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把允梳弄到哪里去了?”云之陌举起忘忧剑,不知何时绕到了男子的身后,锋利的剑尖直指其项背。
男子见她这般非但没有害怕,竟是轻笑出声道:“天玄山的忘忧剑,不知,以你的力气,能够举起多久呢?”
“你!你在嘲笑我吗?我,我可是天玄山仙尊的弟子,快些告诉我允梳在哪里,要不然……”云之陌正说着,忽地鼻尖一阵馨香,便失去了意识。
男子微笑,如水的眼眸凝视躺在身边的云之陌,自语道:“竟还是这般倔强,罢了,只得送你回去了。”
说完,他便脚下升起烟云,将云之陌抱在怀中,双眸满含神情地望着她,喃喃道:“我家的阿陌,如今竟是一点儿都没有变。只是,还是希望,你能改一些,如此,便也不会这般受伤了……”
“你的模样,便是那蚀骨的毒药……毒药……”云之陌口中呢喃,猛地从床上坐起,却发现自己竟已躺在天玄山自己的房中。
脑袋还是昏昏沉沉,正欲起床,外面便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听说允娇今日要被剥骨呢!”
“剥骨?允娇要被剥骨?不是说云之陌要被剥骨吗?”
“之陌是仙尊的弟子,怎么会受剥骨之邢?再说了,?丝镜是被允娇扔进了浮炎海,关之陌什么事?听说,之陌被仙尊从相思湖带回来之后,便一直昏迷,而且允梳不见踪影,你说,这些到底是怎么了?之前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说什么呢?有时间聊天,还不快些将这里打扫干净?身为内侍弟子,就知道嚼舌根,以后,还怎么进阶?”寒月严厉的声音在嘈杂中响起,将门外纷乱的讨论声挡了回去。
“是是……”边上的弟子慌忙开始手上的工作,听闻寒月的话,皆不敢再去讨论。
“之陌,你醒了?”寒月推门进来,望着已经自己坐起的云之陌,关切地问道。
“寒月姐姐,我是何时回来的,可是师父将我带回来的?”云之陌挠着脑袋,她越是想要想起些什么,脑袋便越发地迷糊起来。
“你回来已经三日,是仙尊将你从相思湖带回来的。听说,昆仑上君与允梳都遇上了妖界的人,昆仑上君为了保护允梳和你,与妖族人的争斗中,下落不明……允梳,与你一起坠下山崖,好像也没有找到……”寒月顿了顿说着,随手为云之陌斟上一杯清水,端了过去。
闻她之言,云之陌登时心上“咯噔”一下,语气带着颤抖问道:“昆仑上君,下落不明?就连允梳,允梳也没有找见吗?”
见她这般,寒月只能不语,轻轻摇摇头,手上久久端着茶盏,始终没有递到云之陌的手上。
“我要去见师父!”说着,她便掀开被子,正欲下床,却重重跌在地上。
“之陌,你莫要着急。在床上昏迷三日,如今筋骨还未活动,你便这般心急,小心再要摔倒!”寒月望着云之陌倔强出门的背影喊着,她却并未回答。
见状,寒月赶忙将手上的杯盏放回桌上,这便赶忙出去要拦住她。昨日,苏岩真人便早已回来,对于允娇的处罚便在今日执行。这孩子,可是不要再闯祸的好。心上想着,她不得不加快步子追上去。
“你要去哪里?”寒月张开双臂,拦住云之陌的去路,面上是担忧的神色。
“寒月姐姐,我要去请罪。”她语气笃定,定然立在寒月的面前,毫无当初的怯然。
“请罪?你何罪之有?”寒月疑惑,方才被仙尊带回来,如何心心念念想着请罪?
“允娇不能死,绝对不能死。”云之陌说着,绕开眼前的寒月,径直往虚妄阁而去。
“你站住!允娇毁坏天玄山宝物?丝镜,而你又是那保护不周之人,现在就连仙尊亦是能够被牵连,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寒月望着云之陌的背影吼着,现在的情况,远没有那般简单,怎能如此无脑地乱撞!
“师父也会受到牵连?”她愕然,如梦初醒,缓缓转过身来,望着眼前的寒月,口不择言。目光的倔强瞬间被摧毁,一时竟一下失去了方向。
“若是你真的想要救允娇,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去将?丝镜复原,但是?丝镜复原的方法世间难寻,怕是只能请教仙尊……你先回去,我们从长计议如何?”寒月思量片刻,心上对于允娇要受这般的酷刑,亦是有些不忍。
“今日,允娇不是就要被剥骨?”云之陌急切,柳眉蹙起,追问道。
寒月叹口气,目光垂落,似是在思量,接着说道:“我去求师父,将日子往后延一延……”
“求苏岩真人?寒月姐姐,我与你一起去,此事我也在内,事情应该有我承担的一份!”云之陌目光灼灼地说道。
“可……”寒月稍稍犹豫,之前苏岩那般不喜之陌,若是带着之陌前去,不知会不会适得其反。
见寒月为难,云之陌赶忙带着恳切的语气,凑前说道:“寒月姐姐,我会将?丝镜复原,但是,必须要同苏岩真人谈一谈,不能让允娇搭上性命!如此,昆仑山便没有后人了……”
无奈,见云之陌这般坚持,她也只好点头答应。只是,后面的事情,怕是只能靠着云之陌了,若是真的能够复原?丝镜,当是一切都会恢复平静。但是若是不能复原?丝镜,怕是允娇的剥骨之邢便也不能免除,昆仑山,亦是难逃此劫了……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如海深情
三途河畔,怨气冲天,阴郁的空气令三途河更添几分神秘。周围来往的魂灵络绎不绝,有序行走。在这轻飘魂魄之间,细细去看,便能够望见拥有实体的二人。一仙,一魔,相立而谈。
“约我在这里见面,你还真是闲情雅致。倒是那断妄塔,本就不能困住你呵……”怀御走在三途河边,注视岸边立着的慕烨离,玩笑的语气说道。
“你本就知道此事应该告知于我,为何到了现在,却只字未提?”慕烨离缓缓转过身来,目光就像三途河的河水一般,深不见底。
“只字未提……好个只字未提。你,要我说什么?要我逼你丢弃自己万年的修行,去重铸一面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的镜子?”怀御嘲笑,两百年前的任性,难不成他还要延续至今?
“此事既是是与之陌有关,当是应该告知于我。阿陌她,难道,你就让她自己去造出一个?丝镜?你要她怎么做,你要她如何做?她根本就什么都不会,难道你就等着她自己拼上性命?”慕烨离立在怀御的面前,清冷的眸子望着他,对于云之陌的深情,无人能知。
“果真,你这太白山的第一战将,竟是真的难过一个情字……”怀御见他这般,径直转身,避免与他冲突。
“情字也罢,不是情也罢,我只是欠她的太多。从前还不了,如今已经这般,若是再不能为她做些什么,岂不是枉生于此?”慕烨离的目光落在淙淙而流的三途河之上,语气低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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