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天朝,除了根基深后的王家,其它商家的地位不是很高,攀附住一个高官,自然很多事情都会好办许多,她明白弦阳这位远房表姑时存了巴结的心的。
“人家是不怕你叨扰,可跟月没关系?“
看锦月不想跟自己住在一起,弦阳从椅子上起了身,攥着锦月的手就撒娇,一副你不答应,我就烦死你的架势,让锦月无奈的很。
“好锦月,我在苍灵人生地不熟的,你若不陪着我,我岂不是无聊死了,若是你不跟我去表姑家,那我就跟着你,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甭想丢下我。“
锦月侧目笑了,弦阳撒娇的功底,可是修炼到登封之际的地步了,她若是不答应,这丫头能天天赖着她。真到了苍灵,也得三天两头的跑过去,若是有人追查起她的住处,怕就不妙了。
“好了,怕了你了,月答应你就是了,但你得跟月保证,月去那里做什么,你都不准过问。“
弦阳双手抓住锦月的手臂,赶紧的点头,唯恐锦月反悔了,反正在她的脑子里,先答应再说,其它的要到了苍灵另说,反正又没签字画押的,管他呢。
“嗯嗯嗯,我保证一个字都不问。“
本来还觉得去了苍灵那个陌生的地方,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会无聊死,现在有个相熟的人一起,弦阳倒是对这迫不得已去的苍灵,有了些许期待。
“还不赶快坐下,你抓的月手臂都麻了。“
弦阳赶紧松了手,还在自己抓过的地方抚了抚,陪了个笑,重新坐回了座椅上,捏起一个盘子里的糕点,塞到了口中,含糊不清的对锦月说到。
“锦月,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气色好了很多,是不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讲给我听听呗?“
锦月的手,不自觉的扶上自己的脸颊,弦阳是在说她胖了一些吧,也不枉叶阑天天换着花样让厨房准备膳食。以前她心思太重,也有太多杂事扰心,总无心好好去用膳。,如今她也觉得丰韵些,似乎更好一些,看起来整个人都没以前冷了。
“哪来的什么开心的事情,不过是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场,更是瘦的厉害,你没看我好久没敢出来见人吗。最近大补一些,不过这样也好,下次再病着了,便不会瘦的吓人了。“
锦月看弦阳吃的香甜,也顺手捏了一块盘中的糕点,咬了一小口,觉得太过油腻,便放下了,用斯帕擦了擦手,看来她这胃口还是没培养出来,不像弦阳,总可以吃个不停,却依然有着曼妙的身姿体态,不知令多少人羡慕着。
佳人不在兹 第一百八十章:猜意鸳雏竟未休
听到锦月的话,弦阳有些不乐意了,将吃了一般的糕点放下,有模有样郑重其事的训斥起近月来。
“哪有人这样咒自己的,不过我觉得你如今更温和,也更好看了呢?“
在这临都,夸耀她们相貌的人数不胜数,什么样的好话不是听的耳朵都生茧子了,早已习以为常。但她们彼此之间,却从来没对相互的长相做出过任何评价,这还是第一次听弦阳夸她好看。
“你呀,嘴巴是摸了蜜出来的吧。“
锦月笑着将一块糕点塞进了弦阳嘴里,弦阳想要说话,都说不出了,一双无辜的鹿眼水汪汪的盯着锦月,即嗔即怪的样子,看的人心都化了。
天籁小馆的隔间做的极好,里面的人能将外面的戏台看清楚,但别处的人,却依稀只能看到里面的影子,分辨不出是什么人,到为一些不便见人的戏痴,提供了方便。
直到傍晚时分,那场叫好声起伏不断的玉簪记落了帷幕,冲破世俗,打破常规,潘必正与陈妙常喜结连理,一个稀松常见的大圆满结局。
“都说人生如戏,可人生哪有戏中圆满。”
天籁小馆每场戏,每个角都能赢的满堂彩,但是下了台,卸了妆,便要归入低人一等的现实,应付着自己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怕是他们宁愿活在着演绎别人的戏中,有些隐忍不能表达的情感,才能借着说出来,这就是哥哥愿意留在这里的原因吗?
“怎么好好的感叹起这个来了?锦月你觉得这场戏如何?”
这出玉簪记演绎的过程中,弦阳将每个人的唱词,声线,走位,身段,都为锦月一一做了详细的讲解,锦月看向那些下台的伶人,满脸的疲惫跟默然。
“应该是好吧,否则怎会有这么多人叫好,月现在还真做不得想你那样精准的评价。”
弦阳依然保持着双手合十抵住下巴的动作,那眼睛不瞪都很大,真真的像极了两轮出升的朝阳,永远散发着神采奕奕的关泽,此时借着隔间离的灯光,更是亮的出奇。
“这出戏好是好,但比不得南乔那出牡丹亭,不管是扮相,还是唱腔,都称的上绝好,但不知为何,已经一两个月未曾登台了,真是可惜。”
锦月只直到南乔在这天籁小馆登台唱戏,却不知他有这样的名气,算起来,傅风致也该回来了,怎么如今一点动静也没有,她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天不早了,你也该回了,否则左相就该派人来给我要人了,拐的相府小姐着罪过可就大了。”
弦阳明媚一笑,起身用手指挑起了锦月的下巴,佯装出一副浪荡子的模样,还故意压低了声线。
“能被瑶池碧台赠锦月拐走,不知多少人梦寐以求的艳福呢,是吧?”
锦月无奈伸手打掉弦阳的手,起了身,此时满堂的宾客,陆陆续续散的差不多了,听风楼的小厮已经开始收拾打扫了,青鸾朱雀都守在外面,两个丫头都是沉默的性子,站了一下午,硬是没说一个字。
此时外面夕阳落尽,微微的有些昏暗,两府的轿子都停在天籁小馆的侧前方,看到两个人走出来,立刻有眼力介的抬了过来。
“呀~”
弦阳惊呼一声,本来扯着锦月的手臂,猝不及防的一颤,锦月顺着弦阳的目光看去,十丈远的槐树下,抱剑环胸站着一个蓝衫少年,一张俊秀的脸上还有些未退的稚气,古铜色的皮肤散发着健康的光泽,应该是长久的风吹日晒所致,看上去应该不过加冠之年。
“就是他吧?”
弦阳向着锦月身边躲了躲,迅速的点了点头,那少年似乎也察觉到了这边的注视,迎过视线过来,看到两个人愣了一下,面上露出些诧异之色,随后眼前一晃,便不知了去处。
“看上去不像世家公子,到像一个江湖侠士,你呀,怎么招惹了这样一个人?”
弦阳委屈的撇撇嘴,看那人不见了,便从锦月身后出来,这那是她想不想就行的,退一万步说,她也很后悔。
“我若早知道有这一摊子事,那天再病着,也得爬出府去避上一避,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是。”
看弦阳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锦月淡淡的笑了笑,看弦阳对他避之不及的态度,便知道又是一场襄王有梦,神女无心的戏码,看来那少年注定是一场空期待了。
“反正他又不会真要怎么样,你且忍上两日,到了苍灵,再慢慢想对策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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