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薛宜正在她的小院子里洗衣服,她原先从来都没有洗过衣服,所以感觉衣服洗起来很费劲,而且自己搞的很狼狈。天知道她原来连穿衣服都是别人帮忙的!
“薛公子,你要是很闲的话,就回去练剑,我这里很忙!”薛宜有点不耐烦的说,这衣服也太沉了。
薛博雅从自己栖身的树上跳下里,他说道:“薛宜,你为什么总是叫我薛公子,咱们认识都这么多天了,你还叫的这么生分,你看看你同那个沈平君,你们才认识多久,你就叫他沈。”
薛宜脸蓦然一白,那时候她的确是把沈平君当作可敬可信的一个人,她的心里把他当作自己的兄长,自己所依赖的那个人,然而事实上她错了。
最后那日公堂上跑出来救自己的是这个坏小子!
“不见子充,乃见狡童?”薛宜心里默默的念着。
“薛宜,你能不能不叫我薛公子?”薛博雅开心的叫道。
薛宜怪异的打量了他一下:“薛公子,你想要我叫你什么?”
薛博雅凝眉想了想;“你就叫我的名字吧。”
薛宜倒退一步,差点没跌倒,这小子胆大包天敢叫皇帝的名字,自己可没有那胆子敢直呼二舅的名讳。
她哭笑不得的摆摆手:“还是算了,我还是叫你薛公子吧,你的名字真不好听。”
薛博雅大叫一声:“怎么不好听,这是世界上第二好听的名字。”
“第二?”薛宜还挺疑惑的,薛博雅这个怪胎脑子里第一好听的名字是什么?
薛博雅似乎知道薛宜想什么,有点小得意的说:“天底下第一好听的名字叫做“周嘉,字元敏”,这是当朝太傅,天授大将军的名讳,我自小便觉得他的名字简直太好听了,其次才是我的这个名字。”
薛宜绝倒,这是父亲的名字!她简直恨不得拿个刀子把薛少侠的脑袋削开,然后看看里面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薛博雅笑眯眯的说。
薛宜挤出来一个笑来,仿佛是看白痴一样。
薛博雅张口欲言,却瞥见沈平君自院门外进来,他身着书院先生统一的服饰,只在腰间配了白玉璧,显得他同寻常的穷酸先生们不一样。
“沈公子,真巧啊。”薛博雅自然的把手搭在沈平君脖子上,脸上带着笑,其实不大高兴沈平君来打扰自己和薛宜。
沈平君也不跟他计较,温声朝着薛宜道:“过几日就是花朝节,咱们书院要同泰宁书院一起比赛。”
“哦?”薛宜有些惊讶的看着沈平君,他这是来邀请自己参加比赛?原先书院有什么活动都是那些女孩子们同他们交好的先生定好了的,从来都没有薛宜的份,这一次有人来叫自己去,薛宜还是觉得挺奇怪的。
沈平君温声笑了:“你成日里闷在这里,除了读书也不同别的同窗走动,其实,我觉得,你弹琴弹的不错,若是能同大家一起也是不错的。”
薛宜眨眨眼:“同泰宁书院的男弟子一起?”
沈平君笑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还是很喜欢同异流的吧,他宽容的说道:“是的,泰宁书院的林西成,弹琴弹的很好,你可以同他较量一番。”
薛宜柔柔的笑了笑:“多谢沈公子的好意,只是,我技艺平常,只怕给书院丢脸。”
沈平君连忙解释:“不,不,你弹的很好。”
薛宜神色有些紧张起来。
沈平君见自己似乎是吓到了她,不再为难她道:“其实,我是觉得你太闷了,你若是不愿意,便不勉强你,你先考虑一下,咱们书院有三个孩子比琴艺,我给你留着。”
薛宜淡淡道:“多谢了,不过我看还是不要了。”
沈平君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薛博雅站在一旁,同情的伸手拍拍他,表示理解他的心情。
沈平君说了一会儿话就告辞了。
薛博雅却还赖着不走。
“你怎么不走?”薛宜道。
薛博雅拖着脑袋道:“你为什么不去?”
薛宜道:“我若是弹好了,必然成众矢之的,若是弹的不好,岂不是丢人现眼?”
她自嘲的摇摇头,转身去继续洗衣服。
薛博雅听她这么说,觉得真是委屈她了,愣了愣,说道:“嗯嗯,不去也好,一群人弹的什么鬼东西,他们弹的跟大家们比就跟弹棉花一样,傻透了。”
薛宜翻了个白眼,轻轻笑出声。
泰安书院的教弹琴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先生,薛宜上课十分没精神,同学们也都没有什么心里听着老先生说乐理。各个昏昏欲睡。
“真是的,我宁愿天天跟着薛先生写字。”一个女孩轻轻说。
“对啊,薛先生字好看,人也标志,笑起来眼睛里好像有星星。”又一个女孩说。
“就是不能跟着薛先生写字,同沈先生一起画画也是不错的。”黄佳宁说道。她说完不满的瞥了一眼发呆的薛宜。心里头十分不爽,这个傻兮兮的小贱人,薛先生对她看顾有加就算了,那个毛孩子自己才不喜欢呢,可是为什么沈先生要对她好?
“薛宜,沈先生为什么要留一个名额给你?”黄佳宁偷偷推了薛宜一下,低声恶狠狠的说。
薛宜惊讶的看着黄佳宁,真是不妙,沈大公子竟然把这种事情说了出去。
她低声说道:“没有,我不知道。”
黄佳宁看她那低声的模样,可怜兮兮的,就心里一阵发怒:“你别装了,沈先生说了,原来三个名额,张西西和方杜敏一人一个,另外一个本来是我的,可是他留给你了。”
能在花朝节的比试上赢了比赛,这是这个小城女孩们的梦想。
薛宜见她声音越来越大,怕把先生招来,有些害怕的说:“黄小姐,你小点声。”
“我为什么要小点声,书院谁不知道你薛宜弹琴跟弹棉花一样,说,你是用了什么手段勾引了沈先生。”黄佳宁恶狠狠道,她完全不把老眼昏花的先生放在眼里,她家里自有父母请来的平南城最好的琴师教授,这课不上了也没有关系。
薛宜皱眉:“黄小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哪里有什么本事左右沈先生的想法,或许是你听错了。”
黄佳宁最嫌弃她那文弱的样子,委委屈屈的,让人想要打一顿。
“薛宜你不要不识好歹。”黄佳宁一拍桌子。
薛宜吓得一缩。
老先生终于也被吸引了过来。
“怎么回事?”老先生问道。
黄佳宁连忙道:“薛宜不肯听课,老是在这里扰乱我的心神。”
老先生不悦的看着薛宜:“是吗?”
薛宜惊慌道:“不,不是这样的。”
“怎么不是这样,我们都看见了,就是你。”四周的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说着。
老先生嫌弃的瞥了一眼薛宜:“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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