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皓痛苦道:“我现在,都不敢看他的脸。”
薛子佩说的不是这个,宣和王宫不大,原本就是个富商家的宅院修整了一下,薛皓和薛恒两个的关系不大好说,薛子佩想不出来,薛恒应该住在哪一个房间里。
他是大王的兄长,哪一个客房都不适合。
想一想,有点可怕。
尤其是,薛皓直接把薛恒背在了自己的卧室。
薛皓淡淡道:“咱们王宫虽然简陋,也不缺屋子住人,我今晚在花厅的小榻躺一会儿,明日再让铜镜准备别的屋子。”
薛子佩最怕的就是这个,今天薛皓让出了卧房,保不齐明天就因为愧疚让出皇位。
“殿下,这是国王的卧室,怎么……”薛子佩急了。
薛皓食指放在唇边:“小点声,他睡着了。”又道“不过就是个卧房,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都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薛子佩不好再说什么,神色紧张的退了出去。
薛皓又对铜镜等人道:“你们也退下吧。”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
薛皓突然感觉到一道幽幽的目光看着自己。
我就想虐薛皓,艾玛这是我笔下最可怜的男主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反正疼的不是我!虐吧
薛皓抬起沉重的眼皮,瞬间就清醒了,薛恒穿着白色的里衣,正凉凉的看着他,手中握着一把剑,剑尖正对着他的脖子。
“薛恒……你!”薛皓惊了一声。
薛恒冷冷道:“别说话。”
薛皓果然住口了。
薛恒剑低着他的脖子,却不动也不说话,他自己不说话也不让薛皓说话,两人就这么互相瞪着。
过了许久,薛皓又开口:“薛恒,你要杀我?”
“是。”薛恒冷冷道,“你不要怪我,你的确该死。”
这是第一次,有人说他该死,薛皓傻了一般,张了张口,一句话也说不出,因为他的确该死,如果不是他,薛恒不会这么惨。
如果当年他没有出生,先皇就不会把王位传给弟弟,再传给他。
薛恒就会在周嘉大将军和先皇的辅佐下成为一代雄主,健康平安的长大。
而不是半生颠沛流离,过着孤独而被猜忌的生活。
“对不起。”薛皓说,“是我抢走了本来属于你的一切,是我对不起你。”
薛恒复杂的看着他:“对不起我的人不是你,是你的父亲……”
薛皓无言以对,不论是哪一个父亲,对薛恒都对不起。
薛恒将剑狠狠刺进了薛皓的左臂。
血喷涌而出。
“你……”薛恒震惊的看着薛皓,“你为什么不躲?”
薛皓道:“我知道你不会杀我,所以不躲。”他看着惊慌的薛恒,朝他柔声笑了笑,然后自小榻上起身。
薛恒:“……你还笑得出来。”
薛皓闷声笑了笑,往他身上靠了靠:“我为什么不笑,你刺了我一剑,我欠你的都还了,无债一声轻。”
因为他知道,薛恒是一个善良的人啊,寻常人宰条狗都能犹豫,何况是这么善良的薛恒。
薛恒从未见过如此怪人,嫌弃的推推他:“脏死了,别往我身上靠。”
“啊……”薛皓痛呼,“你拍到我伤口了。”
薛恒看他疼的满头大汗,赶紧收回了手,扶着他坐好:“你别动,我去找大夫。”
薛皓苦笑:“别,先把剑拔出来,我可不想被人看着跟个土豆一样插着个剑。”
薛恒被他气笑了:“你把剑拔出来,流的血更多。别说你这圆脸圆眼睛的,看着真像个土豆。”
薛皓:“……”
用完好的右手在衣服里摸出来金疮药,“赶紧拔剑吧,长痛不如短痛,这药可以止血。”
薛恒摸过来金疮药,心一横,用力将剑拔了出来。
王宫的大夫们三更半夜被吵醒,听说殿下受了伤,急急忙忙跑到薛皓的寝宫。
“你说着大半夜的,殿下怎么能受了伤?”王老大夫狠批铜镜,“你这小孩子,真是不省心,殿下好好的一个人三更半夜的受了伤,你怎么能离了殿下呢。”
铜镜委屈:“殿下寻常不喜欢睡着的时候有人在,我们只能在院子里守着,今晚更说了要我们连院子都不许呆,谁知道是怎么受的伤。”
两人一路吵吵,太监和大夫急哄哄的脚步声,早就把薛子佩吵醒了,连着在王宫熬夜整理卷宗的越封都招了来。
他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不太妙。
“殿下功夫那么好,怎么会轻易受伤,难道是……”越封面露难色的道。
薛子佩摆手:“不可能,薛恒王爷的功夫弱,又身中剧毒,咱们殿下一只手就能把他给绑了。”
越封不好多说,两人心事重重的往薛皓的卧房走。
“啊……”薛子佩和越封一进去,就见花厅里灯火通明,一屋子的侍女从人还有太医。
那个胡子花白的王大夫正将一个烛台从薛皓的手臂上拔下来。
“殿下,你这是……”薛子佩瞪大了眼睛,手不由自主的指着烛台,不可置信!
薛皓早就疼的脸喘气都费劲了,勉强站出来一个算是还可以的笑容:“晚上睡觉不小心撞上去的,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
“睡觉能把烛台撞进手臂里,还要费这么大劲拔出来?”薛子佩没好气的道。
薛皓白了他一眼,虚弱道:“要不你试一试从榻上翻下来撞一个?”
薛子佩看看那不算矮的小榻,再看看地上的高脚烛台,也不是没有可能!算了,凡是,不能太认真,
反正,疼的又不是我!
他看了一眼薛皓一旁的薛恒,薛恒别过脸不敢看大夫处理伤口。那样子,仿佛疼的是他自己。
罢了,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次日,各处传来消息,推恩令一下,世家联名上了谏书,陛下不肯听,朝廷的大比科出现舞弊现象。
“西川孟家反了。”章方飞一般跑进王宫。
薛皓还和薛恒在院子里聊天,春日的阳光照在脸上,温温柔柔的,正是后睡觉。
“孟家反了?”薛恒重复了一边,“不大可能吧,孟子都都怎么敢反?他怕……”怕殷如墨怕的要死。
嗨,殷如墨已经死了。
西川蜀中这块地,是个宝地,群山为屏障,里头自城一国,跟中原几乎不怎么往来,十五年前周嘉打到蜀中,大军压境,孟家丹阳王投降之时就定下盟约,宴家世世代代享用蜀中千里沃土。
而孟家,则成为大炎王朝最大的后盾。
经过十多年,孟家家主去世,继位的国主孟子都是个弱鸡,还是个胸无大志的弱鸡,坊间不知道有多少传闻,丹阳王孟子都不学无术,殷如墨将军如何如何收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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