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王妃,许一世琴缘丹心_川上懒马【完结】(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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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那关人的大牢因关的都是重要人物,只等着皇上回心转意能免去罪行,故称为“回心院”。

  皇上沉吟片刻,点头道:“段成志!”

  段成志猛听到皇上叫自己,忙答道:“属下在!”

  “今日你守着他三人,万不可出半点纰漏!”皇上道:“明日你也上朝,朕要重重赏你!”

  段成志赶紧应道:“是!”

  皇上眼扫着四下内府侍卫,大内侍卫及禁卫军,朗声命道:“这三人若少一根汗毛,朕诛你们九族!”

  众人心头一凛,齐声答道:“属下遵旨!”

  ☆、滴血认亲

  翌日卯时三刻,大明宫宣政殿内火烛通明,京官职事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员,监察御史,太常博士早已候在殿内。

  大殿龙椅之中,皇上身着绛纱袍,外着朱里红罗裳,头戴通天冠,他两眼扫视过文武两列大臣,心中寻思着如何说出少丹之事。

  却看见一人走出队列,朗声奏道:“臣听闻二十年前失踪的陈贵妃诞下的孩儿已和皇上骨肉团聚,臣恭贺皇上!”

  说话之人身高六尺有余,身材魁梧,一身紫色蟒袍,腰系金玉带,乃是当朝皇后的亲哥哥,皇上的国舅安国侯。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皆吃了一惊,忍不住相互窃窃私语一番,皇上心知是昨日皇后差人通风报信,只微微一笑,道:“宣李少丹!”

  “宣李少丹进殿——”声音一层层传下去,片刻,一个青年迈进殿来,正是昨日险些被绞死的少丹。

  一早内侍命人为他梳洗一番,换了身青衣锦袍,头发衣饰收拾齐整。众人见他走进来,不觉眼前一亮,有早年见过陈忆安一面的老臣在心中赞道:“只有贵妃那般模样的人儿,才能生出如此俊俏的孩儿。”

  陈贵妃当年突然失踪,不想今日竟冒出一个儿子来,孟丞相心中生疑,出列奏道:“皇上,事关大唐皇室血脉,万万不可大意啊!”

  皇上微微一笑,抬手止住丞相的话,道:“丞相对大唐忠心耿耿,朕自然心知肚明。宣太医!”

  许太医提着药匣子迈进殿来,拜倒在地三呼万岁。

  安国侯见他步子有些蹒跚,笑道:“许太医,月余不见,你怎么老了这么多?”

  许太医略略垂首道:“惭愧!”

  皇上道:“平身!”

  许太医谢过皇上,站起身来,安国侯又道:“许太医,今日之事,关乎龙脉,你可万万不能大意啊!”

  许太医垂首恭敬答道:“老臣自先帝登基,便在宫中伺候先皇,皇上和各位娘娘,三十余载,不敢有半点疏忽大意!”

  安国侯哈哈一笑,道:“臣瞧皇上之意,早已认下这个儿子,若太医滴血认亲失败,只怕你人头不保啊!”

  许太医浑身一颤,看向一旁少丹,只见他昂首而立,脸上带着几分好奇,当下又转向皇上,拜倒在地道:“老臣一片丹心,只尽忠于皇上,从不敢有半点怠慢,可世事难料,皇上,今日若是——”

  他顿了顿,老泪纵横地续道:“老臣上有八旬老母,全家一十七口人,若今日——”

  皇上微微一笑,和颜悦色地道:“许太医,你只需按律办事,不必多虑!”

  许太医再磕一个头,应道:“是。”才站了起来。

  他打开自己的药箱,从里面捧出一只白玉小碗来,只见那碗通体雪亮,碗周围围着一尾鱼。又从一把小银壶中倒出些许清水在碗里,再从药匣中一方锦袋中抽出一根三寸来长的金针,颤巍巍地向少丹走去,说道:“老朽要取尊驾一滴血!”

  少丹点点头,将右手伸出去。

  眼看那根金针便要刺向少丹指尖,猛听得安国侯大喝一声:“且慢!”

  一时大殿之内鸦雀无声,众人都瞧向安国侯,只见他上前横一眼孟丞相,指着那碗说道:“皇上,臣见这孩子眉目清秀,与陛下有三分相像,可人心叵测,难保有人会在这清水之中做下手脚,臣恳请皇上换一碗清水。”

  皇上略略点头,命道:“取水来!”

  一旁太监王商立即取来一壶清水,将玉碗中的水换掉,许太医谢过皇上。

  许太医小心拿那根金针在少丹手指尖上刺破,挤出一滴血来,又来到皇上面前,低声道:“皇上,请恕微臣无礼。”

  皇上点点头,伸出手来,一时大殿之上,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一般,孟丞相盯着皇上,只见他目不转睛地瞧着碗中动静,突然脸色大变。

  只听“啪”的一声响,那只琥珀玉碗被他一掌挥起,拍落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碎了一地,碗中血水四溅,洒在地上,滴滴触目惊心。

  少丹一怔,尚未反应过来,皇上已大步流星走到他面前,脸色铁青地对人他喝道:“你不是朕的儿子,你的父亲是谁?”

  少丹一时懵住,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护国候的脸此时阴沉无比,喝道:“我早瞧出陈忆安一副狐媚样子,又不明不白地逃出宫去,生下你这么个野种来!”

  少丹眼睛一瞪,对他大声怒道:“我不是野种!不许你说我娘坏话!”

  只听“啪”的一声,少丹脸上被皇上重重打了个耳光,皇上想起碗中那两滴各自分开、毫不相融的两滴血,只觉心上被人剜了一刀一般,又是愤怒,又是伤心,忆安,朕将你百般疼爱,才入宫三年,便已贵为皇贵妃,为何要这样辜负朕?

  孟丞相被皇上愤怒的举动惊得呆了一下,忙上前道:“皇上息怒!”

  皇上恨恨地瞪着少丹,只觉这孩子形容龌龊,羁傲不逊,哪有自己半分影子!只见定国候走出列队来,朗声说道:“启禀皇上,此人竟敢冒充皇上血脉,妄想一步登天,这种欺君之罪,罪当立诛!”

  皇上猛然想起,喝道:“宣段成志上殿!”

  段成志一进殿,只见皇上铁青着脸,便心知不妙,果然,他才拜倒在地,皇上便怒斥道:“段成志,你是何等居心,竟敢替杀人凶手说情,编出这么一个胆大包天的谎来!段成志,朕今日不将你碎尸万段,朕决不甘心!”

  段成志一听如五雷轰顶,少丹是安妹妹亲生骨血,万万没错,可为何滴血验亲会出这种岔子,段成志稍一思量,忙道:“皇上,属下万万没有胆子敢欺骗皇上,这中间原委,属下也不知!”

  皇上怒道:“好,你即不知,朕也容不得你,来人,将这两人推下去砍了!”

  段成志呼道:“皇上杀了属下,属下半点怨言也无,可少丹的确是皇上和陈贵妃的孩子,皇上为何不信?”

  皇上听到陈贵妃三字,心中一软,不由向少丹瞧去,只见他怒容满面,一双怒目也正瞪着自己,眼睛清澈如水,不由心中忖道:“这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只听段成志又呼道:“属下斗胆,请皇上开恩,给属下三天时间,让属下查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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