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矜抱住她的身体,仰天大喊,“暖姐姐!”
修竹冷漠的眼里藏可怕杀光,无情的拔剑架在辛阳细嫩的脖子上,不眨眼睛凝视前方,刺地一声流利划过她的脖子,她的身体飞旋,鲜红的血溅在他俊毅的脸庞。她死都不会相信自己居然死在他的飞纶剑之下。倔强的眼泪在这一刻流了下来,她看着他,在他面前缓缓倒下,倒在他一个人的脚下。
她都快死了,至始至终他都不曾可怜可怜正视她一眼,就一眼……她看着他,飞奔至她的身边,紧紧抱起她如抱脆玉,眼神里说不尽的难过与温柔。
她骄傲了一生,死在他的剑下已足矣……
矜儿作为旁观者,眼睁睁看着这出悲剧的上演,其实她早已预知到了,可天机不可泄露,她无法阻止悲剧的发生。即使她倾尽所有,她也终是斗不过天,斗不过命运,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的发生。
第二十六章 甜甜
修竹封住暖酥两肩的穴道,暂且缓住毒素侵入其他器官。
矜儿不慌不忙道:“主人,先把暖姐姐抱进屋里。”
“滚开!”修竹上前一把将墨子矜推倒在地,自己抱着暖酥匆匆进屋。
矜儿扶起他,关心问,“主人,您没事吧。”墨子矜摇了摇头,“不打紧。”
矜儿忿忿,心里暗骂修竹:“无耻小人!还不是因为你暖姐姐才会吃了毒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充什么好人!”一想起方才他残忍杀人的画面,浑身鸡皮疙瘩竖起。
“去看看她怎么样了!”墨子矜立刻跑去扶起奄奄靡靡倒在地上的辛阳,两指一探脉搏尚存却很是微弱,脖颈的剑痕好在不深未伤及筋脉。
墨子矜望天眯了眯桃花眼,日光异常强烈,她是鬼魄恐怕禁不住这般熊熊烈日,只恐魂飞魄散。
墨子矜目光柔柔,哀求她,“矜儿,请务必要救她性命。”
“我的善良的好主人,她可是要杀你的,你救她就不怕她醒来再杀你吗?”矜儿替他感到一文不值。
“我要是怕,也不会救她。”墨子矜抱起她直往屋舍,坚定人心都是肉长的,何况她和他之间本就没有深仇大恨,她不过是一时迷了心智。算起来,错在他,如果他早些年牺牲自己成全吃鬼仙狐,所有人就不会为此陪葬,奶娘也就不会死。
事到如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有朝一日他定会亲手刃了吃鬼仙狐,用他的血肉祭奠天上地下的枉死之灵。
简陋的屋内,两具躯体各躺一处,矜儿扶起暖酥盘膝坐在前面,自己坐在后面,手掌抵在她的背后,运起内功,直逼她体内的毒素。
须臾,矜儿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秀丽的脸庞惨白嗬人,她的双手已有些撑不住微微颤抖着,黛黑色的眉毛紧皱。
墨子矜和修竹站在一旁十分担心。
噗地暖酥吐出一口黑血,矜儿支撑不住身体倒在床榻上,微微笑着,“主人,她没事了……”随后化成一道白光缩进玉笛长眠。
屋里两个男人忙着照顾暖酥。
修竹粗手抱来两张被子盖在暖酥身上,墨子矜又惊又怕,急急放下热水盆,委婉道,“还是我来吧……”
修竹大概也深觉自己在这儿帮不上忙反而忙碍手碍脚,于是自觉站到外面,等她醒。
墨子矜掀去一张被子,拧干热毛巾轻轻擦着她标志恬静的五官,安安静静等她醒。记得上次,姐姐也是这般坐在床头照顾他,不过他可不像姐姐哭哭啼啼的,人没醒反而被她哭死了。这次轮他照顾姐姐,安安静静便好。
暖酥突然睁开了眼睛,看他撑着俊脸打盹,安心笑了笑。
“醒了?”墨子矜迷迷糊糊间只见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盯着自己,心里说不上的高兴。
他立刻要喊修竹进来,却被她起身立刻捂住了嘴,她沙哑道:“我只想见你一个人。”
他懵懂地看着她点了点头,她的手放在他温软的嘴边,虽是蜻蜓一点水,却也很令人心动,感觉十分微妙。
她环顾四下,问,“矜儿呢?”
墨子矜握着她的手,轻描淡写道,“不用担心,她只是有点累回玉笛睡觉了,休息够自然会出来。”
“谢谢矜儿。”她轻轻抚摸玉笛,像是娘摸孩儿的头,神色中落满慈祥与温柔。
“谢谢姐姐。”墨子矜也伸手轻轻揉着她的发。
暖酥可不觉得心头甜蜜,打去他的手,调皮地骂了声,“臭小子。”
“我那儿臭了,我很香的好嘛!”墨子矜作出“你不信闻一闻”的表情。
暖酥开怀一笑,捏着他傻得可爱的笑脸,“傻墨墨。”
修竹侧耳倾听屋内传来的阵阵欢声笑语心下已然明了,握紧手中的飞纶剑眼神暗淡,她好便是。她永远是那么的快乐,只有他永远站在黑暗中一角,远远望着她欢声笑语。
“咳咳!”辛阳从梦中醒来睁大惊恐的星眸,细脖上缠了一圈纱布,捂住腹中大声问,“我的孩子呢?!”
子矜见她醒来倒杯水朝她走去,暖酥害怕拉住子矜的袖子迟疑了一下。
“别担心。”墨子矜轻轻拍她的手安慰,她挽紧他的胳膊战战兢兢跟他一起去。
辛阳情绪十分激动,疯了般见到他立刻抓住他的手,撕声颤抖问,“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墨子矜忍住手臂传来剧烈的撕痛,眉头不皱一下道:“你和孩子都很好。”
听到他的答复,辛阳犹如清澈的湖面平静了下来,坐在床榻上摸着自己的腹部不可思议地微微发笑。
两人看着她微笑的样子宛若好看的向日葵,心下不由得惊喜发自内心为她高兴,心下暗叹:“当娘的人就是不一样。”
门外,修竹凶相毕露,一面缓缓拔剑一面沉思,他若是这时冲进去一剑杀了她暖酥会怎么看他?狠下心复又将剑悄悄合上。
暖酥对她从没仇怨,顶多是些小矛盾,好奇究竟是哪个好福气的家伙征服了她,问,“这孩子他爹是谁?”
她一问,辛阳幸福可怜的笑仿佛在一瞬间叫空气打碎,皱紧眉头,想起什么,眼中的痛苦神情犹如刀割,捂住腹部的指甲紧了几分,差点嵌破肚皮。
“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对不起。”暖酥咬紧发白的嘴唇,无辜地瞅了眼墨子矜。
辛阳冷淡道,“这孩子他父亲死了。”
暖酥也不好再问,怕她伤心,索性扯开话题讲点别的,“其实我和墨弟一直以来都很想要个干儿子,人嘛,年纪越大越想有个依靠,我们都很愿意帮你的。”她用胳膊肘暗暗戳了戳墨子矜,呵呵干笑。
“是啊,是啊!”墨子矜连声附和。
辛阳定定看着她微微出了神,心下的疑惑霍然开朗,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会那么的喜欢她。
她抚了抚自己的肚子,魅笑道,“你们要儿子,何不自己造一个呢?我可是很看好你们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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