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彤闻言难得有了些反应,身子微僵。
杜老夫人将杜青彤的反应收入眼底,声音颤了颤:“所以芙莒当真是受彤儿指使的?”绕是她再如何糊涂,若是有太多的端倪摆在自己面前,也由不得她继续糊涂下去,哪怕对方是她最宠爱的孙女。
杜青彤转头问道:“衙门已经将此事查到了我头上?”
杜老夫人怒道:“衙门没有,估计也查不到了,因为芙莒自杀了,但你可知道,如今外头已传的沸沸扬扬,都说芙莒是你指使的,都说你企图抢妹妹的男人。”单是这名声,就足够毁了,得到确认的她几乎要昏厥。
杜青彤闻言脸色惨白。
见到她这一瞬间就没了血色的脸,杜老夫人因心疼压下了点怒气,颤道:“你又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这让你以后如何见人,如何嫁人哪?”
杜青彤却是陡的泪如雨下,看着杜老夫人反问道:“我能怎么办?祖母不是说彤儿是最好的么?不是说彤儿可以配得上最好的男子?裴延就是最好的,可他为何选杜青宁,也不选我?她不是比不上我?”
杜老夫人看着眼前不知不觉就陷得如此深的孙女,一时竟是说不出话。
仿若多日的郁气因为自己的行径被拆穿,名声被毁,而终是再难压抑,随着眼泪流下后,杜青彤便过去一把将桌上的东西给掀了,不甘道:“我哪里比不过杜青宁?我哪里比不过那个捡来的野丫头?”
“彤儿。”杜老夫人忙过去拉她。
相比来说,此时的皈寻院显得安逸的很,杜栩与女儿女婿正在亭下喝茶吃点心,虽大多数时候都是杜青宁在说话,但氛围很好。
杜青宁托腮看着爹,正欲说杜青彤的事情,想想还是作罢了,便转而问道:“没有我在后屋住着,爹可是会不习惯?”
杜栩看着她那张比以前娇艳柔媚了些的脸,目光微晃后,便垂下了眼帘,道:“尚可。”
裴延瞧到杜栩在看杜青宁时,眼里隐隐浮出的悠远之色,便若有所思。
后来,本是跟杜勋去了衙门的杜建胜过来了,见到亭下的几人,他便上来也坐下,问道:“你们在聊些什么?”
“在聊着家常呗!”杜青宁反问道,“大哥这么快便从衙门回来了?事情是什么情况?”
杜建胜叹了口气,道:“这事颇为复杂,就不说了。”事关杜青彤,他也觉得一言难尽,自然心情也不怎样。
杜青宁:“哦!”
这时,杜青雨端了一碟糖过来,道:“阿宁,这是我最近学做的糖粒,尝尝味道如何?”
杜青宁见到碟中那颗颗精致,似乎有好几种口味的糖粒,眼睛便亮了,笑道:“未想才几日功夫,三姐制的糖便这么好了。”
“好不好,要尝尝便知。”杜建胜执起一颗递给杜青宁。
“谢了。”杜青宁笑盈盈的从杜建胜手里接过那粒糖,就递入嘴里。
感觉到不经意从指尖划过的温热,杜建胜暗暗愣了下,便看着杜青宁笑问:“如何?”
杜青宁点头:“好吃。”
裴延看似漫不经心,却是可以将任何人与杜青宁的言行互动都收入眼底耳里,当他见到杜建胜看杜青宁的眼神,眸中划过一道冷光。
同是男人,他其实早就意识到杜青宁这所谓的大哥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情意。
呵,倒真是无私的感情。
他们继续聊了会儿,没多久后,到了家宴之时,他们便一道去了前院。
家宴后,又各自聊各自的,直到不早时,杜家人便一起在闲聊间,将裴延与杜青宁送到了门口,上了马车。
杜青宁当真是舍不得爹与三姐,本想从后窗多看看他们,不想裴延突然将她拉了回去。
正是她诧异间,却被他紧紧的搂住,紧到让她觉得勒人。
她拧眉,抬眸就看他,却看到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她愣了下,问道:“你这是做什么?怎么了?”
裴延紧盯着她,道:“以后不许你再与别的男人亲近,包括你爹。”不容抗拒的语气。
杜青宁闻言眉头拧的更紧:“你这是什么话?我爹怎么能算别的男人?”
裴延:“算。”
杜青宁:“你胡闹。”
裴延:“我是你丈夫。”
听似只是一句宣布身份的话,听在她耳里,却仿若是在说,他是她丈夫,她便什么都得听他的,也什么都是属于他的,一切的一切。
这让她觉得非常不适。
正是她欲再说什么时,他突然俯身含住她的嘴,将她或许想说出的抗议之言都给吞了下去。
他自知成亲后,他的独占欲便越发的重,就像魔鬼一样爬出迅速一寸一寸的侵蚀他的心,势不可挡。
他也不想挡,因为他是她的丈夫。
这一路上,他仿若是在发泄一般,啃噬着他可以啃噬的,不让她吐出半点违抗他的话。每次当他的气息移到别处,她想说话时,他就会迅速再堵住她的嘴。
后来为了让他收敛些,她终是憋闷的啥话也不说了。
不想当回了家,他却又直接将她压在床上,逼她说喜欢他,她本就心中有气,如何愿意说,自然也倔强了。
真是到了他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见她不说,他便直接又开始肆虐她。
裴延紧盯着她那张因他的行为而变得更加红艳的脸,道:“说你喜欢我。”似乎是因为她的不肯说,让他非常不悦。
杜青宁强忍着,别过头,就是不想说,哪有他这样胡闹的。
见她如何也不肯说喜欢他,他便再没压制,直接弄得她抽噎不止,她干脆断断续续的骂起来:“混……蛋……”
第75章
婚后的前两天,在杜青宁看来,除了裴延在房事上的不知节制让她觉得颇累,其他的,她感觉都挺好。她知道他很小气,醋意大,还是个很残戾的人,倒真没想到不止这些。
他竟能霸道专横,无理取闹到这个地步。
他仿若真不知什么是累,能肆意到让她完全失去神智,只在他给她制造的仿若真要把她吞噬的狂风暴雨中飘飘浮浮,无休无止。
他真是一次比一次放纵,似乎料准了她可以承受。
仿若雨停了,风也停了,最后只剩下一片狼藉,他终于搂着她在喘息着,之后仿若还不够似的又埋首对着她的耳垂惩罚性的再咬了口。
她真没力气再管他,甚至没力气与他再生气,只闭着眼打算先睡觉再说。
听到耳边她的微弱鼾声,裴延眯了下眼,便抬首紧盯着她这张似被风雨拍打过而酡红湿润的小脸。
他薄唇微抿,臂膀搂着她的力道加重。
她到最后都不说她喜欢他,让他心中的郁气加重,差点克制不住把她摇醒继续逼她说,哪怕她不说的原因可能真是因为生气。
他看着只管睡觉的她磨了磨牙,深吸了口气,终是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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