃国于危难之中,独觅桃花园?敢问张公子,若国之不存,家之何在?更无须提那虚无的意中人。好男儿当效力于百姓福祉国家社稷。”
秦雨青停顿了一下,抿口茶唾沫横飞侃侃而谈:“张公子,雨青不才,但从小信念:己之一生,家之安宁,国之太平,都是唇齿相依。为此,文人为治国而案牍劳形,勇士为保国而披挂上阵,方乃君子之举。雨青观张公子有出将入相之才貌,切莫沉溺于一己之名利。”
秦雨青这段话颂扬也指点,张家夫妇听得喜从中。但其实这短话是秦雨青高看张一旭了。
张一旭悄然欣喜:“原来捧心姑娘谈论人生哲理竟胜过男子,可见博闻强记辨日炎凉。”
秦雨青厌恶“捧心”二字,纠正:“张公子,小女子姓木,名雨青。”
张父也责问张一旭:“一旭,不得误称木姑娘的闺名?十分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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