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王妃,许一世琴缘丹心_川上懒马【完结】(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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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笑道:“你不怕么?”

  思雅连连点头,一只小手已抓住小雨的手,小雨道:“好!”

  一语刚出,已带着思雅一跃而上,思雅一声惊呼,低头一瞧,已跃过众人头顶。

  两人落地,思雅拍手叫好,道:“没有表哥跃得高,咱们再来!”

  小雨心头暗自好笑,正要开口,却听一人说道:“思雅又在胡闹!”

  众人一惊,回头看去,却是一大群人拥着皇上皇后走来,想是皇后早有吩咐,也无人报讯。

  众人向皇上皇后行礼,皇后对太子愠道:“太子今日为何不上学?”

  太子向来惧怕母亲,听皇后口气甚为严厉,只得垂首不语。少丹却不怕皇后,他嘻嘻笑道:“母后,是儿臣拉皇兄过来凑热闹的。”他向皇上瞧去,心中盘算一会找个机会跟他说明自己要去西域一趟。

  皇后故意将脸色一沉,道:“丹儿顽皮,该打!”

  皇上笑道:“暮春至,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手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孔夫子与学生论治国,宰与说自己的理想是在春日里与友人郊游,孔夫子深以为然,认为一个国家百姓若有此闲心,定已国富民强。

  皇后饱读诗书,如何不知这话之意,她莞尔一笑,又听皇上道:“圣人尚要偷懒,何况孩子?皇后休要怪啦!”

  皇后嗔道:“皇上老护着凗儿,看他将来如何治理天下?”

  孟慧忙道:“母后,殿下日夜用功,并非不学无术,儿臣那日说起清明秋千,殿下还作诗一首。”

  皇上喜道:“凗儿又作新诗?说来听听!”

  太子何尝咏作秋千,他一时大窘,心中正急,只听孟慧道:“父皇,儿臣记得。”

  说罢念道:“漏声透入碧窗纱,人静秋千影半斜。沉麝不作金鸭冷,淡云笼月照梨花。”

  皇上略略颔首,笑道:“对仗工整,用字倒也清新,凗儿的诗,大有长进!”

  太子心中松了口气,感激地朝孟慧瞧了一眼。皇后对他又嗔道:“凗儿,你父皇慈爱。会作几首诗也便罢了,切不可整日玩弄这些轻巧文字,凗儿每日还须多学治国方略,将来像你父皇一般,做个仁君!”

  太子连连应诺,心中不免大为惭愧。

  思雅却上前携住皇后臂道:“表哥刚刚从半空中摔下来,真正好险!”

  皇上皇后大吃一惊,这才瞧见那秋千绳子断了一根,太子道:“父皇母后不必担心,皇弟和小雨已将儿臣救下!”

  皇后打量少丹一眼,又细瞧儿子一番,沉脸喝道:“来人!”

  太子知母亲要责罚宫人,忙拦住她道:“母后,儿臣既已平安无事,此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作罢!”

  皇上不语,只觉这个儿子将来定是个仁君,皇后爱子如命,却不肯就此罢休,她正要发怒,却见桃儿一路小跑着过来。

  皇后见她气喘吁吁,似有极重要的事,便问道:“桃儿如何来这里?”

  桃儿这才见到皇上皇后,忙屈膝行礼,又说道:“回皇后,吴越姑娘回来了,奴婢寻少丹殿下好久,才打听少丹殿下来了御花园。”

  皇后蹙眉道:“人回来便好,领她在留园住下便是,为何巴巴赶到宫来?”

  桃儿回道:“吴越姑娘说有急事要见王爷,半刻不能耽搁,奴婢已带她在宫门候着了。”

  少丹一听吴越二字,心中有如被炸开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他问道:“她、她人在哪道宫门?”

  皇上见他脸色,便知他心中所想,想起自己曾许诺要将吴越赐婚与他,当下微微一笑,道:“桃儿,去将她带进宫来,今日天好,咱们一家人在御花园里用午膳,岂不更好?”

  桃儿迟疑道:“吴越姑娘还带了一个人来,叫钱留舟。”

  少丹笑道:“父皇,钱留舟是儿臣老朋友,让他也入宫来可好?”

  皇上宠着少丹,自是点头,桃儿便自去了。

  少丹一颗心怦怦而跳,昨日小雨回来,今日她也回来,从今往后,自己便再无烦恼了,他满心欢喜,真想长啸一声,只恨不得立时便见到那熟悉身影,眼睛也不住往桃儿去的方向张望。

  过了片刻,桃儿复又回来,身后跟着两人,少丹一见那袅娜身形,心中便似塞了团棉花般,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大步迎上去,瞧了吴越半晌才道:“妹子,你回来了!”

  吴越此时见到少丹,心中亦是又欢喜又辛酸,她眼眶一红,只叫了声“少丹哥哥”,便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小雨一声欢呼,上前拉住吴越手道:“你昨日该到,皇上组织蹴鞠,热闹得不得了!”

  吴越一抬头,见到皇上皇后也在,忙上前行礼,皇上见她落落大方,心中赞道:“这女子端庄秀丽,与丹儿正是一对佳人!”当下对她笑道:“一家人,不必多礼,你起来!”

  却听吴越道:“皇上,回骰要攻大唐,请皇上速做准备!”

  此言一出,皇上皇后大吃一惊,两人相顾瞧了一眼,皇后问道:“姑娘何出此言?”

  吴越心潮起伏不定,一时竟无语,只那泪珠儿滚了出来,皇上温言道:“你从何处得到这等讯息?”

  少丹见她雪白脸庞已涨红,轻声慰道:“妹子莫急,慢慢说!”

  小雨揽住她肩,道:“你从回骰回来,可是听到路上那些嘴宽的讲笑话吧!”

  大唐与回骰几十年无战事,安史之乱时,回骰曾出兵助玄宗平乱,两国互通有无,友好几十年,此时忽听吴越之言,人人皆觉她在讲笑话。

  吴越心知此事关系重大,此时见皇上便在眼前,机会千载难逢,当下便一五一十将事情来龙去脉续了个清楚,只是自己与依拉洪关系只略略提过。

  皇上皇后都是绝顶聪慧之人,只她一开口便已猜出两人关系,吴越绯红了脸,低头说道:“民女因朱公子赎身而脱离火海,初时认出那尸体并非是他,却又不敢四处张扬,民女实不知这背后有如此背景,请皇上恕罪!”

  皇上想起那日金殿上验血,虽提起杀案,却因自己认子心切,并未讲出朱禹辰之身世,当下点头道:“此事怪不得你!”

  少丹不曾料到吴越远去西域有此番种种劫难,又不免自责一番,见她一双秀眉微蹙,本来吹弹可破的肌肤想是日夜兼程的赶路,显出几分疲态,心中忖道:“你回来便好,日后我定用生命护着你,不教你再受半点苦楚!”

  皇后勃然大怒道:“那姓朱的竟如此阴险狡诈,竟瞒过本宫眼睛!”

  她自负心智高于常人数倍,数十年来不曾输过任何人,却未想到却栽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回骰人手上,叫她如何不恼怒?

  吴越轻声道:“皇后无须自责,他十六年前留滞长安时便已想出此法。故意在耳后植下记号,以备将来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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