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的小脸顿时出现了难以掩饰的迟疑和尴尬。这个要怎么一起玩耍啊?他对刘邰除了崇敬就是仰慕,简直恨不得跟神一样供奉天天拜着,这么个高山仰止的大神居然要求和他一起玩下九流的东西……实在是开不了口出不了手啊!
刘邰心里一沉,面上勉强维持着笑:“玖儿莫不是嫌弃吾?”握着酒杯的手蓦然用力。
简直是抓耳挠腮了,要怎么解释?刘旎干涩一笑,不断的瞟向离殇、离逝,发现那俩正脑袋贴到胸口上,完全不给任何救助机会,“啊,皇兄,行酒令实为市井之举……”您这么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就不要玩这种破坏形象的游戏了吧。
刘邰险些忍不住要第一次在刘旎面前发怒了,呼吸都有些颤抖的将杯子一放,“吾忽然想起还有奏折未批,玖儿请退吧。”
刘旎几乎是落荒而逃,边跑还边幸庆自己有个这么通晓人意的阿兄,竟然看出他有多不知所措的给了下台阶,实在是太走运了。
而皇宫则暴风雪笼罩一夜,所有人深以为回到了小王爷回京前那阴晴不定的可怕三年。
第二日上朝,刘旎满脑子就是要跟余温他们三个私下好好聊聊,必须得把他们在外的恶行恶状和学到的一切牛鬼蛇神之举统统隐瞒,现今刘邰只是看到他们划拳就表现出感兴趣,他日要是看到了别的,也要他一一演示及同乐,他就不要活了!
活生生的玷污了英明神武的阿兄,母妃会托梦来找他的!
走神的刘旎没有注意到皇位上神色愈加阴霾的刘邰,在刘邰眼里,他简直就是在兄弟俩间画出了不可饶恕的宽宽鸿沟,而这一切,都是这三年,那余温三人造成的!早知兄弟之间会生疏成这样,他当初绝不会放刘旎出京。
如今他不但朝廷上不专心,还眼都不敢抬一下,愤怒继续笼罩住刘邰,在无本上奏后,甩袖走人,完全不管后面纳闷的大臣们,只是在走了很多很多步后,听不见刘旎追上来关切询问的脚步声,更加的生气。
离殇离逝战战兢兢的跟随,满脑子的冷汗和惊惧。
刘旎外出三年,刘邰似乎是揭开了最阴暗的一面一般,狂暴冷酷又无情,处事虽冷静睿智,可平日里,一旦出现违逆他意思的事情,必然暴怒重罚,性子诡异多变得让人心惊胆颤,除了顺从,谁敢惹他不快,更没有人敢在他盛怒当前徒惹是非。
这一切神奇的在刘旎抵京后消失无踪,刘邰性格虽然仍有易怒的痕迹,可屡屡会在爆发的当口奇迹般的平息,无论何时,只要搬出刘旎,更是百试不灵的开心妙药,刘旎近刘邰身侧,刘邰心情就可以好得像是慈悲活佛,绝不会有任何事情触及他的逆鳞。
前提是与刘旎无关……
显然,前夜刘旎拒绝与刘邰行酒令的事,让刘邰揭开了某个封印,那个可怕得令人色变的皇帝又出现了……不就是划拳吗,为什么会带来这么恐怖的效应啊,而且刘旎本人似乎完全没有觉察到区别。
是该向刘旎提示一下呢,还是应该继续夹起尾巴做人呢?
离殇离逝表示压力很大。
那方完全不在状况的刘旎下了朝,一把拉着余温他们三个就走,四人走着走着就莫名其妙的被路飞给带到着名的瓦子巷去了……
根据路飞的说法是是,大白天的,瓦子巷里有家官营的酒菜不错,大家可以去慢品细尝,入了夜还可以顺便玩乐一下,简直就是娱乐一条龙,哪儿去找的好地方,窝都不用挪。
用脚去想都知道,如果被刘邰得知他们的去向,结果一定会继续掀起轩然大波。幸好没有酿成更悲剧后果的原因是,半途上,他们几个被太学的一窝女学生给堵截了,能进太学的女性,非官即贵,不是丞相的女儿,就是皇戚后代。如今出来围攻的皆是太学里最富贵最恣意行事的上层一派。
多少和皇室牵扯着关系,竟然有着胆儿肥的,直接冲着刘旎就喊九兄,喊得连刘旎自己都愣了愣神,才想起,原来自己行九的事儿。
这一群千娇百媚们也没什么大事,也就想找他们几个在皇帝面前风头正盛的,去她们组建的女子社团活动上去露个脸,捧个场,好锦上添花,更好称霸都城。尤其是刘旎,谁不知道他在射艺比赛上的惊艳一现,太学如今无论男女最津津乐道就是他这个靖王,如果能请得动他,那她们的社团大门岂不是要被踩塌了门槛。
可对于这边四位,无论是谁都没有兴趣,路飞是有些不虞于自己的计划被打乱,大域是已经有了未婚妻,未婚妻并不在这些女人的圈子内,而余温自家的姐妹更是遵守丞相家的准则,轻易不结党营私,更加不会进入这些敏感的贵族圈内。刘旎则是急于想和好友们商量接下来的行为哪些必须隐于地下,一定是要独处的,这群浓桃艳李显然阻挠了道路。
一时之下,四人的脸色都有些不大好。
环肥燕瘦们中也有会看颜色的,一下就把几位公主推了出来,亲亲热热的揽着刘旎,九弟、九兄的喊着,就这么挟持过去了……这下,其他三位也不得不跟上,好吧,乐观点想,总比去青楼一条龙要强上几分。
女子社团的地点设在郊外的一个私人庄园,时节正直初夏,满圆栽种了不少盛开的芍药,加上院里的设计处处皆是精心巧妙,倒不失一个游玩赏乐的去处。
四人被请入了高阁,这才发现,除了他们之外,也有不少达官贵人的子弟被同请了过来,而高阁所处湖边的凉亭便是众女子社团作诗吟唱抚琴之地。优雅悦耳的人曲交融,再配上翠色水光绚烂繁花,还算让人放松的。
位居王爷的,也就只有刘旎了,一个人独坐高位,两侧安排着余温、路飞和大域,其余人四处随意就座,一时间,喝茶喝酒聊天,看起来是好不快乐的。
刘旎一手端着茶杯,一手玩着腰上的佩玉,眼神微转的瞄着旁边三人,眼神里分明就是:快点找借口离开,本王真有要事相告。
旁边三人,余温挑眉示意隔壁凉亭里那些公主们,路飞和大域则低头喝茶,连表情都没多动一下,要不是这位王爷被劫持,他们怎么可能跑来这次凑热闹。路飞属意的地方可比这里热闹多了,大域也不是个热爱唱吟风花雪月的。
这么说没有办法速度脱身了?刘旎眯上大眼。
路飞放下杯盏,斜了他一眼:你说呢?
大域摩擦着下巴: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自作孽不可活?
余温面无表情的点头:应该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先皇这么多女关他什么不义?刘旎嘴角有些抽搐,余温的爹是当朝右相,这个儿子的文化水平实在解释了他为什么从武的真相?
四人小圈子的无声交流被几个小厮送上来的女子社团的诗歌打断。作诗歌不希奇,书法鉴赏也不奇怪,送上多少也不是打扰到四人的问题,关键是这诗歌里竟然有数首大 胆火辣的表达了对靖王的喜爱和无比开放的公开示爱宣言。
那几首书写称得上漂亮的作品被恭敬送到了刘旎面前的桌几上摊着,众人围观着,也许是因为并非正式场合,大家都带着些许调笑而并非那么的严肃,更何况可以被数位都城才女公然示好,那岂是一般的风雅。
52书库推荐浏览: ao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