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皆烦忧_焓淇【完结】(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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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早就写过了嘛,直男龄这个性子,注定了初恋不可能是小今今啦~现在真正的初恋来了!吼吼吼~

  第57章

  第五十八章

  容峥一步步向她走来,伸手拿过她手中的那支樟子松,咬字清晰道:“樟子松,四季常青,原生长于东北地区,生长较快,适应力极强,常被用于在山地砂丘之类草木难生的地方开荒造林。”

  俞千龄闻言先是一愣,继而笑了起来:“真奇怪,明明和你分开了三年多,却好像一切都没有变的样子。”俞千龄退了几步,依靠在身后的长廊上,语调轻松道,“我还以为你走了,原来也是到这里来透气啊。”那语气如同只是在和一个多久不见的老朋友说话。

  容峥跟过来,停在她面前,神色却不像她这么不以为然:“你叫俞千龄,于七并不是你的名字,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你的真名真姓。”

  俞千龄似是没想到他一上来说这个,笑容一滞,很快又故作无所谓道:“你不也是?你不是也不叫什么白容,叫容峥吗?”

  容峥逼近她一步,神色认认真真道:“我叫白容,容峥是我认祖归宗以后改的名字,我之前一直随母姓,姓白名容,白容是我的真名。”他说完又一字一字强调道,“我从一开始告诉你的就是我的真名。”

  俞千龄这么一听,有点恍惚,合着那个不够意思的人是她?

  她在他有些逼视的目光下,不自在的伸出手指头卷了卷发梢,道:“其实我也不算骗你,于和俞本来也是同音,我没大名的时候就叫俞七,我爹娘兄弟也都叫我小七,算是我的小名。”她身后推了他肩一下,大大咧咧道,“你这么计较做甚?名字不过是个称谓而已嘛!”

  容峥并没有她这么不当回事,气氛也没得到半点缓和,反而更凝重了,他双眸紧盯她,沉声道:“我娘弥留之际,我告诉她,她的儿媳叫于七,她咽气的时候都还以为她的儿媳是个叫于七的姑娘。”

  俞千龄脸上不着调的神情褪去,目光有些复杂起来。所以那个时候容峥是想娶她的?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是错觉,确实是那种互有情愫的恋人?也是,容峥这样的人,确实不会做出随随便便亲女子的事情,那他当初为何不告而别?

  俞千龄正想问他,容峥却先开口质问她道:“你当初为何要不告而别?我娘临终前想见儿媳一眼,我找了你很久,直到我娘离世,我都没能把你找回去,也没能看她最后一眼,你为什么要走?就连一句话也不留,留给我的就只有一个找不到的假名字。”

  他的声音很平静,可她在他眼中却看到了沉寂三年的悲与愤。多年之后,她释怀了,他却似乎一点也没有,甚至一直在怨她,这三年里也一直怨着她吧。

  俞千龄有点无措,不知从何说去,半响才道:“我以为不告而别的人是你,我那天回来以后没有找到你,后来我在铺子里等了你五天,你一直没回来,周围的人也不知道你去哪了,我以为你不告而别了,也离开了,我那时候生你气,就再没回过那里,我不知道你在找我。”

  似乎这个答案并不能让他信服,他又道:“我收到我娘病重的消息,来不及等你回来便赶回家去了,但我临走时给你留了书信,你也没看到吗?”

  俞千龄真的没看到,她一开始是不相信白容会不告而别的,她翻找了整个家,都没找到他留下的只言片语,只是发现家中的值钱的都不见了,他的衣服也带走了大半。

  “不管你信不信,我当时到处找过了,真的没看到你留下的书信,我寸步未离的等了你五天,以为你再多的事五天总会回来和我说一声的,可我五天没等到你,也不知道你真的家在哪里,去哪里能找到你,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才会离开的。”

  不管她到底看没看到那封信,说到底他们之间从未信任过,也可以说是她从未信任过他。

  他道:“我的家就在那,我无论去哪里都会回到那里,你所知道关于我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是因为我娘病重没办法早些回去,可你就这么不辞而别了。我不知道你的真名,也不知道你的出身,更不知道你家在哪里。我这里,你从来都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的事你从来不跟我说,我不问不是不在乎,我只是在等你告诉我,可你一直都没有,还以为我对你就像你对我一样不坦诚。”

  面对他的质问,俞千龄有点百口莫辩了。当初她年纪小,本来也是个贪玩没耐性的性子,在白容之前,她也从未有过什么感情经验,那种情窦初开的懵懂她很茫然,也不明白,后来找不到白容的时候,她甚至还自以为是的憎恨了他很久,可现下看来,错的那个人似乎是她……

  “我……”她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三年前,回到那个有点情窦初开,茫然无知的自己,“对不起,我当初真的不知道,我就以为是你先不告而别的,毕竟你那么不寻常,我一直以为你是隐瞒身份暂住在那里,我……”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当初遇到白容是个意外,她那时候就喜欢到处野,听说林家村有许多手艺高超的铁匠,就过去想找人炼制个趁手的兵器,找了一圈就找到了白容。他当时在一堆老头子里显得格外出挑,便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观察他的手艺,竟又是毫不输人的娴熟和高超。而且他做事的样子特别的认真,即使穿着脏污的粗布麻衣,也能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可他是个怪性子,她花钱找他炼制一把剑,他不干,说只给有缘人做事。俞千龄也是倔脾气,就缠上他了,嚷着要做他的有缘人,赖在了他家里,每天跟着他,赶都赶不走。

  朝夕的相处,使得俞千龄对他越来越感兴趣,他会铁匠,也会木工,还烧的一手好菜,缝缝补补也不在话下,而且学识渊博,仿佛什么都懂。而他所谓的有缘人,都是一些穷苦人,他甚至赚不到什么银子,每日的吃食,不是自己种的,就是山里挖的,或是乡里乡亲送的。明明是个不苟言笑的人,人缘却特别的好。

  后来她在他家住久了,乡里乡亲都叫白家媳妇,起初她只是觉得这个称呼好玩,后来这个称呼似乎无形之中把他们拴在了一起。

  渐渐地,白容会等她回家吃饭,会试着做些她喜欢吃的,会在夜里挑灯替她缝补衣裳,会在进城赶集的时候给她买东西回来。俞千龄自小备受宠爱,什么都不缺,却在白容这里找到了不一样的感受,她和他像一对普通的穷苦小夫妻一般过日子,他从厌烦她,到对她百般纵容,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愉悦感,那便是她情窦初开的情愫。

  即便是现在,她面对白容,都是一种不一样的感情。

  容峥看着她,问道:“你当初缠着我,是不是只是想让我替你做把剑,你的目的达到了,就可以洒脱的离开了。”

  于容峥而言,当初的俞千龄更神秘,她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她缠着他想要一把剑,后来他做好了,却藏了起来没给她,心里大概是有些怕她拿了剑就走。母亲病情暂且稳定下来,他得以回家找她的时候,他发现他藏起的那把剑不见了,然后俞千龄果然也不见了,一走就是三年,直到今日才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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