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之时上将军便舍弃了这些视军纪为无物的魏卒。
此刻嬴潼正落刀利落的杀了秦宫中最后一个魏卒,溅得自己一身粘稠的血。
嬴潼抬头便看见嬴渠带魏姝出来,魏姝刚刚受了不小的惊吓,此刻脸色缓和了些,却还是很苍白,目光也有些涣散,似惊弓之鸟般一步不落的跟在嬴渠身后。
嬴潼挥手将容刀收鞘,问嬴渠:“你们是何时从河西启程回来的?”
嬴渠说:“半月前,得知庞淙打败楚军,君父便命我率一队骑兵回咸阳退敌。”
嬴潼说:“原来如此”又问:“那你何时启程回少梁?”
嬴渠说:“明日”
魏姝心中一紧,明日,那岂不是马上就又要走了,都已经分开一年了,她才刚见他,心里刚刚泛起欣喜,这就又落寞下去了。
嬴潼也很不满,她是被魏军吓怕了,嬴渠这么一走,咸阳岂不是又无人守,谁知庞淙的大军会不会再次杀来,朝不保夕,她皱着眉头说:“这么急?”
嬴渠没做回答,平淡的吩咐:“派人将宫中重新整理”说罢,他便转身向宫外走去。
魏姝看着嬴渠离开的背影,心里其实很不舒服,他回来了,又匆忙的离开,只那么平淡的吩咐了嬴潼一句,没看她,就连告别都没同她说。
她很固执,就那么跟在他身后,小心的躲避开地上凌乱的兵戟。
她就是要跟着他,看他何时向她主动道别。
跟了一会儿,他突然的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很平静,就那么看着她。
魏姝同他的目光对上,心又扑通扑通的跳着,她觉得他又长高了,身子更挺拔修长了,仪容还是那么清俊,却被历练的多了一分冷冽的杀伐气。
沉默了一会儿,魏姝开口,有些局部的说:“姝儿只是想送送你。”转而面色坦然了些,摊开了双臂说:“姝儿想亲嬴渠哥哥”她是顶着很大的压力说的这话,他万一拒绝了,或者平淡的忽略了,她会很没面子。
嬴渠看着她,然后唇微微扬了些,语气还是很平淡的,说:“同我去河西”
魏姝摊着双臂,就这么傻了,怔住了,越有片刻,她反应过来,咧着嘴,高兴的笑说:“真的!”
嬴渠也笑了,说:“真的”
魏姝听到他的话,几乎是奔跑到他面前,双臂一圈就抱住了他,他没抱她,那她就主动的来抱他,声音欢快的像是青鸟叫,她说:“嬴渠哥哥不准反悔!”
嬴渠笑了说:“不反悔!”
魏姝抱了他一会儿,又问:“那嬴潼呢?嬴潼姐姐也可以一起去吗?”
嬴渠微笑着摇头,说:“我只能顾的来你一人。”
魏姝替嬴潼争取了,不过嬴渠不许,她也没法子,虽然把嬴潼自己丢在咸阳是很不讲义气的行为。
第27章 二十七
天边初亮,日光熹微,一队轻骑快速的驰骋于厚土与苍穹之间,掠风而过踏得落叶飒飒,宛如一匹桀骜的孤狼奔袭于苍茫的大地之上,他们所着的也均是黑色的甲衣,黑色厚底靴,连那马匹都清一色的黝黑,皮毛油亮,夙夜之间已行百里,日落之前于洛水东畔安营扎寨。
嬴渠昨夜在秦宫中住了一宿,经过梳洗打理,又恢复了那副清俊干净的样子,下巴上的青茬也不见了,只是眼下还是微青的。
他掀开帐帘进来,将干粮递给魏姝,问:“可还受得住”他们赶了一整天的路,魏姝虽然会骑马,但他还是担心她吃不消。
魏姝的腿磨得生疼,骨头像是都被拆开了又重组的一般,不过她没说,也没抱怨,坐在矮案旁接过干粮笑着说:“能受得住,同在马场差不多。”
她这一伸出手,才见手掌也被缰绳给勒出血了。
嬴渠便命人取了药粉来,白色的,他同魏姝一起坐在矮案旁,她的手上出了些汗,嬴渠便用绢帛擦了,再给她轻轻上着药粉。
安静了一会儿,他问:“疼吗?”
魏姝笑了笑说:“疼”她坐直了身子,凑到他唇边吻了一下,笑的更开心了,像讨了个大便宜,说:“如此便不疼了!”
嬴渠也笑了,说:“如此便不疼?”
魏姝想了想,说:“现在好像又疼了”
说完她便又凑到了他的唇边,鼻尖相互的轻抵。
嬴渠很平静,纵容着她胡闹,这么抵了一会儿,魏姝又向前挺了挺身子,吻上了他,她很主动,先是伸进了小舌舔了舔他,想挑开他的牙关,可是他却没有依她,也没有回应她。
魏姝想他这是想当君子,可她偏偏就想看君子动情会是什么样,会不会像野兽一样,会不会去撕扯她的衣裳,于是她便用手臂环着他的脖颈叫他:“嬴渠哥哥。”
嬴渠笑着,很温柔,他说:“你想做什么?”
魏姝说:“姝儿想做什么,嬴渠哥哥不知吗?”
他的眼眸里总是含着笑意,看似很温和,但其实她根本看不透他,看不透他的心绪,看不透他的喜怒,即便他此刻是笑着的。
但她知道,不管她怎么胡闹,他都不会生她气的,于是她又吻上了他。
他没有拒绝魏姝,而是由她的小舌细细的舔舐他,又滑又烫,她很聪明,他只吻过她两次,她便学会了。
魏姝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乱了,没有刚刚那么冷静了,他的手环上她的腰,他的身体很硬,不像女子那么柔软,呼吸也很烫,灼着她细嫩的皮肤。
很快,他便由被动变成了主动,他其实是更喜欢这种感觉的,压着她,微微轻咬着她的舌尖,感觉着她的身子发热,发软,像是要融化了一般,柔柔的靠着他。
他的手摸进了衣领,指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肌肤,光滑细腻,她的身子便跟着轻轻颤抖,睫毛也是轻颤的,眼眸里含着水汽。
但她不是乖巧的女子,她伸出手来,沿着脖颈摸上了他的喉结,指腹刚触上,便被他反手握住了,握在手心里,他的掌心出了汗,却不比她出的汗多。
魏姝可以感觉的到,她的发丝都是湿的,薄薄的一层亵衣黏贴在身上,但是却很舒服,她随着他的抚摸挑弄,发出微弱的□□声,身子也不由的弓了起来去攀附他坚实的身体,轻浅的□□,像是一只□□的小狸猫,绯红的脸颊,眼尾的浅痣,媚人极了。
帐子外
子车罟说:“公子,少梁来报”
魏姝听见子车罟雄厚的声音,她还没清醒过来,陷在刚刚的迷乱里,鬓角的几缕碎发被汗溻湿,扭曲的黏在潮红的面颊上。
嬴渠却已经松开了她,坐回矮案前,面色平静,连衣裳都是整齐的。
但是魏姝看的出来,他眼里有些微乱,还有些不耐烦,兴致就这么被突然的打扰了,心里一定不怎么愉快,不过他总是能摆出一副平淡的样子,说:“进”
子车罟进来了,浑然不觉的将绢帛布递给嬴渠,说:“公子,少梁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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