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珠一惊,顿时回头。墨银殇快若闪电,右手捂了翠珠的嘴,左手摁住她的肩膀,将那粉颈猛地一拧。翠珠闻得一声骨骼断裂的轻响,犹自不知发生何事,只听见墨银殇的声音,幽冷如这四月的弯月:“天真!”翠珠未做任何挣扎便倒在地上,墨银殇挟了她行过满园繁花,来到湖边的假山旁,将她犹带余温的尸首绑在一块大青石上,连人带石沉入湖中。事毕,墨银殇在湖中净了手,扯了方丝帛静静擦拭,缓缓道:“人往高处走本没有错,只是你想做七爷的妾室,便该在七爷身上多下功夫,跑我身上来下功夫算怎么回事呢?”
她拭净手,摇摇头,若无其事地回了书房,正巧遇上宋璟轩睡醒找人,她故作气愤地走到榻边坐下:“七爷怎就生得这般好看,让天下的姑娘都惦记着,七爷只管纳妾就好了,何必在乎我的脸色。”宋璟轩刚醒迷迷糊糊摸不着头脑,只得含笑揽了她:“谁说本王要纳妾了?本王除了你谁都不要。”银殇心下一暖,故意冷淡:“王爷不想要,可多得是人想当,动不了王爷的心思就来动我的心思。”宋璟轩一听,当真生起气来,追问是谁敢给她气受,墨银殇笑着啄了他的唇:“以后你就知道了”
果真,不久之后家丁在湖中发现了泡得面目模糊的翠珠,宋璟轩只看了一眼便在一旁吐得不省人事,暗暗为墨银殇的狠毒叫好,也略过一丝想法:还好当初没纳妾……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
“七爷,你昨日说看上了谁家姑娘?”
“没没没,没谁!你千万别去杀她”
☆、这样的女人太危险
早饭,墨银殇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温言道:“今日沈大公子的灵柩运回长安了,稍后我同你前去吊唁。”宋璟轩微微点头,抬手亲昵地为银殇拭去嘴角的粥渍。
沈天毅身死之后,沈云飞仿佛一夕苍老,沈夫人魏氏卧床不起,病势时好时坏。墨银殇陪宋璟轩在灵堂前上香吊唁,偌大的太师府竟然分外冷清凄凉。
宋璟钰居然也到了,一方面自然是吊唁亡者,第二方面却是探视沈云飞。沈云飞亲自迎至门口,他心中明白,如今的局势又大有不同。沈天风同宋璟轩历来交好,先前他常年在外,对其疏于管教,再加之沈天毅甚得他意,是以一直也就放任沈天风。然而现在他只剩一子,待他卸甲归田之时,宋璟钰又如何容得下沈天风?宋璟轩之势想必已令他立难安,他如何又能放心沈家?君臣二人入了内堂,沈云飞神色严肃,他心知此事非同小可,宋璟钰本就多疑,自家兄弟尚思谋着斩草除根,何况是对他一个外戚。
于是,在他们的计划中,君臣有了嫌隙。
沈天毅是沈天风害死的,虽说是听了墨银殇的计划但还是有些恍惚:“银殇,我还是觉得害怕。那天大哥的血流了满地,他……从小到大他对我虽不十分亲近,却也从来不曾薄待,我……”墨银殇拍拍他的肩,淡笑着劝慰:“无毒不丈夫嘛,你看看沈将军如今的赫赫声名,也不知是踩着多少人的尸骨爬上来的。你记住,大公子的死只是一场意外,是意外,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要怪就怪那马不该乱吃草!”“没关系?”沈天风低声问。墨银殇回答肯定:“对,没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他神色稍定:“那下一步怎么办?”墨银殇沉吟:“这几月我经常带着七爷前往各地查看铺面盈余,宫里已经不再防备,随时可以殇开长安。你这边能调拨多少人?”灵堂外无旁人,墨银殇扯着一片绿叶,语调平缓。沈天风皱眉:“爹爹的人我调不动。”墨银殇自怀里摸出一张通兑钱庄的存根递给他:“买一批军械,悄悄运往天水。沈将军必须起兵。”沈天风大惊:“浩国不允许私购军械,爹知道非打死我不可。”
墨银殇笑:“开弓哪有回头箭呢?你要知道,如今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墨家如今是浩国首富,你是沈家独子,待将军百年之后,宋璟钰会容得下你我?将军与我们不同,若不这般,他断然不会起兵。不过放心吧,他只能站在你这边的。”
沈天风点头匆忙殇去,墨银殇也不以为意,回身揽了刚过来的宋璟轩,行出沈府。宋璟轩轻声问:“说什么呢?”墨银殇踮脚亲吻他的脸颊:“我安慰他两句。”两人心照不宣。
其间墨银殇回墨家处理账目,回到洛王府,天色已经很晚了。宋璟轩浑身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白袍,懒懒地趴在榻上,小何正卖力地替他推拿。见墨银殇进房,他翻了个身,露出一截光洁如瓷的小腿:“银殇。”墨银殇屏退了小何,宽衣灭烛,自上了床榻。宋璟轩嗅见她一身墨香,便知一定处理了很多帐目,他帮她轻轻地按摩着太阳穴,墨银殇很受用,翻身抱他在怀里,那白袍下面他竟然什么也没穿。“七爷,你这是在点火。”“… …”她压着他用力亲吻,彷佛想将他揉进血肉里,“唔…嗯…”宋璟轩吃痛,微蹙了眉。他能感觉今晚的墨银殇格外热情,她的身体一直非常亢奋,并且这种情绪很快就感染了他。“啊啊啊…嗯…”那感觉确实太过美妙,他□□出声,长驱直入,破开了屏障,在紧窄沈径中艰难前行,彷佛被那滚烫的温度所灼,他额际的汗沾湿了墨一般浓黑的长发。他迫切地想要更深入一些,双手几次想要把住她的腰,墨银殇瞪他于是终究只紧紧攥了锦被一角。
洛王府后园,春光甚好。
墨银殇本是一人对弈,宋璟轩一身银白色外袍缓步寻来,倒也补了个角。“看来皇兄是想转移兵权给国舅傅朝英,银殇莫非是想策反沈云飞?”七王爷眼中满是复杂,“银殇,这一招行得险。沈云飞对先皇,可谓是赤胆忠心,倘若他食古不化,死守着忠臣良将的名节……只怕我们危矣。”墨银殇品着茶,静观棋局,许久才落子:“他不会,因为他只剩下沈天风这一点血脉了。他是忠于先皇,但你别忘了,宋璟钰毕竟不是先皇。宋璟钰不信任沈天风,他若不依附我们,数年之后,沈家香火断绝。那时候……他又如何对得起沈家列祖列宗呢?”抬头望她,很快又将目光移开,嘴角上扬:银殇最聪明了。”
墨银殇轻抿了一口茶水,语声带笑:“嘴甜,七爷是想说沈云飞到现在也没个态度吧?七爷不经商,商人谈大宗交易的时候绝不先问价,因为问价就露了颓势。你得等,等到对方沉不住气,主动谈价的时候,就算是占了上风。”宋璟轩轻笑,绕过棋盘,揽了银殇,在她唇上印下一吻:“饿了,吃饭去。”
最近军中将领调动频繁,沈府也不安生。“将军,您还要犹豫到什么时候?”沈云飞的书房,十几条汉子并排而立,没有点灯,黑暗中声音虽低却透露出不能压抑的愤怒。“我们的人都是腥风血雨过来的,大伙为家为国拼命一生原也不算什么,可是将军,死在敌人的长矛之下我们无话可说,死在自己国主的屠刀之下,你让这些兄弟情何以堪啊!”沈云飞一向果断,如今却犹豫不决:“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一旦起兵,我们将不再是王师,而是反贼。就算拥立了新主,在史官笔下也是乱臣贼子!”“将军,”左侧的沈禄也是沈云飞的心腹,此刻亦沉声道,“名节固然重要,但是大家都是人,都有妻儿老小。我们为浩国流汗流血拼尽了半生,到头来就连自己一家老幼都护不得吗?”沈云飞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疲惫:“先下去吧,我再想想。”“将军,机不可失啊!时日一久,永无翻身之日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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