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郑明俨对秦雨青的糊涂理由嗤之以鼻一点不信:“简直荒谬之极,如果我真有难,你这小女子连马都不会骑子,要怎么打算计划救我于危难?”
秦雨青垂下头,听郑明俨的赶她:“看你不像是心怀鬼胎之人,是南边的难民吧。我拿点银两给你,或者帮你去找亲友。”
秦雨青立刻阻止:“郑大人,我的亲友都已不在,我无路可去了。求郑大人别丢下我不管。既然郑大人和我相遇在狼愁林,那么我愿意终身为丫鬟奴婢服侍大人。”
郑明俨的猜测疑虑更甚了:“姑娘你的话前后不一。刚才你自己说去狼愁林保我无恙,现在又说我和你相遇了。你到底是心怀不轨还是脑子不好,或者另有所谋?”
秦雨青实在不想离开这个寤寐求之日思夜想好不容易找到的心中月亮郑明俨,于是就跪下了:“郑大人,我的家人已经全部离世,而我孤身,自身又无安身立命之所。如果郑大人不收留,我将没有去处。”
此时,一夜未休息的郑明俨已经很困乏了,拿秦雨青没法子奈,当然他心里也对她还存怀疑,不过看她可怜就先勉强应了:“姑娘,这样吧,你先在我宅子里找点活干,填饱肚子,我再找人送你回老家给你寻一夫家,嫁人。”
秦雨青犹豫了一会,想到能留在郑明俨身边,暂时谢谢了郑明俨。
郑明俨令宅子中的官家老肖安排秦雨青的住房和活计,自己去补睡了。
“木姑娘是吗?你先住这丫头房吧。郑大人简朴勤俭,家中活少佣人不多,就我和汪老厨子。你要不给汪老厨子打个下手吧。”老肖边说边走。
“是的,肖叔。”秦雨青早已为郑明俨收留她而欣喜若狂。
来到厨房帮忙,秦雨青帮着汪松择菜,打扫厨房卫生,还说说笑笑。汪松见新来的丫头这么开心,便聊开了:“丫头,你叫啥名啊?”
“秦雨青。”秦雨青愉快爽朗。
汪老厨子边熬汤边说:“叫你木丫头了,没见过干活像你这么开心的。”
秦雨青把碗里的葱弄起来,拈花一笑:“汪大哥在郑大人这里干活不开心吗?”
汪松连忙摇头摆手道:“木丫头这话大错特错。我汪松就一普通厨子,估摸着在整个北边都找不到郑大人这么好的主子了。”
这下秦雨青来兴趣了:“汪大哥,你这话怎么说呢?
VIP卷 第三百五十章 为你做菜做饭
汪松略显傲气得意:“郑大人只令我每日三餐到位即可,月初与管家老肖报了上月的账。其余时间便可由我自己支配,我就帮我娘子上街兜售些糕点咪咕什么的。如果遇上哪天家中事多,只要说一声,郑大人就放我假,他自己就去军营中用餐。”
闻听此,秦雨青对郑明俨的肃然起敬心悦诚服之心爆棚了:看来我对郑大人的心服首肯是正确的。郑明俨不只是有志于百姓福祉江山社稷,以文敌武的儒生相貌,对普通百姓也是关爱有加,还爱民如子心存仁厚。用尽所有褒词美词来颂扬他都嫌不够。难怪杨大人说他将是大燕中兴平定边疆不可多得的贤能之文臣武将。
“喂喂,木丫头你在瞎想什么呢?自个儿笑成朵菊花儿似的,也不听我说话。难怪郑大人说你脑子不灵活,叫我和老肖多照看你呢。”汪松喊醒了痴梦中的秦雨青:“郑大人昨晚一夜没睡,现在该起床用午饭了。我要炒几个菜,你在旁边搭把手。”
秦雨青轻声自言自语说:“原来郑大人觉得我呆傻。他才傻呢,不想想要是我傻,怎么从北边找到这里,再找到他呢?嘿嘿嘻嘻。”
“呀,嘀咕什么?快干活。”汪松越看秦雨青越觉得她这个姑娘家,有样子无脑子。
睡到中午的郑明俨吃了中饭,出来看看走走,见到秦雨青在井边,正给厨房打水,感觉她干活绊手绊脚,一点也不麻利利索:像是富贵人家逃婚远跑的小姐。
郑明俨走上前就问了这么一句:“这位姑娘,你还没说你家住何方,你的姓氏,请问……”
秦雨青这忽然一听到脑海中郑明俨的声音,不知怎么就手一松开,魂不守舍地,手里的绳索松了,把水桶一顺滑掉在井里了,而她自己则是了可回头紧张地拉着衣襟,傻乎乎羞涩地笑着,与郑明俨四目对视着。
就这样对视了,郑明俨觉得忍俊不禁问道:“你这么傻笑,是不是很少出门在神鬼中?做家务不顺手,你会做什么?”
秦雨青从未如此害臊腼腆:“方才在郑大人面前失仪,我知错了。”
郑明俨妙语一句解颐:“你失仪的也不止这一次。算了,快回答我的问题吧,祖籍何处?姓甚名谁?”
“我姓木,名雨青,祖籍兖州安平郡宁乐县。”秦雨青答道。
郑明俨想取笑一下她:“雨青是吧?是会不会的会?你大户人家姑娘家居然取这样一个没有韵味的名字,真是让人难解也!”
秦雨青委屈地想哭:“郑大人,“雨青”二字是‘春日迟迟,卉木萋萋’的卉字。郑大人称其为会不会,不仅是在拿我的名字开玩笑,还亵渎了我的才学。郑大人如此,是对我无礼,对诗经不敬!”
“哟,才几句话就抹鼻子了,算了,算我不懂事无礼,是我对《诗经》不敬,你就别哭了,烦啊,”郑明俨爽朗一笑,开始咏唱诗歌:“我知道“春日迟迟,卉木萋萋”,“雨青芳华”,你的名字就是取自此诗?“雨青芳华”,秦雨青,听起来顺耳又顺口。从名字来看,姑娘生于春日阳光只日。”
秦雨青已经泪水汩汩了:“郑大人有误,雨青其实生于秋日的一朔月那晚,算命先生说雨青命中缺月缺日,故取名雨青,原意为“春日迟迟,卉木萋萋”。可不想“雨青”仍感凄惨荒凉孤独。如今爹娘不幸被害于金兵之手,留下雨青独自一人在这世上,毫无“春日迟迟,卉木萋萋”可言。”
郑明俨听得很认真,虽然冷风凄凄嗖嗖,但眼前的秦雨青却是“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春带雨”。郑明俨情不由衷想将秦雨青搂入怀中抚慰她,但理智阻止克制住了情感和他的手,表情也转而严肃了:“是啊,若无这边疆安宁,天下太平,哪来的‘春日迟迟,卉木萋萋’?”
秦雨青见郑明俨忧国忧民,心中就响起了小哨鼓问:“奴婢一段拙言秽语是否令郑大人心中抑郁?”
“你刚才说的对。秦雨青这名字很好。你以后别自称奴婢,叫自己雨青,很好听。”郑明俨说完还拍了一下秦雨青的肩膀,感觉绵绵无骨般柔细。之后赶紧准备走,因为他不知道如果在即再坐在秦雨青身旁,自己会生出什么不该想的。
秦雨青轻抚着被郑明俨拍过的肩膀,满脸刹那间绯红:“郑大人,雨青知道了。”
郑明俨没回话,在想:秦雨青来自兖州,安平郡,那里出佳人,她失去父母,孤身独自流浪。难怪倏地言辞恰当稳妥,忽然口舌缠绕词不达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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