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皓笑了,他每每看到周宜,总有一种安宁的感觉。太子东宫里的臣属,一个个都是当年父皇找的大儒,或者是大儒的儿子们,要不就是劝道他不要胡思乱想,要不就是教导他怎么跟步夫人斗!
没有一个人像周宜这样温和的安慰他,他仿佛觉得,他可以永远的相信周宜。
父皇的心思,他也能懂一些,但是他就是觉得累,觉得委屈。他曾经那样的相信父皇,那样的爱他,可是转眼,他就要用另外一种姿态去面对,那些如狼似虎的弟弟,就要抢走原本属于他的宠爱了。
他自幼没了母亲,可是他从来不觉得缺少了什么,有父皇宠爱,他还有周宜这个小表妹,父皇和周嘉大将军亲如兄弟,他和周宜好的像是一家人。
可是突然有一天,父皇不再是独宠爱他一人,父皇还要他相看侧妃。
他其实很害怕,万一哪天父皇和周大将军翻脸,他就要失去所有的亲人!
他看着周宜,明亮的眼睛里泛着点点的微光,他想,无论如何,他不能失去周宜,他早已经在很小的时候就认定了,周宜是他的妻子,是他一生一世的亲人。
“好了,回宫!”薛皓笑道。
然后他拉着周宜飞马跑到了天策府,身后又是一队人马跟随,浩浩荡荡的好不威风,京城的百姓都出门观看。
周宜没有想到,这一次的狩猎,竟然是一场大祸。
两人到了天策府,门口却是好大的阵仗。旌旗招展,大理寺衙役好不威风。
大理寺少卿大人带着人马堵在了天策府门口!
薛子青亲自带人来府上领弟弟尸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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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皇叔
吕校尉见了周宜和薛皓,差点没激动的哭出来,当初周宜装自杀,为了显得事情更大,顺便让人说了一句薛子佩被打死了。
回头骗皇帝说自己没死,这谎话好圆,可是薛子佩那个就不好圆了,大理寺少卿知道周宜骗了人,火冒三丈,就来领尸体来了。
薛子佩这时候活的好好的,前些日子被打的伤都好了个七七八八呢!吕校尉哪里敢交人,和长史带着人好说歹说,想要劝薛子青回去,薛子青几次三番被周宜和薛子佩冒犯,哪里肯依,他素来端正无畏,这两个毛孩子无法无天,早就把他气够呛了。
“就算你家主人都不在,本卿既然到了这里,你天策府,连杯茶也不能与我喝?”薛子青冰块一样的道。
吕校尉哪里敢放他进门,这尊大佛进了门,那薛子佩还有命吗?
他苦哈哈的乱找场子,终于等到了周宜和薛皓。
薛皓骑着骏马上前,温和的朝着薛子青笑笑:“皇叔,好巧啊。”
薛子青一见太子也在,不好拉下面来训周宜,只能匆忙欠身行礼:“殿下。”
薛皓扬手让自己得意的宣和营停下,笑呵呵跳下马来,亲热的拉着薛子青的胳膊:“皇叔今日怎么在这里?”
薛子青道:“臣的弟弟薛子佩在天策府暴毙,臣来领人回去。”
回去没死也打死!
薛皓做出来惊讶的样子,瞪着漂亮的眼睛:“皇叔说什么呢,他几时死的,本宫今早还见到他呢,正在天策府内宅读书,皇叔一定是听岔了。”
薛子青打死也想不到薛皓这样说,只能咬牙道:“是殿下看错了,是天策府的人告诉臣的,还进宫说的,陛下当时也在。”
薛皓转头问周宜:“是吗?”
周宜只能胡扯:“我不知道!”她又补了一句,“周宜当时昏迷,是家将们同子佩起了冲突,大概,可能他当时晕过去了,仆从们太惊慌了,这才说错了。”
薛子青皱眉,这几个孩子是把他这少卿当猴耍吗?
“这么说来,是府上的人传错了信!”薛子青面色不善道,“既然是仆人传错了信,那就把仆人叫出来吧,大理寺对这种胡言乱语的人,还是有法子的。”
周宜道:“即是知道错了,就不必追究了吧,少卿大人宽宏大量,就不要计较了吧。”
薛子青大怒,这货派人传信,把自己吓晕过去,这就算了?
“岂有此理,虚构事实,假传消息,迷惑本卿,你当本卿是傻子吗。”薛子青冷冷道,俊秀的脸上一派铁青。
周宜知道自己事情做得不地道,但是也没有办法,她只摸清楚了,那个时候薛子青一定陪在陛下身边,把个天子股肱之臣吓到是惊悚的一个信息,只是没想到效果这么好,直接就把这人给吓晕过去了。
这兄弟俩的孽缘啊!
周宜偷偷拽了拽薛皓的袖子,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还没事儿一样站着,周宜是真的怕薛子青,各种意义上的,薛子青一个眼神,她都能感觉自己干了什么不得了的坏事。
薛皓轻轻咳了一声,拦在薛子青面前,端端正正道:“传话的也不是周家的仆从,是天策府的人,皇叔既然要怪罪,本宫和周宜都无话可说,只是天策府主人毕竟不是周宜,殷将军出征去了,皇叔不如等到将军回来了再做处置。”
薛子青傻眼了,他没想到太子来了这一招,主人不在家,处置了人家家里的仆从确实没有这个道理,可是这也太憋屈了。
不过还好,薛子青此刻满脑里就只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揪出薛子佩那个混球!
“既然如此,臣也不好纠缠,如此,就请天策府把子佩叫出来吧。”薛子青认真道。
薛皓凝神思怤不说话。
周宜给张青和吕校尉使眼色,让他们赶紧把薛子佩转移。这架势,少卿大人今天是不会善罢甘休了。周宜已经把这人得罪透了,这一回也只有让薛子佩逃跑了。
“皇叔兄弟不穆的事情经常早有传言,再说,薛子佩已经另建府邸,皇叔何必一定要他回家呢。”薛皓道。他认真看着薛子青。
这两个都是那种死不退步的,薛子青固执,薛皓认真,谁也不让着谁。薛子青一遇到薛子佩的事情就昏头,他此刻是也无法阻止我的状态了。
而薛皓就是:本宫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正直的小眼神,周宜都不敢看,天底下还有比薛皓更能表现太子的端庄和威严的眼神?他一个温柔的眼神,你就不得不屈服的想,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最后两人互相看了许久,薛子青败下阵来,他道:“殿下,你不要阻我。”
薛皓展颜一笑,十分温柔的松开了薛子青的手臂,又执起薛子青的手,认真而诚恳的道:“前事已过,皇叔何必再这般折磨自己,皇叔待弟弟的心意,本宫比谁都明白,皇叔心结未解,本宫不能放人随你回去,本宫不愿皇叔做出遗憾终生的事情来。”
薛子青被窥破心事,一时间又窘迫又愤怒,奈何又不能对薛皓发火,于是就把这账记载了周宜和薛子佩头上,心里又把这两人骂了千百遍。
“殿下今日是要阻拦臣,殿下需知陛下也说了母债子还。”薛子青道。这个词就像是一个魔咒,是陛下的态度,也是薛子青这么多年心无旁骛恨着薛子佩的所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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