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为了让你弟弟赢,所以才这样的,真是可耻!”
一念看着她们像三十岁的骂街泼妇一样挑刺,打心里看不起。
抱着手,一念漫不经心道:“赶紧离开,别打扰我休息。”
说完她闭上眼,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几个女孩气不过,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准备要碰她,本来只是不服想推搡一下,谁知手硬生生的被一块滑板挡在了她身子前方。
一念睁开眼,是气喘吁吁的容云兮抬着滑板将她们拦截下来。
他放下滑板后对她们冷声道:“别碰我姐。”
一念站起来,皱眉道:“你来干什么。”
他老远便看到她们走向她,总觉得事情不妙的他顾不得玩伴的感受,二话不说便一路奔了过来。
他倒不是真的害怕这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能把一念怎样,可他却有了个能接近她的借口。
容云兮神色不自然道:“我、我担心你。”
说谎。
一念看了眼面色潮红额头带汗的容云兮,径直走到她们面前,身高相差无几,却像在俯视般,道:“我不爱废话,想动手随时奉陪,只是后果要承担得起。”
她语气平淡,平淡到不像在威胁他人,可几个女孩伸出去的手像被烫了一般,脸上蹭的一下红了起来,不服道:“你、你有什么了不起啊,不就是有一身蛮力吗,我们52书库有教养人家的孩子,岂能如你一个市井小人一般动不动就动手?乞丐就是乞丐,锦衣玉食都改不了身上的脏气。”
“你说什么?”容云兮红着眼往前跨了一步,手上青筋突起,身上戾气乍起。
她们吓得往后退了退,一念抬手挡在容云面前,对三个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孩重声道:“滚!”
看着三人跑远,容云兮不甘道:“姐,她们怎么能这样说你!”
对于这样的冷嘲热讽,一念甚是无感,可容云兮的维护让她有些动容,她拍了拍容云兮紧绷的肩膀道:“言语总不如刀剑伤人,何必计较。”
一念不知道,那些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一刀一刀刮在容云兮心上,比二夫人打他还疼许多许多。
他在怀疑,是不是一念心里也很疼,只是装着不表露出来?
一念受不了容云兮用这种同情怜悯的眼神看她,于是瞪了他一眼,道:“把你的同情马上收回去,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多愁善感。”
“我……”容云兮有些哭笑不得,毕竟她好像真的没有半分受到打击的模样。
“姐,我用滑板拉你好不好。”
不等一念表态,容云兮拉着她戴着手套的手往河岸走去,在岸边,容云兮按着一念肩膀坐到滑板上,道:“姐,你可要坐稳了,咱们从这儿滑下去,特别好玩儿的。”
一念嗯了一声,脚顶着滑板前端,容云兮自然的坐在她身后,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双脚在两侧滑动一下,整个滑板朝着倾斜的河岸滑下去。
容云兮抬着腿,身子微微靠在一念后背,他有一种一收手就能拥她入怀的感觉。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一念腰间多了双牢牢圈着她身子的手,寒风打在脸上,她从刺激中醒来,微微动了动肩膀,问身后靠在她肩上的人:“你干嘛!”
容云兮嘿嘿一笑,似撒娇一般在她耳后道:“姐,我害怕,我要抱你才行。”
一念不语,在容云兮以为她默许的时候,她不顾疾驰而下随时摔出去的危险,双手不留余地的将他的手掰开,并道:“绝无下例。”
容云兮怔了怔,如被刺了一般僵硬的收回手,有种无处安放的窘迫油然而生。
她绝不允许任何人触碰她的底线,包括他。
他懂了,认了。
连对不起也说不出口,他怕一开口,满口的委屈不甘会被心思细腻的她察觉。
即使她是满身带刺的刺猬,他也愿意放弃别人给予的温暖,义无反顾的回到她身边,被刺伤又怎样,他愿意。
一念不是傻子,对于别人的情绪情感由于流浪多年,见惯了世态炎凉人心险恶,她太懂得察觉一丝一毫情绪的变化。
这种闻琴声而知雅意的能力,她向来不缺。
她杀人放火过,也偷摸抢掠过,利用他人这样的事也得心应手,可她不愿染指单纯无暇的容云兮。
他在她的人生计划里,可有可无,所以能没有牵连,最好没有。
节外生枝这样的事她最烦。
☆、第 15 章
一念的抗拒,的确让容云兮如霜打一般,可他似乎也就失落了那么一会儿,便恢复了该笑就笑,该傻就傻的天真模样。
趁着周六周日休息,一念他们到跑马场着重练习了马术。
杨延到底是战场上下来的,教的马术实用性很强,不似平常人家学的那种,只要能稳当纵马就行。
得知他们要去参加狩猎比赛,杨延特意将掌握了基本马术的他们带上了山林。
无论是马术还是射击,一念都才接触有一个月不到。
好在她足够的努力认真,身体也足够的有天赋,杨延心想她应该能在比赛中获得不错的成绩。
杨延弄了一堆鸡,指派了四个训练有素的护卫负责保护他们的安全,随后便将那群活蹦乱叫的大公鸡放生野外。
一念他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去抓鸡。
素日里他们射的都是死靶,今日这活靶倒是激起了一念兴趣。
杨延的要求是申时归来,二十只鸡中起码抓十只回来。
一念他们得令后便策马进了山林,紧跟在自由穿梭在白雪中的公鸡后面。
雪又厚又白,马儿进去后不久便不太适应踩在软绵的雪上,遂速度慢了一些。
容云兮见一念没顾着他,索性也自己带着另外两人朝着自己想去的方向去了。
根据雪面上的足迹,一念很轻松的找到了不远处躲藏起来的公鸡。
她在射击范围内拉动弓箭,或许是出于动物天生的警觉,公鸡躲开了她的第一箭。
有意思。
活靶的确很难,她无论是方向还是力道的掌握,都掌握得不够准确。
多一分力道,少一分力道,弓箭都会偏离目标。
足一个时辰,她射出二十支箭,从一开始完全摸不着边,到中途才射中一只鸡,她早已慢慢习惯。
看了眼她额头的汗水,身边一个护卫递过箭筒给她换上。
“多谢。”
她淡淡接过箭筒,似是不知疲倦般继续搜索目标。
每次奋力一箭射空,等同于一拳打在棉花上,折磨人的不是射不中目标,而是一次次被磨灭的信心和执念,挫败感倘若渐渐动摇坚定的信念,她必输无疑。
身边两个护卫每次看到箭落空,都替她捏了把汗,可看到她脸上依旧不愠不火的,他们慢慢钦佩起这个心思沉稳的女孩。
临近晌午,一念才抓了三只鸡,她找了块平稳的地方让他们下来歇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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