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说她是妖妃,全天下都质疑她,只要是陛下真爱她,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谢清华听话的在步妃的身后垂首,步妃作为女人的智慧,谢清华自叹不如。
而抓到步依依的周宜,如今是气急攻心,几乎就要下令将这女人打死。
温青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周苍舒一夜,周苍舒才脱离了危险。
“说,谁派你来的?”周宜盯着步依依,几乎要将这娇憨漂亮的女孩盯出一会窟窿来。张青适时的将剑抵在她的胸口,试图制造恐怖的效果。
然而步依依一点都不害怕,她长得机灵可爱,说实话,若不是她干的事儿,周宜绝对不会讨厌她,她的眼神好像还挺正直的。
“郡主,你抓我也是没有用的,我也是受害者,我家人把我送给谢家的子弟,我压根不喜欢他,我有喜欢的人。”步依依说。
她的表情坚定而热切:“我是一个人,他们凭什么左右我的生活,郡主也是指婚的,应该明白我的心情。”
周宜点点头,似乎很认同她的话,步依依窃喜,然而周宜的脸色忽然愣了下来:“这话,你应该跟你的父亲说,我周家可并没有对不起你。”
她站起身冷冷一笑,掏出袖子里的匕首,狠狠在步依依的脸上划了一道。
“这一道,是教训你利用我哥哥。”周宜说。
步依依惨叫起来,她明明已经说的很好了,她也是被逼的,周宜要报仇应该找步妃和自己那鬼迷心窍的老爹去,为什么要针对自己一个可怜的女子!
周宜听着她的惨叫,狠狠又划了她一道:“这一道,是因为你害死了公义伯伯。”
“这不关我的事儿,我也是为了我的爱情,我的人生,我想和我爱的人在一起。”步依依惨叫道,“我有错吗。”
“你当然错了,你要爱情,要私奔,是你自己的事情,可是你为什么扯上别的人,别人都是无辜的。”薛子青冷冷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嘴角带着残酷的笑,“难道说就你一个人的男欢女爱珍贵,别人的命就不珍贵了?”
他一把夺过周宜手中的匕首,狠狠朝着步依依的心脏刺进去。
“不要!”周宜惊叫出声,扑过去抓薛子青的手臂,薛子青手一歪,匕首没有刺中心脏,刺到了步依依的肩头。步依依惨叫着晕了过去。
薛子青踉跄了几步,面色惨白的倒在地上。
寺卿大人这架势,吓坏了满屋子的人,侍女们忙不迭去找大夫来。
周宜小心翼翼的去扶薛子青,薛子青朝着她摆手:“让我自己起来。”
他缓慢的扶着柱子站起身,靠在上面,望着周家庭院里的华灯出神。
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晦暗不明,他眉眼在灯影里变得模糊起来。
他缓了会儿,转头看周宜,发现她正看自己,她眉目明朗可亲,眼角天生带着傲气,她自己或许知道,所以神色带着时常带着温和的神色,尽量让自己显得柔软一点。
“谢谢你。”薛子青说,他轻轻拢了拢身上的锦袍,“我心魔难除,若不是你,我就杀了她了。”
那是他的噩梦,他父亲和小妾一起谋杀了母亲,以真爱的名义。
薛子青痛恨爱情,痛恨因为爱情而衍生的所有罪恶,若不是他心存善念,差不多就要成拆散天下有情人的魔头。
他原本是躲在屏风后面看书,顺便听听周宜怎么审问这步家夜奔而来的女儿,没成想,竟然失态到出来伤人的地步,他觉得羞耻至极。
周宜轻轻靠近他:“步依依的生死,你带回大理寺轻轻用笔一钩就好,这样的人,不配你动手。”
周宜听到薛子青急促的呼吸,他的极力的压抑自己,压抑自己的愤怒,痛苦,悲伤。
她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很不满薛子青对薛子佩喊打喊杀。
这一刻,看到痛苦道颤抖的薛子青,周宜才明白,自己真的太天真了,她以善良的名义,忽视了他的痛苦。
她将手覆上薛子青的手,缓慢的将他撰成拳的手包住。
薛子青的手紧紧的握着,他松不开,他全身都在颤抖,他的指甲已经划伤了自己的手掌,他控制不住自己,巨大的痛苦怨愤与悲伤撕毁了他的灵魂,掠夺了他身体的掌控权。
“松开。”周宜温声说。
她温暖的手包着他的右手,然后一根一根的将他的手指拨开:“松开,薛子青,你的手,不是用来杀人的,你的手,该断天下是非的,你是大理寺卿,你是大理寺神断。”
周宜的声音在薛子青的耳边响起,他的心底里燃起来一个声音:斩断吧,那些过往,那些悲痛都让他留在过去,自此天高水远,再不回头。
他的手慢慢的松了开来,他展眉看着周宜,全身都放松了下来。
这一刻,他仿佛走过了万水千山,穷尽了碧落黄泉。
但愿所有看文的小伙伴,都能斩断所有小小不开心的过往。
女主其实不是个多么能折腾的一个女人,她和生活中许许多多的女孩一样,会软弱会害怕,但是她冷静温柔,有大智慧,人生是一条很长很长的路,善缘要从一开始结下,今日安慰的一个人,来日或许会成为帮助你的人。
啊,这里是被薛子青虐到的小平平。
第八十四章春药的前奏
薛子青命人将步依依带回来大理寺交给新寺丞盛华年,命令他好好的审问,同薛子佩两个一块儿查。
事情已经无法再查,步妃绝对不会承认她构陷周宜的事情,大理寺也没有权利把皇妃拉倒公堂上去审问。
最后只好把这步依依给招摇过市的送回去步家,说是她勾引了周家的仆人,在周家闹出许多事情来。
她反正是身败名裂了,不单是她,还有倒霉的薛子佩,他情急之下为救周宜而出来顶锅,杀人的罪名是跑不了。
还有一个断袖之癖的恶名。
好在杀的人是奴籍,不用偿命,又加上太后大丧,大赦天下,薛子佩被判了个打三十板子,流放三千里从军。
薛皓想着天寒地冻的,让这人去从军,路上指不定多艰难,就向皇帝进言,好歹太后养了薛子佩几年,让他在京中为太后守灵,过了年再走。
薛靖心里头也知道是步纲捣的鬼,薛子佩纯粹是无辜的,他忍不住偏爱步妃,却也觉得对不起薛子佩,也就答应了。
倒是周苍舒,身体渐渐一日不如一日,每日里睡的时候总比醒的时候多。温青一连着照顾三个病人,薛子青渐渐好起来,周嘉依旧昏迷不醒,周苍舒眼看来日无多,果真是命啊。
黄公义发丧的日子是腊月十九,各地赶来送行的人几乎把个周家挤爆,连着京城的客栈都满了不少家。
黄公义虽然官做的不大,只有四定将军之一,但是他是原先就跟着先皇打天下的,民间有不少关于先皇神迹的画本,里头都有黄公义的戏份。
人们都说,黄公义老将军是天上星宿下凡,回去了。
这葬礼办的太招摇,天下名士莫不仰慕周宜的胆识和义气,敢同皇帝叫板,替黄公义发丧,还把个葬礼整得如此隆重,几乎要同皇太后的葬礼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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