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千龄站起身道:“什么勉强不勉强的?欠的债,早晚得还,我先回去了。”说罢招招手,利索走人了。
俞千龄出宫之前在工部门口转了一圈,没看见容峥的影子,她也不好过去问容峥去哪了,调转脚步往宫外走。
她左思右想,还是不能让容峥冒冒失失去了驸马府,时怀今现在的脾气简直惹不起,她还是要和容峥先单独谈谈。
休沐那日,俞千龄邀了文修远过来。
时怀今跟她出门迎客的时候还问:“今日容大人不是要过来吗?你怎么还邀了仲卿。”
俞千龄一拍脑袋,道:“哎,忘了和你说了,昨个我碰上容峥了,他工部有急活脱不开身,今日来不了,我一想这休沐的日子不能白白浪费了,昨日散职的时候正好遇见仲卿,问他过不过来,他就应下了。”
时怀今闻言默不作声的打量她一眼,打量的俞千龄有些心虚的时候,他才道:“这样啊,正好我书抄的差不多,有几句话没读懂,跟仲卿一起探讨一下。”
俞千龄一听忙点头:“仲卿学识渊博,一定能懂,你好好问问他。”
两人到府门前把文修远迎了进来,文修远现下和时怀今更聊得来,和俞千龄打了声招呼,便去跟时怀今说话了。
俞千龄就在后面跟着他们,同他们一块进了书房,坐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研读诗书,可心里却像是长了草,时不时往外瞧一眼。
时怀今似是察觉到了,抬眸看她一眼:“千龄,你若是有什么事情,便去忙你的吧,我与仲卿这里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
俞千龄一听摆手道:“忙什么啊,休沐我也没事干,在这陪你们吧。”说完还凑过来看了几眼。
只是她这话音刚落下,外面陈让走进来禀报:“大将军,陆将军有急事与您商讨,让您回营一趟。”
俞千龄听了皱皱眉头:“这个老陆!天天对我挥之即来,招之既去的,他有急事不知到驸马府来找我吗?还非让我大老远去营中!”
时怀今通情达理的劝她:“应是军中的事吧,既然有事,你就快去吧,别耽搁了。”
俞千龄还显得挺不乐意的:“行吧行吧,你们先聊着,我过去看看。”说完又对文修远招呼道,“晚上留下用晚膳啊!我一定赶回来!”说完人一溜烟跑了。
文修远抬眸看了一眼,轻飘飘道:“瞧着还真挺急的。”
时怀今垂下眸子,拿起笔来继续写,淡淡道:“心有所念,能不急吗?”
文修远看他落笔的字,章法已乱,明显是被扰了心神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困到爆炸!小天使们出来冒泡啊!你们最近好沉默啊~~~~~~~~~~~~~~~~~~~~~~~~~~~~~~~~~
第63章
第六十四章
俞千龄不知道容峥是不是刻意躲着她,前几日她找他,他都是避而不见,派人过去传话也是应而不答,偏要今日到驸马府来说话。越是如此越是蹊跷,俞千龄不得不派陈谦半路把他截住,不能让他真到驸马府来。
路上俞千龄问陈让:“人在哪截住的?”
陈让回道:“在锁安桥那,陈谦带人在那守着呢,若是那几个混子拖不住便会现身。”
俞千龄点了点头,锁安桥不太远,容峥的武功也不是十分高强,陈谦是能拖住他的。
到锁安桥的时候,俞千龄以为容峥早该被弄急了,却不想他倒是一脸平静的坐在石阶上,任由那几个找茬的小混混吵得厉害。
陈谦遥遥看见她过来,迅速迎了上来,禀道:“刚开始容大人和他们理论了几句,想走没走成,便置之不理了,一直坐在那里坐着,没再试图走过。”
俞千龄看向石阶上的容峥,他目光没有焦距的看着桥下的水,金色的阳光给他侧脸蒙上一层光晕,恍惚间她有种回到初见的错觉。
她摇了摇头,走了过去,挥手让陈谦把那几个混混打发了,站到容峥面前道:“找你半天,你在这倒是坐得安稳。”
容峥闻声转过脸来,仰起头对上她的眸子,一双幽深似黑潭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俞千龄被他看的不自在,摸了摸腕子上的虎牙手链,问他:“看我做什么?问你话呢!”
容峥看了眼她手腕上的虎牙,睫毛微颤,继而他站了起来,将俞千龄笼罩在他高大的阴影下,他不答反问:“为什么?”
俞千龄不明所以:“什么啊?”
容峥一步步走下阶梯,与她相距只余一个人的距离:“为何不让我去你府上。”
说白了就是他知道这些人是她搞来挡路的呗。
半响,俞千龄轻叹一声:“我倒是想问你,我之前约你相见,你为何不见?”
容峥理所当然道:“我很忙。”
俞千龄听了想笑,合着就她闲呗?
她问:“那你为何一定要去我府上呢?有什么话是不能在外面说的。”
容峥也问她:“我为何不能去你府上?我去看看你住的地方有什么不可以吗?”
照这么问下去,他们这话题结束不了了。俞千龄冲他招招手:“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换个地方再说。”
容峥这次倒是没说什么,随着她进了不远处一间酒楼,两人在厢房坐下,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
俞千龄给他斟了杯茶水推过去:“驸马府是我和驸马的家,你一个旧情人的身份,登堂入室也不合适吧?”
容峥不客气的接过她的茶喝了一口,更不客气道:“是他先邀我的。”
俞千龄啧了一声:“他就是客气客气,他当时又不知道你的身份。可他不知道,你自己心里还没数吗?他邀你,你就去啊,你什么意思啊?”
容峥说:“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去看看你住的地方。”他将手中的杯放下,看着她道,“你曾说你要住所大宅子,里面要有你练武的校场,还要建一个二层的小楼,里面只放我给你做的兵器,你要将整栋楼摆满你的兵器,还要我种一片玉米地,每天给你煮玉米吃,你要我养鸡养鸭养牛,肥了就宰,每天给你炖肉。我想看看你现在达成所愿了吗?”
俞千龄闻言有些怔住了。
她这一生其实有很多宏图大志,走南闯北从不安分守己。可在容峥身边的那些日子,她慢慢有些安稳下来了,甚至有些向往那种平淡无奇的日子。
容峥是个有神奇力量的人,他像是港湾,像是归巢。在他身边久了就会变得平静,变得安稳,变得恋家,变得与世无争。这些话是她一时兴起和他说的,她说的时候确实很向往,觉得这些便是归宿,是一个家的样子。可离开了他,这些再也不是她所向往的了,对她没有了任何吸引力,自然也就抛之脑后了。
容峥之后,她再也没想过自己要有个什么样的家,家于她而言只是长期歇脚的地方,无需她费心打理。驸马府便是旁人打理的,她每日回去不过是吃饭睡觉跟时怀今在一起,并不在乎驸马府或大或小,必须要有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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