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急后退,脸上赔笑,虽是笑却是十足有些难看。不过北笙好似并未在意,这便追上去,将他要倾倒的身子揽进怀中,深情地目色望着他,让他如何都不能动弹。
“欢儿,你可是太开心,这便不知如何是好?”他深情出言,眼神十足具有杀伤力。承欢赶忙用手捂住脸,心中一百个不愿意。
“莫要害羞,此事我知你第一次,放心,本君自会好好疼惜你。”这说话还好,能够勉强忍受。只是说完,他还不忘在承欢的手上摸了一把,这下,承欢倒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自己是直男了。他目中含着莹莹两眶泪,却是始终没有落下来。
不过事情还不需这般悲观,幸好云之陌走得早,若是此刻还在,恐怕承欢真是要伤心到冬天了。想到这里,总算心中得了些安慰。他赶忙一个翻身,立起来,心下思量一瞬,眼前的冥君定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想着,便变了一副妩媚的模样,小步子忸怩半晌,道:“冥君若是真的想要与承欢成亲,这人界的规矩可是懂得?承欢可不是做妾的……”
闻言,北笙倒是笑了。他上前一步,搂住承欢的腰道:“本君怎会这般怠慢你,若不是已经打算好要与欢儿在一起,怎么会将后宫的宠儿们遣散?”
此话入耳,承欢的心中便陷入黑暗了。这是已经断了后路,铁了心要与他成亲了……但是,他虽是出卖了色相,但是这也不能硬生生就一并连后半生也卖了吧?况且,这眼前的冥君虽是个有名的痴情儿,可如此痴情他还是有些受不住。
毕竟,不是每个男子都有断袖之癖。
承欢推开冥君,目光沉落,心下也一起盘算着,唇角上扬小心应付,望着冥君道:“这不是太快了?”
“快?若不是欢儿前来冥界,北笙倒是无缘见到欢儿呢,如此,岂不是上天赐予的缘分?相信,若是欢儿与本君在一起,一定会受到尊帝的祝贺,到时定是也会有好些的机会,解除与仙界的误会了。”北笙呆滞片刻后回过神来,转身看着殿外,语气淡然。
“上君,您的酒打回来了。”
此刻,云之陌正好拎着酒坛走进来,手上牵着的无措仍旧是对眼前的北笙不屑一顾。她颔首,眼前的两位,幸是并未作出什么不妥的行为。
见云之陌前来,北笙似很是不快,瞥一眼她,手上的气力凝聚,刹那之间便将她手上的酒壶拉了过来。接着,冰冷的面,对她道:“你且出去吧。”
“冥君,之陌还有些话要讲,可否听之陌几句?”她继续颔首,闻听北笙要赶她走,倒是更加着急了。
“有何事要说还是以后再议,此刻难道看不到我正在与欢儿对话?”他依旧是冷漠,对于除却承欢之外的人,似乎并无几分在乎。
“冥君,且听之陌说上一说又何妨?”闻言,承欢赶忙上前道,幸好之陌及时赶到,否则,他倒是就要失身了。
北笙瞟一眼承欢,面上似是不太愿意。不过,既是承欢已经出言,为了讨好,便也并未反驳,沉默良久,方才启口道:“既是承欢开口,你便说来听听,若是丝毫无意义的事情便也不用继续了。”
“是,”她欣喜,赶忙答应着,接着,继续说道,“冥君既是与家师有些渊源,那百年之前?玉盏的事情,必是也知晓些,关于看守?玉盏仙官的魂灵,不知冥君可知去向?”
“呵,我当你们进入冥地是为何事,原来竟是为了?玉盏。既是已经将话都说了出来,我亦是不拐弯了。你那师父怀御虽是与我有些渊源,但是这渊源却不是什么好的回忆,所以,自你进殿之时,我便已经有些芥蒂。如今若是想要因着这层关系来打听冥地魂灵的下落,恐怕只能竹篮打水。”
“不过,若是承欢愿意嫁我为妻,那便是一家人,这点小忙自是应该会帮。但是若只是死缠烂打,冥界,你们容易进来,恐怕出去,便不是什么易事了。”他说着,望着承欢的目光亦是变得犀利起来。
“这……”云之陌一惊,思量着,再怎么看,亦是看不出,师父是一个能与人结下梁子的人。此番,倒是令整件事情更加复杂了。但是,师父与冥君之间到底有何恩仇?竟是过了这么些年亦是未能化开?
“怎么?很是为难?你该不会是对欢儿有些意思?”北笙走近云之陌,罕见地用指尖将她的下巴挑起来,目光锋利地看着她。
“你放开她!”
见此景,承欢心间的火瞬间便撺掇了上来,他望着眼前的北笙,方才的妩媚褪去,咬牙切齿的模样。
“放开?你很在乎她?真是稀奇,你不应该是我的妃子?如何竟是心疼一个不相干的人?”他手上更加用力,对于他来说杀死云之陌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而易举。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再结梁子
大红灯笼高高挂,莺歌燕舞颇热闹。最终,承欢的小胳膊还是未能拧过大腿,只得应允了北笙的要求。北笙亦不是缺脑子的人,云之陌既是存在威胁,那便将她关起来,待到大婚过后再见亦是一样。不过,这喜酒若是在牢中喝,倒是有些不妥。如此思量,便连带着小丫头无措一起,将云之陌关进了玉修宫。
如此,承欢一下子算是被隔离了,孤孤单单住在檀香殿不说,就殿中的侍候之人亦是变作了北笙的眼线。时时刻刻盯着,倒是令他多少都有些不自在。不过,此刻他担心的倒不是自己,而是被分开的云之陌。
他知云之陌只会剑术,并无仙术护身,所以在这冥地之中,当是随时都能陷入危险。不过,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江,这担心未免有些牵强了。故,就干巴巴坐在檀香殿中,看着来来往往匆忙准备的下人,打发时间罢了。
时辰将至,穿上一身火红的新娘装,往铜镜前站一站,这模样还真是平生第一次。不过,既是第一次,他怎会过得如此没有意义,所以心间早就已有打算,这面上的戏若是不做足,岂不是就不好看了?想着,对着镜子扯出一抹深奥的笑意。
虽说成亲,但是这冥界的亲事着实没有人界的隆重。除了鬼差松懈,冥界大门大开以外,似乎并无其他庆贺的方式,而且据说,这已经不知是冥君第几次成亲,场下的人皆无奈地紧,好似看着一出寻常的表演,并无甚高涨的情绪。
承欢被送进冥君殿之后,过了很久北笙才微醺着脸,晃晃悠悠地进了殿。看样子是将承欢认作了旁的人,不过这“旁的人”还真是令承欢大吃一惊。
从北笙的话中去听,虽是酒后之言有些凌乱。但是细细思量,将句句重新排序,倒是不难发现,这北笙两百年前,应是恋上了仙界天玄山如今的仙尊怀御。不过,好似二人经历了很多,最终却是并未在一起。这为何没有在一起,醉醺醺的北笙亦是没有交代清楚。
承欢自己撩了盖头,看看已经倒在床榻之上睡去的北笙,心间倒是闪过一丝不忍。断袖之情做到如此,亦是已经感天动地了吧。他想,轻轻将北笙扶上床榻,缓缓替他盖上锦被,将一身的红装褪去,望一眼榻上的北笙,浅浅笑笑,转身便去了玉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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