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仪和蓝医生来到前面鹿内,心中七上八下,等两人坐走了,秋仪忐忑的:“蓝医生……”
“你先不要急,听我说完。”
秋仪点点头,脸上已失去平日的高贵与冷漠,此刻,她显得惶然又焦虑。
“中皓这一克会睡很久,或者两小时,或者,四、五个小时。”
“呀?”
“因为他的脑神里,正在作殊死战。战赢了,他就恢复了……”
秋仪脸上闪过一抹惊喜,但随即又问:“如果……输了呢?”
“输了……,表示他脑神经彻底受伤了……”
“您是说,他……永远会这样?”秋仪睁大眼,骇怕而抖索著。
“也不尽然。如果想医好他,或许要付出比这次更长久的时间……”
“扼!天。”秋仪软靠到椅背后,咬住唇。
秋仪无法想像,中皓永远是这样子;或者她还得再付出比五年更多的时间,再悉心来调养他,她根木无法保证自己是否会有这些心力……
“不要气馁。照赌上来讲,是输赢各半,不过,依中皓目前种种迹象,胜算是多了一点……”蓝医生道。
“有……有几成?”秋仪虚弱的问。
“依实例来讲,应有六成。”
“六成?”秋仪失望得几近绝望,六成,太低了,这表示中皓有四成会依然疯下去……一想到此,秋仪的心都凉了。
“是荆小姐唤起了他的记忆,倘最深最隐密的记忆,否则,中皓至少还得三个月,才能达到现在的阶段。”
“这现象,是好?是坏?”
“难下断语。我采的是循序渐进,比较保守的作法,亦即尽量不去触发他脆弱的神经,不过这方法缓慢,或者拖值三、五个月,甚至一年、三年都不等。现在,荆小姐无意间抓住了他最敏感、最不为人知的弱点,就难怪中皓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那……能不能用镇定的方法……?”
“不必,这样反而妨害他恢复。”
“那……我们目前……束手无策喽?”
“我们这些日子来,已经为他做很多了,尤其是你,日前这几个小时,只能让中皓孤军奋斗。毕竟,主角是中皓,不是我们。”
蓝医生说的,已够透彻了,秋仪只得默默求神、求佛保佑……
不知过了多久,秋仪竟焦累得昏睡了过去,蓝医生只得到园中散步,一而了中皓随时醒来,会需要他。
忽然,秋仪诿一团乱七八糟的梦境给惊醒了过来,醒来她才知道不是梦,是宝珠在惶急的摇她的手:“太太!太太!你快醒醒!”
“呃!怎……怎么啦?”
宝珠来不及开口说话,秋仪心里已明白了几分,因为她听到后面偏屋传来一阵高、一阵低的喧叫、吵闹声。
“──是中皓!”秋仪弹跳起来,奔了两步,她停下脚,慌乱的朝宝珠道:“快!你去找找,叫蓝医生来!”
宝珠迅速一点头,朝秋仪的反方向,飞奔而出。
秋仪快步走向后面偏屋,一面更清楚的听见咆哮声、怒吼声,正是中皓的嗓门,另一面,她一颗心几乎沉入谷底。
──看来,中皓占那四成了,完了!一切都完……完了……
想到此,秋仪的两脚,竟浮软得厉害,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吧,她不知道自己如何拖看脚步,进入偏屋的。
一看到秋仪,中皓猛地冲向她,口中仍大声斥叫道:“妈,你来了,正好,看看!这些像话吗?像什么话?你看!”
秋仪足足呆了四、五秒,她一时无法的爱自这场面,只糊里糊涂的道:“什么?什么?”
“你看,她是谁?干嘛在我们家里?”中皓大声的吼著,指指晚眉。
晚眉也是呆若木鸡,她手中还抱著被吵醒来,哇哇大哭著的易铮。
“她──她是我请来的褓姆……”秋仪软弱无力地,她不知道中皓究竟是…:?
“什么褓姆?你在照顾谁?”中皓依然大叫看:“你们到底在搞什么?还说这孩子是我的?哈!哈哈哈!真是笑话王笑话!”说到后来,中皓夸张的扭开双手。
“扼!中皓!”秋仪大叫,想制止他的笑声,她觉得剌耳极了。
“谁?你在叫谁中皓?妈!你有没搞错?”
“你……你……叫我什么?”秋仪这会才听清楚中皓对她的称呼。
“妈呀!难道,连这个也……有问题?”中皓斜脸,瞪住秋仪。
“呃!我……我……的天!”秋仪浑颤顶抖了起来。
正在此时,蓝医生和宝珠一前一后,匆促的赶了进来。
“你们──又是谁?”中皓瞪住进来约两人,不悦的道。
“蓝……医生,”秋仪像看到救兵似的:“他……他叫我妈,可是……他的行为却反常得厉害,我……哦!天,这是怎么一回事?”
忽然,中皓抱住头,皱著眉的跌坐到椅子上。
蓝医生做了个手势,要秋仪稍安,他走向中皓,伸手在他额前试了试,中皓封挥开他的手,叫:“不要碰我,你是谁?”
蓝医生生了下来,含笑,轻声的道:“我是你爸爸的朋友,姓蓝。”
“爸爸?”中皓突然转头向秋仪:“妈,怎么一直没看到爸,爸呢?又到医院了吗?”
秋仪不敢回他的话,只拿眼望住蓝苗生颔首,秋馆才说:“是的。”
“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蓝医生温和的又说。
“我?我叫易浩。搞什么嘛?我爸的朋友,竟然不知道我的名字。”说看,中皓站了起来。
“你──去哪?”秋仪紧张的街上前,抓住中皓。
“咦?妈,我要到学校去呀!你怎么了?我上楼去换件衣服。奇怪,我怎么穿得这么难看?”
在蓝医生的暗示下,秋仪让中皓上楼,然后,她紧紧的瞪住蓝医生:“他到底怎么了?”
“恭喜!恭喜!他比我预期的好得更多。”
“可是他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啊!”秋仪乃是捏著心口问。
“他虽然好了,不过他的脑力、心智还停留在五年前,就像一个人睡了长长的一觉似的。这五年中对他来讲,只是一片空白。”
“呃。不过,他以前性情不这么粗暴啊!”
“嗯。那是因为这五年中,他的神经受损的关系。他还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目前的生活。”
秋仪听到此,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精神、体能蓦地松懈下来,她顿感到不支,整个人软软的昏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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