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颔首领命。
青雨虽不知到底发生何事,但心间却也感觉到天玄遭难与太白被浊气入侵,亦是有些关联。又看那苏岩真人焦急神色,不便耽搁,便将话哽在喉中未曾出言。
待苏岩返回天玄,山中之景已是狼藉一片。就算天玄与当年的太白相比不敌,但是如今在众山中,天玄亦是名居前列,如此之态,果真遇上强敌了不成?
他扫视地上或死或伤的弟子,目中愤然,高声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立刻,马上将天玄镜的镜像给我调出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魔头,竟是敢如此冲撞天玄!”
寒曜见状,赶忙拱手道:“弟子这便去。”说完,便一路小跑取了天玄镜,又到虚妄阁中复命。
苏岩蹙眉看完镜中影像,转而道:“倒是果真狡猾,竟是寻个这样的空荡儿来偷袭我天玄。这个个分明就是人族,如何身上竟是些魔气?”
“师父,莫不是那浊气侵染了人族令其变异?”寒月上前,猜测道。
“可是,为何仙尊亦是不见了?”寒曜思量片刻,不解道。
苏岩亦沉思,猛然问道:“你可是去天玄殿查看了?”
他摇头:“弟子还未前去查看。”
“那我们一起去看看,若是果真掳走了师弟,自是应该留下些线索。”苏岩说着,便提袍走了下来。
二人紧随其后,匆匆之间三人共入天玄殿之内。
殿中死寂,所见之处皆已凌乱,空气里隐约一丝血腥之气,三人一阵紧张。
“快些看看,莫不是连怀御亦是受伤了?”苏岩双目愤然,无比担忧怀御的安全。
二人闻言赶忙于殿内寻找,心间皆是不安。
寒月行至耳殿,倏见一人靠于案上,一动不动,披头散发,身上亦是斑斑血迹,不由愈加紧张。转头喊道:“寒曜快来!”
闻寒月唤他,他赶忙过去,小心翼翼将那人的头发拨开,惊道:“玄羽?”
他们发现玄羽之时,虽身上还有些余温,却已然断气。衣上斑斑血迹有的是他的,有的是别人的,至于别人之血是不是怀御,他们亦是不知。
苏岩担忧之至,只好利用玄羽血迹对当时之景进行观微。霎时,所见物象着实令人震惊,他沉默,也并无理由为其辩驳。摆在眼前的事实,只能选择相信。
他深知慕烨离已堕仙成魔,亦是明白要与他要划清界限。只是怀御顾念旧情,放他一马,如今竟是闯上天玄,打伤弟子不算,竟是一并将怀御掳走,这又是何道理?
如此心下又想,那浊气侵山之事,暗暗猜测是慕烨离诱导浊气入仙界。细想,那天门链与诛仙门早就破掉多时,浊气此刻侵入,又是?玉盏被慕烨离盗走未归山之时,此事最终得利之人,只那慕烨离一人。心间愈加笃定,慕烨离定是诱导浊气侵蚀仙界之人。至于目的,自是拥有?玉盏扫平仙界。
“师父,此事要不要告知之陌?”寒月抬眸问道。
“虽说怀御乃是云之陌的师父,此事她亦是有权利知道。但如今,若是将怀御被掳之事说出,只怕仙界必会大乱。”苏岩沉吟半晌,担忧道。
“师父,如今九山并非从前一体,即便仙尊不见,自是还有岐山与玄虚山仙君尚在,定然只会更加团结,不会生乱的。”寒月恳求道。
闻言,他又思量半晌,转身对寒曜道:“你即刻前往尘间,寻找云之陌,还有漆雕掌门与符山主,将目前仙界的近况告知,令他们早做提防。”
“弟子遵命。”寒曜叩首领命,不加耽搁下山而去。
“师父,需要弟子做什么?”寒月见其离开,急切道。
“眼下出此事,其余仙山定还不知。你且去通知一下,令诸位仙君早作提防。莫要令妖族再寻了空隙。”苏岩继续道。
“是,弟子领命。”语落,她亦御剑而去。
时下,漆雕梧正于大堂之内,四下弟子皆已于城中救助百姓,大部分被浊气侵染之人,已得控制。
当初丧女之痛,不能将那慕烨离亲自削首,如今过去良久,仍有些迁怒于云之陌。可念及她是天玄山弟子,又是符子若眼中之人,自是面上不敢有何不妥。
“漆雕掌门。”云之陌行礼道。
他笑两声,邀请道:“快些坐下。”
“苏岩真人虽告知岐山与玄虚救助人界,但是并未令二位皆到此处,眼下人手亦是足够,以防妖族偷袭仙界,二位仙君还是早些回山才是。”云之陌继续恭敬道。
闻言,漆雕梧当下火便撺掇起来,猛地站起,喝道:“你这小丫头我看你是怀御的弟子方才敬你三分,竟是这般不知趣儿!我二人受到苏岩指示,才赶至人界,刚至此处,你竟是就这般赶我二人,是果真未将我二人放于眼中!”
见此,她再次拱手,道:“漆雕掌门误会,之陌并非此意。只是,眼下此处人手集中并非好事,若是那妖族偷袭,定是我仙界吃亏。”
符子若将杯盏放下,挡下欲要发火的漆雕梧,温和道:“我明白之陌的意思。之陌说的亦是不错,不如,漆雕掌门先行带着弟子回山,我再遣返几名弟子一道回去,如何?”
既是符子若出言,漆雕梧只好将怒气皆吞了回去。沉声拱手道:“既是如此,那我回去便是。”
说完,转身便欲离开。正当此时,寒曜自外闯进来,顿时撞了个满怀。
漆雕梧从地上爬起来,揉揉额头,扭扭腰,怒道:“哪个不长眼的这般莽撞?”
寒曜赶忙爬起作揖,道:“仙君息怒,方才,实是情况紧急,还请您莫要放在心上。”
“哼!你先说说,又有何情况?”他狰狞着面,怒火中烧的模样。
寒曜拱手,继续道:“真人正于太白仙山之时,我天玄遭魔化人族袭击,领头之人便是那慕烨离。如今,天玄受挫,弟子皆有所伤,仙尊亦是被掳去,恐怕其他仙山遭受同样袭击,真人特命弟子前来通知两位仙君。”
闻言,云之陌心间一震,乃复问道:“师父被掳走?”
“是,仙尊被那慕烨离掳走了。”寒曜起身,无奈答道。
这怎么可能?师父与阿烨向来是好友,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寒曜师兄,不知此事何时发生?”云之陌认真。
“就在方才,半日之前。”他答。
云之陌不语,暗自思量,半日之前慕烨离一直与自己在一起方对。难不成,是治疗良淮之时?这亦是讲不通,那样短的时间,怎么可能便攻破天玄?
“这慕烨离果真已经入魔,竟是连自己当初的挚友都不放过。看来,那?玉盏当真在其手上。”符子若沉声道。
“寒曜师兄既是方才从天玄而来,还是好生去歇歇。慕烨离既是已如此行动,漆雕掌门与山主还是回山看看才好。”云之陌思虑一番,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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