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香鬓影_俪皮【完结】(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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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妃满是怒意,白芷缓缓说道:“小主儿刚小产,不易动怒。”

  珍妃凝着眉,念着:“乳鸽枸杞汤?小产?”珍妃喘着粗气,眼泪如急雨般骤然掉落,皇上紧紧握着她的胳膊,扶着她坐起,将她抱在了怀中。

  “别哭了,别哭了。”

  珍妃悲切的哭着,道:“皇上,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白芷端着汤水,疑惑的道了句:“张太医不是说……不是说小主儿可能永远都不会有孩子了吗?”

  皇上怀抱着珍妃,珍妃陡然一怔,瞧着在殿中跪着的白芷,问:“你说什么?!”

  皇上瞪了一眼白芷。

  白芷接连叩首,道:“是奴婢说错了话,是奴婢说错了话。”

  珍妃用尽全力,揪着皇上的衣袖:“皇上,皇上,太医说了什么?”

  皇上并未言语,珍妃一脸不相信:“皇上,太医真……真的说了,我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了吗?”

  皇上紧紧的抱着她,手扶着她的背部。

  珍妃摇着头,道:“不会的,不会的。”

  珍妃抬起了手,从脖间拿出了双鱼戏水的百岁锁,她抚摸着长命锁的纹路,细细的瞧着,道:“皇上,这百岁锁,我们的孩子,是不是再也没有机会戴着了。”

  白芷抬起了头,瞧着珍妃手中的百岁锁。

  那一日

  景仁宫

  皇上掏出了个盒子,珍妃笑着瞧着,道:“皇上,这又是什么稀奇的玩意吗?”

  “打开看看。”

  珍妃笑着接过。

  白芷稍微动了一下身子,抬起了头,定眸瞧着,珍妃缓缓打开了盒子,银锁挂着小金铃铛,在里面端端正正的摆着,银锁上雕琢得精巧绝伦,缕着双鱼戏水,暖润花泽。

  珍妃扶着长命锁的纹路,道:“皇上,我们的孩子在臣妾的肚子里才刚一个月多,皇上怎么便叫内务府做了这长命锁。”

  皇上怀抱着她,道:“这长命锁,你先带着,等到孩子出生了,便给他戴着。”

  珍妃握着长命锁,问道:“皇上,你希望我们的孩子是男是女呢?”

  皇上抚了下她的肚子,道:“都好。”

  珍妃撅起了嘴,道:“臣妾希望这孩子是个男孩,这样,皇上便可以教他骑马,臣妾便可以教她写字了。”

  白芷瞧着那银光闪闪的长命锁。

  有一个姓石的人家,四十岁时生得一子,夫妇俩个恐他难得长养……

  ……

  白芷垂着头,嘴角却带了淡淡的笑意。

  注定会是夭折的孩子,何来长命一说呢!

  珍妃紧紧的握着长命锁,瞧着白芷,怒道:“都是你,账册是你给太后的,都是因为你,让我受到太后的责罚,孩子才会没有的。”

  珍妃拽了一拽皇上的胳膊,道:“皇上,都是这个奴婢,皇上不能轻饶了她。”

  皇上点了头,道:“好。”

  白芷抬起了头,道:“小主儿,奴婢跟了小主儿多年,怎么会轻易出卖小主?都是皇后和太后逼迫奴婢,奴婢才不得以说的。”

  “怎么会轻易出卖本宫?白芷,这些年,本宫错信了你!”

  白芷叩首,含着泪,道:“小主儿,奴婢也不晓得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若是奴婢知晓,就算皇后的人将奴婢打死,奴婢也不会说的。”

  皇上从床边站了起来,珍妃拽着身上盖着的被子,冷声道:“你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都是皇后威胁了你,她威胁你什么了!”

  皇上走到了白芷的身前。

  白芷流下了泪,瞧着皇上,道:“回禀皇上,皇后传了太后的话,太后说珍妃娘娘破坏家法,干预朝政,卖官鬻爵,要将珍妃娘娘降为贵人,并关押到北房三间中禁足,皇后娘娘告诉奴婢,若是奴婢老实的交代出事情的来龙去脉,皇后娘娘便会在太后面前为珍妃娘娘求情。”

  白芷说了这话,坐在床上的珍妃震惊,身体一歪,头重重的倒在了床边上,发簪掉落,头发披散而下。

  皇上走到了床边,将珍妃怀抱在怀中。

  皇上问白芷:“你说皇后告诉你,太后会将珍妃关到北方三间?”

  “回禀皇上,是皇后娘娘亲口所言,珍妃卖官鬻爵,太后是气急了,奴婢断断不敢胡说的。”

  皇上扶着珍妃,道:“躺好,好好休息,朕去见太后。”

  珍妃握着皇上的胳膊,皇上抚了抚她的手背,安抚道:“朕不会让你被关押在北方三间。”

  ☆、第⑥章:荼蘼外烟丝醉软

  储秀宫

  “朕给太后请安。”

  慈禧太后坐在榻上,左右两边服侍的是玉录玳、南寺。

  慈禧太后瞧了一眼皇上,问了句:“皇上难道不晓得,平日这个时候,哀家都要睡下了吗?”

  “太后这不是还未睡下吗?”

  不也是在等吗?

  皇上起身,直言道:“太后说珍妃卖官鬻爵,将她褫衣廷杖三十,太后难道不晓得珍妃的身子弱,三十杖责能够要了她的命吗?”

  “她不是还是好好的。”慈禧太后淡言。

  “珍妃怀的是朕的孩子,也是爱新觉罗氏的孩子,太后竟如此要置她于死地!”皇上冷言:“太后,竟这般心狠,要了皇家子嗣的命!”

  慈禧太后冷眸,叱喝了一声:“皇帝。”慈禧太后凝眉,说道:“她入宫一来,做了多少的错事,皇帝也不是不清楚,哀家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是这卖官鬻爵一事,皇帝可晓得朝中多少大臣,都跟哀家说了什么!”

  皇上一笑,道了句:“上行下效,不过如此。”

  “上行下效!皇帝,你可晓得你在说些什么!”

  “难道不是吗?太后不也是利用白云观的主持卖官鬻爵,朝中大臣可说了什么!朕可曾过问过!”

  慈禧太后站起了身,左右的侍女跪了地。

  慈禧太后瞧着他,道:“皇帝,你什么时候,竟也学会了顶嘴了。”

  皇上笑着:“太后,是觉得珍妃带坏了朕吗?可是,太后怎么不晓得,若是朕不许准,珍妃在朕的床畔吹着枕边风又如何呢!”

  慈禧太后冷着脸,皇上又道:“朕不听,便只是耳旁风,朕听了,便是枕边风。”皇上瞧了太后,叹了一声,道:“太后动了吹风的人,可是,听风的人还是在的。”

  “皇上这话何意?”

  “太后认为风会停吗?珍妃不在,也会有另一个风婆在朕的耳旁吹风的。”

  慈禧太后瞧着他,“皇上这是摆明了要同哀家作对了。”

  “朕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你这一句又一句,不就是归罪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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