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香鬓影_俪皮【完结】(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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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两个去哪里了,连晚饭也不吃了。”

  玉录玳只是道:“我并不饿,便不吃了。”

  文鸳疑惑,道:“那梦含呢?”

  “她也不想吃了。”

  “玉录玳,这几日,梦含到底是怎么了?”文鸳追问。

  玉录玳摇了摇头,道:“馒头拿出去吧!她是不会吃了。”

  文鸳瞧着盘中的馒头,看了紧闭的房间门,没有再言语。

  房间中

  眼睛红肿,眼泪也哭不出了。

  梦含双手覆在火盆上,烤着火,温暖着颤抖着的手。

  火是炙热的,她的心却是凉透了。

  手指颤抖了两下,手绢缓缓滑落。

  梦含一时失神,悲伤难以,手也不觉竟然将手指尖伸到了火苗上方。

  火灼伤了她的指甲。

  她凝了眉,很痛,很痛。

  即便是决定要烧了,心里还是舍不得的。

  手指尖在火上烤着,又靠进了一分,痛着,眼泪落不下,发出的声音却是嘶吼的。

  还未走远的文鸳将盘子落在了地上。

  玉录玳也停下了脚步,瞧着文鸳跑到了屋子内,玉录玳弯下了腰,捡起了地上的馒头,不能浪费了这一个馒头。

  玉录玳握着手中的馒头,进入了屋子。

  文鸳握着梦含的被火灼伤的手,训道:“你这是做什么?”

  还未干的手绢烧了一角,火熄灭了,手绢上的鸳鸯烧掉了一只,幸存下来的鸳鸯身边只有一条细细的黑色,那是它伴侣的灰烬,它很是孤单。

  梦含咬着唇,道:“姐姐,这手绢落在了配房,已经脏掉了。”

  “哪里脏了,在水里洗洗,不就好了吗?你至于将辛辛苦苦绣的手绢烧了吗?”文鸳想不透。

  “姐姐,你不懂,我想给他最好的。”梦含认真说道:“绣鸳鸯的时候,我觉得绣的不好看,绣了拆了,拆了绣了,一遍一遍,绣的灵动了,才好些。为了绣字,在地上一遍一遍拿小树枝联系了好多次,生怕写的错了,绣的不好看了。可是,这手绢丢了,被一个太监捡到了,即便是换回来了,这手绢,也不是原来的那一个了。失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文鸳只是轻叹,唤了一声:“梦含,你何必如此。”

  梦含脸靠在了文鸳的胳膊上,道:“这手绢,还不知被那个太监拿去做什么了,我怎么能够将这样的手绢送给他。”

  文鸳轻拍了拍梦含,玉录玳走到了两人面前,在房蹲下,取出了手绢,将小药瓶的药粉倒在了手绢上,握着了梦含灼伤了的手,细细包裹着。

  梦含抬起了头,玉录玳拍了拍梦含的手,道了句:“若是我早知道,你会忍不住将自己的手烧伤了,还不如我将这手绢拿了,给你处理了。”

  “姐姐。”梦含瞧着她。

  玉录玳握着手绢,冷冷的说道:“送不送,是你的事情,自哀自怜,也是你的事情。”

  梦含有些懵了,文鸳也听懵了,急了道:“玉录玳,你怎么这么说。”

  玉录玳一笑,道:“梦含,若是因为手绢脏了,他不收,便是他的事情了。”

  梦含和文鸳都是不明白了。

  “若是这样,那个你认为配上的人,不值得你喜欢,不值得你为他伤了手,伤了心。”

  玉录玳说完站起。

  “文鸳,你陪着她,馒头我放在这里,什么时候,她想吃了,再给她烤了吃了。”

  玉录玳将馒头放在了桌上,拿着残缺的手绢,出了房间。

  屋内

  梦含看着被手绢包裹的手,道:“我这手,怕是这几天都不能够碰水了。”

  文鸳道:“你好好休息,皇贵妃娘娘洗漱的事情,我会做的。等你的手好了,再绣一张。”

  梦含看着面前的火盆,咬着唇,没有再言语。

  初四的月,残缺不全。

  玉录玳孤身一人提着灯,走在宫道上。

  艳红的梅花开了一路。

  风吹的很急,残缺的手绢,在她手中晃来晃去,提着的宫灯,也微微摆动着。

  这个冬天,还有经历多少场风,才能够过去?

  ☆、第②章:红桃艳绿柳垂线

  光绪十六年

  戏台上一人,高方巾、白三、青绸褶子、青彩裤、厚底。

  戏台上又一人,白发髻,白鬓发,头戴草帽圈、白四喜,身穿老斗衣,腰缠白腰裙,系大带,穿的是青彩裤,脚踩草鞋,披蓑衣。

  “万里孤篷一片舟,”

  “萧萧芦荻满江秋。”

  “看君不是寻常客,”

  “何事忧愁白了头。”

  “蹊跷啊,蹊跷啊!”

  慈禧太后拿了桌上的一块宫廷奶卷,尝了一小口,对身边的姬兰皇贵妃道:“今日的奶卷做的不错,你也尝尝。”姬兰皇贵妃恭敬的接过了慈禧太后递过来的奶卷,咬了小口,应和道:“入口细腻,红豆甜的恰到好处,确实不错。”

  玉录玳瞧了一眼,慈禧太后听着戏词,胃口很好,一块宫廷奶卷都吃下了,慈禧太后偏头看了身边的李公公,问道:“丑生唱的着实不错,但看起来,他的年纪不错大的。”

  李公公缓缓回道:“回禀太后,这丑生是罗寿山的徒弟。”

  珍嫔坐在皇上身边,疑惑问道:“皇上,这罗寿山是谁啊?很有名气吗?”

  皇上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溥侗。

  溥侗上前了一步,言道:“回禀皇上,十几日前,有四人以民藉学生的身份入选升平署当差,罗青山便是其中一位。”

  皇上想了想,笑了,道:“朕记得了,那四人中还有个谭先生,你跟朕提过,你说是想着要拜他为师,跟他学唱京剧的。”

  溥侗笑了笑。

  “接着说。”慈禧太后问了一声。

  李公公称了一声:“这个丑生,人称‘柳垂线’,在京城外,很是有名气。”

  荣寿公主追问:“如何的有名气了?还能与他师傅相比吗?”

  李公公只是道:“这便不知了。”

  “多蒙老丈将我渡过江来,无物可谢。我这里有宝剑一口,上有七星,价值连城,赠与老丈,以为渡江之费。”

  “慢来,慢来。老汉听说楚平王欲得将军,悬有万金之赏。我不图赏,岂图你的酬谢!况这山路险要,将军岂可无剑!老汉打鱼江中,要它何用!请你速速去吧。”

  慈禧太后瞧着台上,道:“年纪不过双九,却能唱丑生,唱出了花甲丑生的骨,着实不错,好生打赏。”

  “是。”李公公应。

  曲终

  柳垂线下了戏台,来到了慈禧太后的面前,行了礼,道:“谢过太后赏赐。”

  “你的戏唱的不错,你师傅罗青山倒是收了一个好徒弟。”

  柳垂线低头,缓缓言道:“徒弟有一成的成就,十分也都是师傅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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