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
“在宫里连点腥味都不让沾,实在是太磨人了,这锦鲤没有人看着,少上一两条也不会有人知晓的,耀祖,不如我们捉上一条。”
“好,好。”
光宗、耀祖两个宫廷小官从树上折下了树枝,光宗靠近了河边,瞧着那吐泡泡的锦鱼刺了过去。
“住手。”
安穗厉声喊了一句,隆裕皇后扶着慈禧太后缓缓走到了金鱼池边。
玉录玳跟在慈禧太后身后,将那金鱼池边的两个宫廷小官看了一眼。
一个小官愣愣的,不晓得寻思什么,一个小官手中握着树枝,树枝上插了一条白鱼,白鱼坏了肚子,肚皮泛上了禁忌的红。
“大胆,你们两个在哪里当差的,怎么这般不懂规矩。”
那个握着树枝的太监甩了甩,白鱼翻了一个跟头,摔落在地,死不瞑目。
两个太监啪嗒一声伏地。
“奴才知罪。”
“奴才知罪。”
隆裕皇后瞧着两个宫廷小官的模样,一笑:“宫中何时蹦出两个癞□□来了。”
他们四肢伏地,毫无规矩,委实可笑。
慈禧太后横眉冷对,道:“你们两个是何时入宫的?怎么入宫的?”
“奴才,奴才……”
两个宫廷小官支支吾吾,连话都说不出了。
“如何入宫的?!”慈禧太后急了。
光宗、耀祖直直叩首。
隆裕皇后瞧着他们两个,道了句:“太后,这两个没有规矩的,怎么能够进入宫廷呢!真是太奇怪了。”
慈禧太后审视着跪着的两个宫廷小官,道:“安穗,给哀家将他们两人关起来,好好查查这两个没有规矩的。”
十月二十四日
朝堂
“微臣玉铭叩见皇上。”
“爱卿平身。”
“谢过皇上。”
工部右侍郎桂祥看了玉铭,开口言道:“玉铭大人担任四川盐法道这个职位,应该是有大才干的,不知以前是在何处任职。”
玉铭没有言语。
工部右侍郎桂祥瞧着他,有些疑惑,道:“难道玉铭大人没有在何处任职过?一直是在家中守着老婆和孩子吗?”
朝中一片鸦寂,都瞧着殿中的玉铭。
玉铭看了左右的大臣,又瞧了殿上的皇上,支支吾吾,道:“微臣,微臣……”
皇上瞧着他,问道:“你在哪里当差啊?说来听听。”
“回禀皇上,奴才以前在木器厂当差。”
“木器厂?”皇上瞧着殿中的玉铭,愣了。
右侍郎桂祥缓缓说道:“原来盐法道大人曾经是在木器厂当差,也算是和工部官员的性质是一般的。”
“奴才是打造木器的。”
“这一职位倒是不错,大明出了个木匠皇帝,谁说我大清朝出不来一个木匠盐法道呢!”
朝中多数大臣禁不住笑了。
“大人说的极是,不知大人在何处当差?”
“这声大人不敢当,桂祥也只是工部右侍郎。”
“桂祥?”
玉铭听了他这一声自称,抱拳道:“桂祥大人是太后的亲弟弟,是玉铭眼拙了。”
“实在是失礼,失礼了。”
工部右侍郎桂祥大人只是抿着唇一笑,并未言语。
“将你的履历写来。”皇上皱着眉,瞧着玉铭,说了这话。
皇上瞧了一眼身边的太监。
莱客公公吩咐左右小太监,道:“将木桌抬来,笔墨纸砚端来。”
“喳。”
玉铭傻傻的站着,瞧着两个小太监在殿中摆了木桌,摆了笔墨纸砚,小太监将宣纸铺好在木桌上,另一个小太监研好了墨。
“皇上让玉铭大人写履历,大人怎么愣着呢?”
小太监将沾了墨的毛笔递到了玉铭的面前,玉铭干笑着接过,站定着,打量着木桌子,道:“奴才在看木桌子,这木桌子打造了很好,很好。”
桂祥大人笑着,问:“玉铭大人说说,哪里好了?”
“打造的很是精致,连里面的钉子在外面都是瞧不出的。”
“玉铭大人说的不错,这木桌子着实是精致,若是不精致,又怎么会送入宫中,送到皇上眼前摆着呢!”
“是啊!是啊!皇家的东西都应该是千万里挑一的。”
桂祥大人抿着唇,淡淡的瞧着他。
皇家的东西是千万里挑一的,这人,也是的。
玉铭握着手中的毛笔。
玉铭大人站着,瞧着桌上的宣纸。
“玉铭大人是嫌这桌子低了吗?若是低了,可以请求皇上让太监抬着,玉铭大人也好落笔。”
“不必了,谢过桂祥大人。”
玉铭大人弯下了腰,手握着毛笔,沾了一下砚台中的墨。
桂祥瞧着玉铭握笔的模样,舔了下唇。
殿上坐着的皇上眉头微皱,他五指紧紧握着毛笔,如同吱呀学语的小孩刚刚学着握着筷子。
握笔的姿势都是错的,能够写出好的字来?
他两三岁刚学字时,府中的师傅单是教他坐姿,握笔的手法,就是教了三个月,初学汉文,单写一个永字,就不晓得用了几箱子的宣纸。
张弛有度,说来很是容易,单是,做起来,就是难了。
皇上凝着眉,光是看他这一个姿势,便是失望了。
玉铭装着样子,执笔靠近宣纸,在宣纸上方一寸的地方停住了,他呆呆的瞧着宣纸,瞧着手中的毛笔,毛笔很轻,宣纸很薄。
他凝视着纸张,未久,脸上起了一层薄汗。
他拿着斧头,劈木头的时候,都没有这般觉得吃力的。
这毛笔就像有千斤重,手臂酸了,颤抖着。
毛笔沾的墨聚集成珠,一滴黑珠子滑落,落在了雪白的纸张上。
一滴墨,在雪白的纸上晕染开来。
桂祥大人瞧着他,问道:“玉铭大人怎么迟迟未动笔呢?玉铭大人的履历就这么难以写出吗?”
桂祥大人向前了一步,瞧了桌上的纸,悠悠道:“竟是一滴墨,将一张雪白的宣纸弄污了。”
“皇上,是否要给玉铭大人再换一张纸呢?”
“不必了。”皇上冷眸,厉声问:“玉铭,你可识得字?可会写字?!”
玉铭握着笔,迟迟没有言语。
“玉铭。”皇上冷声念了他。
“你可会写字?!再不言语,朕便让人拉你出去,头点地。”
玉铭的笔落在了桌上,他跪了地,磕头,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只会砍木头,不识得字,也不会写字。”
“你?!”皇上气急了。
“皇上饶命,奴才不是有意欺瞒,实在是……”他还未说完,皇上怒道:“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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