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也和凤河清所说的一样,几乎是一边倒的局面。不出三刻,凤兵就得胜凯旋。
倒不是北虏实力下降,而是因为两年前的耻辱,凤兵发愤图强,作战素质直线上升,这才碾压了北虏。
宗元三年仲春,秦莜柠通过了州考,准备赴京参加最后的考试,然后做官,然后调查当年秦芜浮的死因。
此事哪怕过了三年,也是禁忌。
秦此辞比以前更不爱说话、不爱笑,在秦莜柠离开的那天也只是说:“小柠,一切小心,量力而为,安全为上。”
秦莜柠抬头看了一眼城头,又看了一眼自家哥哥:“嗯,我一定万事小心!”
秦此辞叹口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去吧!哥会一直等你的。”
秦莜柠点点头,随即翻身上马,挥鞭驾马离开。
秦此辞看着秦莜柠的身影消失在官道上,这才慢慢回城,回到小院里。
虽说皇帝的补偿十分丰厚,但秦此辞没有用一丝一毫。所以,现在的小院还是当年秦芜浮离开时的模样。
秦此辞从地窖拎出一小坛酒来,到秦芜浮的灵位前,拍开封泥,仰头就是一大口,过多的酒液从嘴角滑下,和着眼泪一起流进衣襟。
阿浮,这是十七年前我们一起偷偷酿的梅子酒。
当时还没有小柠。
今天,小柠去京城了。
我看着她渐渐离开,就像当年你离开一样。
当年一别,你便没有再回来了。
小柠,你不要再离开了。
宗元四年初夏,秦莜柠传来一年来的第一封信:
吾兄秦此辞亲启
哥,我中探花了!
咳,这不是关键。我听闻边关异动得厉害,决定放弃留在京城做官,而是赴北疆御北虏!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京城,赶往北疆了。
哥,你一定会同意的!
小妹秦莜柠
秦此辞捧着那封信苦笑。
我不同意有什么用,你都已经自己做主了。
不过,你一定要小心。
战场上刀剑不长眼,我又不在你身边,定要护好自己。
秦此辞抬头,看向无云的晴空万里。
他心里轻叹:小柠,你真是跟了阿浮的倔脾气了。
宗元四年仲秋,秦莜柠总算到了边关欣关城了。
几个月的时间,秦莜柠没有着急赶路,而是沿路暗访。
本来半个月能到的路程,硬生生拖了快三个月。
在这几个月里,秦莜柠终于接受了凤朝历史的改变。
同时她也告诉自己:可能你学过的某些知识在这个空间不成立,往后,只能步步小心,一切都无法回头了。
同时,让秦莜柠长知识的是:大凤的北面对手北虏,是多个游牧民族组合而成的一个松散的联盟。在起元和宗元年间,好战的哈氏一族崛起,屡屡挑衅凤朝。
秦莜柠捂脸:自己这么多年的历史算是白念了!
到了欣关城,拜访了城主,秦莜柠便朝营地走去。
荒凉,贫瘠,但井然有序。
这是参军秦莜柠对镇北军驻地的第一印象。
待小兵将秦参军送到营帐后,小兵出来对角落里的一个壮汉微微点头,唇边浮出一抹诡笑。
秦莜柠在营帐里走了好几圈,细细打量着其中的装饰,暗自咋舌。
这也太、太奢贵了吧!
给一个参军住就这么好的待遇!
这宁王大手笔啊!
入夜,秦莜柠总算是收拾完了,一个放松就摊在床榻上了。
还不等她舒展筋骨,就被营帐门口的动静惊得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警惕地看向门口那两人:“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凤河清和金夜紫有点儿懵。
这明明是自己的营帐,这个小丫头是谁啊?
还有,为什么她一副“我们两个人来者不善”的模样?
凤河清看了一眼金夜紫。
金夜紫自然感受到了宁王的示意,挑眉,微微叹了口气,朝秦莜柠温和道:“请问阁下是?”
秦莜柠整理好衣着,看向金夜紫:“秦莜柠。”
皇旨都下来了,凤河清自然是知道她的,不过他还是有点惊讶的:“参军为何在此?”
金夜紫听着凤河清的声音,抖啊抖。
金夜紫OS:艾玛你怎么这么轻柔地说话?!尼玛老子不适应啊!!你特么明明是个硬汉啊!!!
彬彬有礼的金夜紫居然口吐脏话,可见被吓成啥样了!
毫无这种感觉的秦莜柠眯起眼睛,盯着凤河清,答非所问:“你们是?”
说实在的,其实秦莜柠对来人的身份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只是还要再确定一下。
两人走进营帐,放下门帘,站到秦莜柠五步外。
这时,秦莜柠才看清来人的模样。
右侧的身披黑铠甲之人怕是比自家哥哥还要高一寸,(换算一下,秦此辞大概182cm)眉目如画,都美得快比自己更摄人心魂;面目说不上多冷峻,但他周围的气场会让人觉得不听他的话下场很惨。
左侧的一袭天蓝之人手握一把玉骨扇,不停地敲在另一只手掌上;比身侧之人矮,比自己哥哥还要矮,比不得那人俊美,但仍是耐看的类型。
金夜紫颔首:“在下金夜紫。”
秦莜柠眨眨眼。
金夜紫,凤朝有名的谋士,在年仅十六岁时被当时十七岁的凤河清收入麾下当军师。若他在朝堂而非边疆,怕是秦芜浮登上相位有力的竞争对手。
凤河清垂眸:“凤河清。”
秦莜柠咽了口口水。
秦莜柠OS:完了完了完了!我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凤河清领地意识超强的!
我现在滚还来得及吗?
凤河清抬手解开厚重的铠甲,随后将它放在枕头旁。
秦莜柠被凤河清的动作吓得一下子蹦到一丈外。
凤河清也被秦莜柠的举动吓了一跳,他嘴角抽搐:“参军轻功不错。”
凤河清OS:怎么觉得这么似曾相识呢?
废话,因为她哥秦芜浮也这么做过!
秦莜柠蹦开就意识到自己难免太大惊小怪了,她摸摸鼻子,清咳两声:“还好还好。”
“已经不早了,参军早些休息。”凤河清脱得只剩一件里衣。
秦莜柠偷瞄眼前的美男脱衣图,喉咙有点儿干:“好。”她拍了自己脸颊两下,总算清醒了,“等等!我睡哪儿啊?!”
凤河清毫不犹豫地躺下,不顾眼睛冒火的秦参军:“你应该也知道,营帐里有两张床。”
秦莜柠一想也是,转身立即朝另一张床跑去,谁知道早就被金夜紫占据了。
金夜紫眉眼弯弯:“参军早些睡吧。”说完他就闭上眼了。
明显是不想再和秦莜柠对话了。
秦莜柠双眼呆滞。
完了,这床绝对挤不下两个人的,今天晚上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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