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进宫,侍寝是早晚之事,她不能怕,也不能退缩。
紧握在胸前的手慢慢松开,无力的垂在身侧。
南宫玦微不可闻的哼笑一声,慢条斯理的褪去她薄如蝉翼的丝绸中衣,牛奶般滑嫩又光洁的肌肤展露眼前。伸手揉捏着她柔嫩的肩膀,感受那光滑而又冰凉的触感。
“你在发抖?”南宫玦挑眉。
青璃瑟瑟的低着头,第一次与男人相隔这么近,就算是…他,也没有过。
女人的浓密睫毛如蝴蝶般忽闪着,下一秒,唇被狠狠的堵住。
一股霸道又浓重的龙涎香涌入她的鼻间,再充满全身,让她整个身体都不自觉的发软。无力的闭上眼睛,下一瞬,轻薄纱衣如破布般分离,飞扬。
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
头顶的红烛从昏暗变得明亮。
微微侧身,身上传来的酸痛与疲惫令她紧皱起秀眉。
青璃缓缓的睁开眼睛,入目是那满红的金丝蝶帐。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陌生,梦一般狂热和羞人的场景…
“娘娘,您醒了。”一脸笑意的彩儿躬身道。
“陛下呢?”
“陛下辰时上朝去了,看您睡的正熟,就命奴才们不要吵醒您。陛下一向以朝政社稷为重,从未在哪位娘娘宫中停留到辰时,您可是后宫第一位呢!”
青璃坐起身,叹口气道,“那又怎样呢?后宫品阶尊贵的娘娘那么多,你觉得,这是好事吗?”
彩儿顿了顿,“娘娘英明。”也不再多话,利索的为青璃收拾行装。
辰时过半是去明德殿参见皇后的时刻。新妃侍寝第二日依礼要去向皇后参拜,听候教导。
穿戴着繁重的头冠与行装,坐上妃嫔专属的伞缎云萝辇轿,微风轻轻吹起红罗账纱,青璃打量起这座巍峨华丽的未央宫。
鎏金镀彩的宫殿,精雕细琢的琼苑,五颜六色名贵的花种树木。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精致,令人眼花缭乱。
来往宫人见到红鸾帐车纷纷退避行礼,等辇轿走远,又止不住窃窃私语,好奇打量。这位新晋宫嫔虽然不是采选被陛下相中选入宫的,出身相貌皆是平常,甚至只是用来抵制天灾的女子,可她却是了不得啊!
青璃对这些闲言碎语是不知情的,她也没想到天子早朝迟到的事会在这么快的时间传遍后宫,这当中自然包括后宫之主,皇后娘娘。
“璃主子,皇后娘娘今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正在殿中休养。”
青璃站在明德殿长长的台阶之上,只见朱红色的宫门紧闭,而眼前只有几位壮实的中年嬷嬷守候在此。为首的嬷嬷旁若无人的鄙夷看着她,下巴扬的老高,一字一顿道,“您还是在此稍候片刻吧!”
☆、第 2 章
青璃的心一沉,随后扯出笑脸道,“无妨,皇后娘娘的身子是最重要的,只是,新妃觐见要遵守良辰吉时。再晚就不好了,再者嫔妾也担心皇后娘娘的身子,不如让我进去探望探望娘娘,一来尽臣妾的孝心,二来也不算耽误了时辰。可好?”
为首的李惠芳眼睛瞪的老圆,一脸没好气,哼笑道“璃主子好大的口气啊!皇后娘娘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真是没规矩!娘娘让你等着就等着!哪来那么多废话!真当自己承了一次宠,就可以目中无人了?!”
青璃心中气不打一处来,面上仍是一片缓和,她不敢忤逆皇后,只是想争取一下罢了,现在看来昨晚的事带给她的真的是件麻烦事。
就算耽误时辰,落下不吉利的名声也好过得罪皇后。青璃觉得自己适时的闭嘴才是正确的。
“李嬷嬷,新妃拜见皇后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恐怕娘娘不是身体不适,只是不想见我家主子吧!”
“彩儿!”
青璃厉声呵斥。
“放肆!”这次出声的不是青璃,而是正从殿中走出一脸阴霾的皇后!
“一个小小的美人,□□出来的丫头可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啊!”
青璃紧皱起眉头,随着众人下跪行礼。而身后的彩儿早已吓得瑟瑟发抖。
“娘娘恕罪,是嫔妾管教无方,冒犯了娘娘。”
“你何罪之有?璃美人?”皇后自上而下瞥向青璃淡淡道,“你初进宫,不懂规矩情有可原,可这丫头入宫已有些年头,竟敢辱没中宫,简直死有余辜。”
青璃一惊,彩儿更是吓破胆般磕头如捣蒜,连声求饶。
彩儿是自己的掌事丫头,又是为给自己出头,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尽力保她。
“娘娘,求您饶恕彩儿这一次吧,纵然彩儿方才出言不慎也罪不至死啊。臣妾一定好好管教,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你说什么?!璃美人?本宫没有听错吧?”皇后突然拔高声音,带着阴冷与无比的震怒。
“你身为主子,没有管教好奴才,本宫仁慈,念你初进宫,不予计较。你竟还袒护这个辱没本宫的贱丫头!你好大的胆子!”
彩儿哭着上前跪倒在青璃面前,额头已经一片血红,她拽着青璃的衣角哭求着,“娘娘,您别再为奴婢求情了,是奴婢罪该万死,不能再连累您了,您就当没有彩儿这个丫头……”
“好一副主仆情深的好戏啊!”
皇后抬起她那双高贵细长的双手,嘲讽的拍了两下。“本宫今日就成全了你们吧,既然璃美人这么放不下这个贱丫头,那就,跟她一起受罚吧!”
青璃本在安慰着受惊啼哭不止的彩儿,咂听此话,她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去。
四围婆子哪容她反驳,皇后话落便趾高气昂的上来压住两人。
“皇后娘娘你……”
“怎么?苏青璃,你以为你进来的是什么地方?是你们那鼠大的东郡?还是你小小督军的四方庭院?你不过是后宫三千美人中的一个,你没有反抗本宫的权利,只有顺从,今天的刑罚也算是给你的小小教训。”
青璃难以置信,虽然她知道皇后是后宫之主,有生杀予夺的权利,但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责罚拷打甚至滥杀无辜,难道这就是是中宫之母的典范吗?
可此时,她又能说什么呢?或者说,她说的话有用吗?也许,深宫本就是这样,没有位置和权利的人就如蝼蚁般可以被人轻易碾碎……
沉重的板子打到身上,一阵阵刺骨的疼痛传遍身体的每一个神经,大颗大颗的汗珠滴落下来,青璃咬紧牙齿,没有不发出一丝痛哼。
她想起陈祺,他们在乡间相识,追逐。那是她一生最幸福的时光。眼泪不受控制的向下滑落。
“皇上驾到!”
随着一声响彻大殿的声音,青璃只觉身上一轻,虽然彻骨的疼痛让她无法动弹半分,还是强撑着抬头,那个模糊的玄黑色身影在逆光中矫健走来,好像天神般无可阻挡。
“参见陛下。”
皇后上前两步,温柔得声音中带着些紧张,“陛下,您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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