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摸清楚泽惑要你干什么了吗?”
无诗感觉一句细语钻进耳朵里。她看向坐在不远处台阶上的泽惑,了然。压着砰砰的心跳,悄声道:“好像是要救他喜欢的人。”
“嗯,泽焕也是这样说的。他有没有告诉你怎么救?”
“没有。”
“他说,需要你的血。你知道救一个人需要多少血吗?”
“要看情况。”
“水微已经在你那儿了,趁机下给泽惑。他若是为难你就用水微。我不在,水微会听你的话的。”
“那你”
“我没事,泽焕不会为难我。”
“可是万一”
“没有万一!听话。”
“好。”
☆、第 30 章
维巫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坠溪。
坠溪看见他也很惊讶,几次欲言又止。等到泽焕不知上哪里去了,若莹默默当个摆设的时候,坠溪凑到维巫身侧,语气不善,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维巫不答。
坠溪又道:“让我猜猜。是公子想收你,可你不肯吧?要不然你就不会是这副脸色。”
维巫瞪她,当效果明显没有。
“啧啧啧,像只抓狂的小猫。如果不是公子看上你了,我都忍不住出手了。”
维巫无话可说,拂袖便走。坠溪在他身后笑得张狂。
这天晚上,维巫正要关上屋门,却被人出外面推开。那人走进来,淡紫色的衣服,披着头发。左手撑着门框,右手提着一壶酒。
是坠溪。
她一身酒气,在维巫不悦地眼光下跌跌撞撞进了门,毫不客气地坐到桌旁。
维巫没关门,坐到坠溪对面。
“为什么呀?”坠溪左手撑着脑袋,右手喝一口酒,道:“我喜欢你两百多年,你不是不知道。可是为什么,你不肯回应?是因为泞灸吗?因为泞灸是我和别人生的?可是你知道吗?泞灸那孩子一直叫我姑姑,每次听到,我的心有多痛你知道吗?!”她慢慢喝上一口酒,又道:“你以前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的。你欠我的,这些都是你欠我的!”
维巫冷冷看着她喝酒。
坠溪好像才看到维巫似的,她拿过一个茶杯倒满一杯酒,递给维巫道:“你也喝一杯。”
“不用。”
坠溪也不在意他冰冷的语气,笑道:“怎么,不敢?”
维巫接过,放在桌上。
坠溪看着他的动作,嗤笑一声。又喝上一口。
“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你说。”
“就赌你的无诗会不会死。”
“不会的。”
“呵,你应该不知道,泽惑为什么已经抓到她了还要等。他是等月圆那天,等到月圆那天阵法就可以发动了。”
“什么阵法?”
“你喝了酒我就告诉你”
“好吧,你不喝我也告诉你。那个阵法在一年前就开始布置了,就在西城地下。等阵法一发动,整个西城的人都会死,不,应该说,整个西城的人都会把剩余的生命被迫献给时玉。时玉啊,就是那个二公子喜欢的人。发动阵法需要的是一个鲛人,一个自愿的鲛人。所以,这几天,二公子应该会想办法让无诗自愿嗝!”
维巫猛地站起身,大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嗝!”
“那无诗”
“会死。”
砰一声,是茶杯落桌的声音。
“你这人真是有趣,让你喝的时候你不喝,现在没人让你喝了,你又要喝。”
维巫拼命告诉自己冷静,要冷静!坠溪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可是他冷静不下来,万一是真的,那无诗就……他夺过坠溪手里的酒,一口气灌下。
坠溪努力抬起头,指着他,“你”了半天,酒已经没了。她放下手,道:“那是青酒,里面有……嗝!诱骨。”
维巫一怔,酒劲上来,他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干什么。
泽焕到维巫房前的时候,室内已经一片旋旎。
泽焕怔怔地盯了半晌,叹口气转身坐在地上,坐在芍药花圃前。脸上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若莹站在他的身侧,面无表情。片刻后,她咬了咬唇,走近一步。
银铃一响,泽焕回过神,拍拍自己旁边的地面,轻唤道:“若莹,坐下。”
若莹乖乖坐下。
泽焕搂过若莹,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苦笑道:“今晚的星星真多。”
满天星斗,璀璨生辉。
若莹道:“嗯。”
“我身边的人总是一个一个离我远去。以前是泽苍,然后是泽惑,然后是一个又一个姬妾,现在是他,我以为可以留在我身边一段时间的人。以后,你也会离去的。”他的语调悲伤,若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泽焕,哪怕她已经在他身边一百多年。
“不会的,主人。”
“未来,谁又知道呢。”
“无诗,再次相见,别来无恙啊。”坠溪掩着唇笑。
无诗看着今天给她送饭的坠溪,皱了皱眉,道:“你怎么在这里?”
坠溪摆好饭菜,笑道:“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的。”
无诗坐到桌边,道:“说!”
坠溪也盈盈坐下,道:“好消息就是,你家维巫哥哥昨晚做了一件很开心的事。”
“什么?”
“与我喝了点酒。我说那酒里有诱骨他都不怕。”坠溪掩着唇又道:“结果自然是□□好。”
“我不信。坏消息呢?”
“坏消息嘛,就是维巫不喜欢我不假,可是他也不喜欢你。昨晚他与我欢好的时候喊的可是另一个人。”
无诗拿起筷子,吃菜。
坠溪继续道:“水芽。”
无诗手一顿。
“看来你也认识。”
维巫是绝对不会告诉坠溪水芽的事的,可说不定是泽焕或者泽惑告诉的。无诗迅速捏住坠溪的手腕,灵力探过去。她要看坠溪的记忆。
坠溪不抵抗,看着无诗变得苍白的脸,吃吃笑道:“现在你相信了吧。”
无诗握着筷子不知作何心情。维巫是喜欢她的吧,还是喜欢以前那个“人类”水芽。可是水芽就是她啊,无诗和水芽本来就是一个人啊。和以前的自己争,多可笑啊。
无诗猛地掀去桌布,一桌的饭菜浇洒在地上。速度之快令坠溪惊讶。坠溪以为她是因为维巫不喜欢她而发怒。泞灸虽然是她的儿子,不过只是说了维巫的朱砂蛊和他身边有一个红衣女孩,并没有说这个红衣女孩的名字,所以,坠溪一直以为女孩就叫无诗,不知道还叫过水芽。
无诗眼圈泛红,凄然道:“泽焕,我维巫哥哥那么好,你就任由一个娼妓……”
52书库推荐浏览: 琉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