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措白他一眼,接着,转过头去,抱着枕头,将自己的整张脸掩住,一副很是厌弃的模样。良久,咕哝道:“你若是不喜欢我喊你大叔,无措以后便不喊你了。”
窗前的纱幔依旧摇着,就像慕烨离从未离开一般的模样。承欢听她此话,面上神色微变,随后笑了。他心里亦是明白,眼前的无措定是在赌气。接着,伸手将无措拎起来,狡黠说道:“既是已经喊过大叔,自然已经成为你的长辈,若是不认,岂不是有不敬之嫌?”
她微怔,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了承欢半晌。接着,吼道:“你算什么长辈!才不是无措的长辈,快些放我下来!若是你再说些大叔的不是,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说完,她气呼呼地双手抱胸,将头扭了过去。
承欢蹙眉,叹口气,亦是有些无奈。慢慢将无措放下,沉静说道:“我知晓你心中记挂你的大叔,但是,未来总是要一个人面对。难不成,你要让你大叔被关在断妄塔一辈子,就连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闻言,她抬眸,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承欢,转而眸中一滞,扬起胳膊搂住承欢的脖颈,唇边带着微笑,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我知道,你便是大叔。再怎么装,我能感觉到你是大叔。”
听此话,承欢惊了半晌,赶忙辩解道:“再说一遍,我知道你想念自己的大叔,方才才愿意令你这般喊我。你若是再如此无理取闹,那我便走了。”
“好呀,你走呀。反正,之陌姐姐在……”无措松开手,拍着胸脯,不知哪里来的自信。接着,盘起二郎腿坐在床榻边上,半睁着眼睛看眼前的承欢。
承欢顿时无言以对,眼前的无措小丫头到底是活了两百年的娃娃,真是不容小觑。他擦擦汗,再次笑着蹲下去,眉眼嬉笑道:“无措不是最乖了吗?今日怎么不听大叔的话了?”
“你这般说,是承认自己就是大叔了?”她歪着脑袋看着承欢,一张小脸的表情甚是丰富。
承欢无奈,沉默半晌,见四下无人,便小声说道:“若是喜欢叫大叔,便一直叫着吧。但是,要分清楚,我是承欢大叔,不是你的烨离大叔。”
说完,他伸手刮刮她的鼻尖,甚是无力的模样。
闻言,她赶忙抱住承欢的大腿道:“承欢大叔就承欢大叔,无措懂大叔的意思。放心吧,无措会帮着大叔,将之陌姐姐抢回来的!”
说着,她攥紧了拳头,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
见她如此,承欢自是笑了,伸手轻敲她的脑门儿,嗔骂道:“就数你厉害!”
“嘻嘻……”她嬉笑,晶亮的眸子干净地就像天界的瑶池水一般。
“看样子,你们是已经和解了?”云之陌从外走进来,腰间的衣带腾起,面上温柔笑着。
“之陌姐姐,之陌姐姐我们去凡尘调查?玉盏之事吧!”
无措颠儿颠儿地跑过去,抱住云之陌的大腿,那面上的神情,可怜兮兮,倒是真的有些难以抗拒。见她如此,云之陌为难,愣了半晌,看一眼承欢,齿间发声:“这……”
见无措忽然如此,承欢着实有些不明所以。接着,瞪一眼无措道:“你之陌姐姐是来太白山追查?玉盏之事,若是去凡间,岂不是违了师命?你这小丫头,当真是不知事情的轻重。”
“?玉盏在何处你我都不知,为何就不能在凡尘寻找?这?玉盏是在哪个凡人的身上亦是说不准,大叔这般阻止,说不定?玉盏真的的凡间呢!”无措伶牙俐齿,这几句话下来,竟是令承欢掩着面,哑然无语。
“若是只听无措这般说,倒是有些道理。只是,此事,还是去问一下太白仙君为好,若是不说一声便离开,岂不是太过失礼?”云之陌仔细想想,说道。
“如何?”无措冲着承欢坏笑,看样子,这小丫头倒是已经开始行动了。
承欢白她一眼,心中暗暗说道:“就你鬼点子多……”
因着无措的一句话,云之陌便改了想法。此刻思量着,是不是应该去问清楚太白仙君关于?玉盏的事情,如此,再去凡尘间追查?想着,眼前便已经到了太白山的大殿之外。看着殿门之上的匾额,犹豫片刻便也进去了。
“之陌来了?有何事?”青雨立在殿中正摆弄着香炉,未腾出眼睛去看云之陌,淡淡的语气问道。
“不知仙君,可是记得当初?玉盏失窃的情景?”她颔首,即使已经相熟,但是这礼节却是丝毫不能含糊。
“说起来,?玉盏已经从我太白山丢失百年之久,若是回忆那些细节,着实已经有些记不太清,但是,大致还是记得的,不知能不能帮上你。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便是。”他放下手上的活,将袖子整了整,抬眸望着云之陌温柔道。
云之陌继续行礼,随后思量一阵,方才启口问道:“不知当时看守?玉盏的仙官现在何处?若是能够寻到,倒是能够寻得些线索。”
“当初,看守?玉盏的仙官共有两位,不过,因为有失自己的职责,将?玉盏弄丢。所以,这两位仙官亦是受了刑罚,这其中一位仙官,被押上噬魔台,骨血散尽,转入六道轮回,永世不得再列仙斑。另一位仙官,最后在噬魔台之上要被处刑之时,因着岐山曾经的仙君慈悲,便将他救下了,后来听闻摒弃了修为,落入凡尘。但是,也并无考证,只是听说罢了。”
青雨背手在殿中踱出几步,目光流转,思虑良久回忆道,当初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这些也不过是大体而已。
落入凡尘……云之陌思量,照这样说,岂不是二位仙官皆是入了凡尘?不过,既是与岐山有关,想来山主定是明白些,不然,且去岐山问上一问?
“方才仙君言说,岐山仙君慈悲,将后一位仙官救下。那么后话,去岐山是不是就能查验事情的真伪?”云之陌指尖缠起落下的发丝,随后又缓缓松开,望着青雨问道。
“你有所不知,如今的岐山仙君乃是上位仙君仙逝之后的关门弟子。符子若,虽是年轻,听闻城府极深,倒是不曾见过。其实此事,说来,亦是有些不解。当初岐山的仙君身体一向很好,不知为何忽然仙逝。听闻是历天劫之时未能挨住,不过讲起来,倒是有些牵强。但是,这毕竟是岐山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仙山亦是不好插手。后来便随着符子若登上仙君之位不了了之,倒是已经搁下了。”青雨落回座上,用茶盖儿撇撇案上杯盏中的茶叶,抬眸对云之陌说道。
“看来,倒是更加困难了。对了,不知,符子若仙君会不会知晓看守?玉盏仙官的事情?”她目光暗淡下去,随即又灵光一现,猛然问道。
“此事若是按照时间推测起来,倒是有些困难。依着时间来看,符子若拜入岐山仙君门下的时间是在看守?玉盏仙官摒弃修为,自愿入尘之后,如此,恐怕符子若不会知晓地太过清楚。不过,也无妨,若是真的需要证实,且去岐山走一遭应是能见分晓。”青雨站起,背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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