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自诩为攻,从来都是强占强抢,头一次被男子这般主动求吻求婚,羞愧中带着兴奋,兴奋中又带着害怕,恍若要出阁的姑娘,悲喜参半,茶饭不思。
但是上天没给她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爱恋的机会,因为野猪寨攻来了。
“大家别慌,所有人按计划就位!”如烟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撸袖子备战,视死如归,扞卫家园。
童子兵临行前,顾芳华要他们带上了柠檬和橘子皮,又叫人在寨子前洒满了醋,这才稍微安心。
她不解,“你在除臭?”
顾芳华摇头道:“猪怕浓酸味,我怕他们骑猪来。”
“有道理。”她赞赏地看着他,“你懂得还真多。”
他谦笑,“我是树灵,自然懂得多些。”
她的笑僵了僵,看着他的脸,想到过往的种种,冷不丁开口道:“如果今天成功击退了野猪寨,我就娶你当压寨夫,给你种上满山的树。”
他也笑,弯着眼点头道:“好。”
小黑作为先锋,每成功一回,他就立刻放炮示意,没过几个时辰,就传来野猪寨只剩数十名人的消息。
众人都非常高兴,欢呼雀跃地准备庆功宴,却见野猪寨寨主不怕艰辛,奋力爬上了山,带着为数不多的人站在黑风寨前面,一脸杀气。
顾芳华拉了拉她的袖子,“又是这感觉……”
“什么?”
“上次去野猪寨,也有这种感觉,很不对劲,我也说不出来……”
还没等他们再说下去,野猪寨的寨主就冲开了几个壮汉,一身黑气而来,声音粗狂道:“谁是这儿的寨主!”
如烟刚要上前,就被顾芳华拦住,他护在她跟前,露出她从未见过的肃色,低声对她道:“他是猪妖。”
她大骇,有些后悔偷了野猪寨的猪。
那野猪妖同顾芳华对视,也是一眼知根知底,顿时勃然大怒,伸出脏兮兮的手指着他道:“原来是因为你,没想到这破寨子里还有树灵!”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
如烟握上了他的手,紧紧不放。
野猪妖仰天大笑,然后沉声道:“我可以不□□风寨,只要交出他!”
如烟同他三言两语较量后,方才得知一个咂舌的缘由。
原来野猪妖以前也是有相好的,奈何他的相好母猪妖看上了一个树精,于是成就了一番母猪上树的奇景,他就戴了绿帽子,至此与树结怨,逢树就砍。
听说顾芳华是树灵后,众人都沉默了,除了如烟还站在他身边外,其他人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若是你们不交出他,我就先灭了寨子,再杀这个树灵!”
如烟深蹙起了眉,却渐渐松开了手。
野猪妖又是长笑一声,“你看看,你绞尽脑汁护他们,可他们呢?到底是凡人!”
顾芳华缓缓垂首低眉,却在低头之际,瞥见地上多了一双鞋,他讶异地抬头,就看见如烟抽出剑直指野猪妖道:“大言不惭,我既能烧你寨子,同样也能烧了你这个妖孽!寨子我要护,他我也要保,因为……他是我的男人!”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个道理俺懂!顾先生如今又是寨主夫,俺更不会交出他!”
“是!要生一起生,要死……要逃一起逃!”
“对,要动寨子的人,先问过我们手里的家伙!”
人群中开始躁动,野猪妖又惊又怒,徒手就开始伤人。
“快朝他泼醋!”如烟一边扯嗓子喊,一边冲上去跟野猪妖干架起来,童子军们纷纷拿石子射他,老人推火车撞他,壮汉们去撂倒其余的野猪党,一来二去,竟也能把野猪妖打伤了。
然而没等众人松口气,野猪妖就一个旋风踢,把一辆火车踹进了寨中,霎那间,火光四起,惊骇众人。
顾芳华本忌火,见此情境,顾不得许多,冲上去同野猪妖打了起来。
如烟一边担心着他,另一边忙疏散众人离开。这时,小黑急得大喊起来:“阿婆回去拿火油,被困在里面了!”
她咬咬牙,让小黑继续疏散大家,自己扯过麻布盖在身上,一股脑冲了进去。
茅屋已经被火势蔓延,房梁坍塌,烟雾弥漫,她听见不停咳嗽的阿婆,眯着眼躲着大火,冲了过去扶起她,见阿婆还有意识,忙叫她捂住口鼻,跟自己一同出去。
谁料刚到门口,火势就大起,如烟顾不得其他,一把将阿婆推出茅屋,自己跌了回去,被烟呛住了。
迷糊间,她瞧见一个浅绿的身影冲她奔来,耳边是顾芳华不断的喊叫,她还是头一次见他这般失态,不觉有些好笑。
“野猪妖已经被我杀了……我一定会救你的……”
她有些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觉眼前一亮,火红的房梁直直往她这里砸来,炙热的火焰近在咫尺。
可她始终被人紧紧抱着,竟然也没那么害怕了。
☆、尾声
如烟得救了,可是当她醒来的时候才知道,顾芳华为了救她,被烧成了枯木。
是啊,他是树,要远离火的,却为了救她,甘愿活活烧死……
野猪寨落寞了,黑风寨胜利了,只是寨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坡上种树。闻名上山的人,看到满坡碧绿的森林中央,俨然围着一方栅栏,中间是一截枯木,枯木旁的草都旺盛了,可见被养护得很好,可那到底是枯木,不会发芽。
所以山下的人都道黑风寨的寨主自那次抢亲不成,傻掉了。
只有寨子里的人晓得,她是在守着她的心上人,那个曾经带领大家打败野猪寨的树灵。
黄昏下,女子又提着一桶水来了,只是这一次,枯木不见了。
她慌了,水洒了,她开始不停地刨土,只为了那最后的念想。
身后,突然传来一温柔的声音:“迎娶我,可还作数?”
——完——
☆、噩梦从指婚开始
朝阳公主曾对她的驸马有无数憧憬,生猛武将军,白面俏文臣,风流俊才子……款式众多,层出不穷。
然而所有的幻想,都在她十岁那年破灭了。
“父皇!”朝阳一副国破家亡的惨样,抱住岐皇的大腿哭喊着,“我不想嫁!”
岐皇没料到她如此大反应,拧眉道:“不行。”
“可钦天监说任家小子是短命相,而且小小年纪就学人娶亲,长大了一定不学无术!”
岐皇被她气得发抖,喝了一句“君无戏言”,就叫奶娘把公主带下去好生教养。
虽然朝阳才十岁,但她很懂什么叫做趁热打铁,如果不尽快悔婚,那她就真的完了。
于是洗了把脸,她就去了任家。
任玉是护国大将军,岐皇想拉拢是人之常情,但不能毁了她的终身幸福。
任氏夫妇一听公主到访,忙不迭举家同迎,于是才七岁的任逆尚,也一同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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