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月皱着眉,揉了揉自己酸疼的手脖子,她已经趴在这里画了两三个时辰了。如今全身上下都跟拆了重组过一样,而且还是安装错位的那种,那那的都不对劲。
也不知千夙从哪里又寻来一摞,在尘世地摊随处可见的粗略《春宫图》要求锦月给翻版成精装版。
刚开始锦月大义凛然将这一摞春宫图往地上一推,声明即便被草丛里的野果子酸死,也不画这些东西了。
但千夙奸诈一笑,告诉锦月,她若画好一本,他可以酌情回答锦月一个问题,于是锦月就没出息的妥协了。
锦月拧着眉,在手下的宣纸上,添下最后一笔,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这一本子终于完事了,她似乎能看到自己回去的曙光了。
将自己画好的一摞宣纸在桌案上整了整,然后用浆糊一页一页的粘黏好,献宝似的捧到了千夙跟前。
“君上,画好了,您老人家过过目。”
千夙拿着手中那卷《金瓶梅》,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眼帘,啪嗒一声敲在锦月头上。锦月刚想发作,便听千夙说了一句。
“本君,如此年轻貌美,你竟然称本君是老人家。胆子越来越大了。”
锦月偷偷不服的瞪了千夙一眼,她问起过歌阙。歌阙说虽然她不清楚君上如今的年岁,但自她记事起,他们的君上就是这个样子,。
所以锦月才断定,千夙的年岁至少要比歌阙大上一百岁,她如今连他年岁的一个零头都没活到,这声老人家叫的很贴切好吧。
“您要的图册画好了,年轻貌美的君上过过目吧。”
千夙挑了挑眉,对锦月转换的称呼似乎很是满意,心花怒放的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伸手就去拿锦月手中的突然,锦月眼疾手快的收回来。
“君上答应月的事,是不是先兑现一下。”
千夙对着锦月幽深一笑,那双桃花眼里泛出的光泽,入到锦月眼里,起初觉得好看,现在觉得有点小人得志的模样。
“想问什么,问吧?”
锦月眼眸在眼眶里转了转,她有太多问题要问,但又怕直接问了某些问题,千夙会不告诉她,那她就问的隐晦一点,自己从他答案里猜。
“君上,你不会随便给月答案,糊弄月吧?”
千夙将脸上的笑加深了少许,顺便将他那张惊天地泣鬼神的脸朝着锦月面前凑了凑,轻轻的吐出两个字。
“不会~”
锦月下意识的往后撤了撤,虽然对千夙的承诺,并没有太大的把握,但她现在似乎除了选择相信他,似乎也没什么路子走。
“月想问~”
还没等锦月开口,千夙伸手一抽,将锦月手里的图册抽走了。
“你~”
锦月惊慌的再去夺,千夙已经将那册子抱在了怀里,若此时再上前去抢,肯定跟他一起躺到了那躺椅上,她承认,她脸皮没千夙厚。
“月还没问呢?”
千夙抱着册子重新躺了下去,看白痴一样看了锦月一眼,随后幽幽的说了一声。
“你已经问过了?”
锦月愕然,仔细回忆了方才她们的对话,恍然大悟,难道是那句。
“君上,你不会随便给月答案,糊弄月吧?”
“不会~”
这~,她就是这样浪费了一个问题的机会,意识到这一点,锦月真的欲哭无泪,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
“作为一个人,你怎么可以无耻成这样。”
千夙抽空瞥了锦月一眼,嘴角浮出戏谑的笑,漫不经心的回了锦月一句。
“本君什么时候说自己是人了,你见过本君如此好看的人吗,本君明明是神?”
锦月被千夙的自恋噎了噎,恶狠狠的瞪了千夙一眼。
“本君劝你,你与其有功夫在这跟本君胡搅蛮缠,还不如赶快回去多画几本册子,好多问本君几个问题。”
若是现在手里有刀,锦月真想捅千夙几刀解解气。她长着大,从来没被人欺负成这样,而且毫无还手之力。
他张嘴闭嘴就是多画几本,可她既要平复自己的心里障碍,还要把握画技,免得他挑剔她应付了事,一本册子至少画好几天好吧。
“哦,待会画累了,记得把桌上那几个碗洗了,劳逸结合吗?”
千夙突然翻过身,像揉街上那条叫阿黄的狗一样,揉了揉锦月的头,锦月嫌弃的躲开。
“你不是说女孩子洗碗,手就不好看了吗?”
千夙坐起身,见那册子往自己屁股下塞了塞,像是防止锦月抢似的。
“又不是本君得手,本君凭什么在乎。再说本君想过了,你说你这上不得厅堂下不得厨房的,日后肯定得被人嫌弃,本君现在培养你,是为你好。”
千夙笑着捏了捏锦月的脸,锦月伸手将千夙的魔爪打掉,起身离开了千夙所在廊下。
来到浮灵她的智商真是直线的下降,跟街上的大黄讲道理,就比跟千夙讲道理显得聪明。
看到桌案上一人高的一摞春宫图,锦月抽出一本,啪嗒一声狠狠的砸在桌案上。
千夙用余光扫了锦月一眼看,淡淡的笑了笑,从屁股下抽出那本册子,继续翻看。
“小月~”
刚抽出的那本册子才掀开第一页,将第一幅画了一半,后面传来一声甜美的声调,锦月心里蓦然一惊。
伸手将画了一半的图画抓成了一个团在手心里攥紧,转过身时,又迅速将那掀开的图册合起来。
“君上~”
歌阙看到躺在廊下的千夙,愣了片刻,才正色恭敬,并且压低了声音的喊了一声。
千夙转眸朝着歌阙看了一眼,瞌了瞌眼没有搭腔,随后继续若无其事的翻看他手中的图册。
那一本正经的神情,让锦月有片刻的怀疑,防似他翻看的不是春宫图,而是博大精深的佛经。想到此,锦月赶紧在心里默默给诸位神佛道了一遍歉。
“小月,原来你真的住在君上这里呀,难怪我以前从没有见过你。”
歌阙偷瞄着千夙,凑到锦月的耳边小声的说道,那谨慎的神情,像是唯恐吵到千夙干什么正经事似的。
锦月忍不住在想,若是歌阙知晓他们崇仰的君上,用神圣的姿态在瞅什么,会作何感想。但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因为某个人很记仇。
“哦,对了,小月你方才在做什么,这些又是什么东西。”
歌阙伸手就去掀桌案上放置的图册,锦月连忙也伸手将歌阙即将掀开的图册压了下去,却忘记了手中攥着的纸团,那纸团骨碌碌的滚到了桌角。
“这些是君上给月整理的东西,外人看不得。”
歌阙连忙收回了手,弯下身将滚在桌角的纸团捡了起来,锦月心里默念着,千万不要打开,千万不要打开。
“这我能看看吗?”
不知是不是锦月念叨的起了作用,还是歌阙性子太乖,教养太好。歌阙将那纸团捡起来后,摊开手掌在锦月面前问了锦月一句,并没有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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