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里很开心的前前后后乱蹦哒,一上楼,惠里忽然整个人都呆住了,堵在楼梯口动也不动,宋书慬推了推惠里,“哎,怎么不走了,堵这里干嘛?”
惠里在这一推一下,忽地回过神来一般,反手一推宋书慬,空出一条道来,飞也似的往逃了。宋书慬被推的不轻,一下撞在栏杆上,直捂着腰呼痛,刚站稳却只瞥见惠里的一抹身影在大门外飞快消失,宋书慬大喊起来,追了出去,“哎!哎!惠里!好端端的你跑什么!?”
月三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相继消失,好家伙,宋书慬竟然跑不过那个一点儿大的小鬼。也罢,两人都跑了,自己一个人去吃吧。月三找了张桌子,舒舒坦坦的坐下来,叫了两个小菜,还有一壶小酒。许久不回,京城已变了很多,热闹而繁华。月三漫不经心的扫过在座的人,有经商的胡人,说着不着腔的胡话,也有书生装扮的人,也有像月三这样带着刀剑的浪人,更多的是普通百姓,有点特殊是坐在栏杆边上一桌,一身华服,居然还带着半个面具,喝洒吃肉动作却相当优雅。
过两天,就是重阳节,城里会有相当盛大的节会,皇上要在朱雀城门上与民同庆,灯火彻夜不息。会有皇家的金箔从城门上酒下来,百姓为了沾沾皇家的尊容,也是为了金箔,往往都会充满期待的去朱雀城门拜见皇上。
这人多了,闹事也就容易多了,防护工作就显得尤为重要,这次还专门催月三回来,月三很是惆怅,放下酒杯,自己老是被这样使唤来使唤去,就不能有个尽头吗。
重阳节当日,华服面具人站在高楼上,遥望满城灯火,今天月光很亮,清彻之极,可是落到城里的月光都灯火消融了,城里欢声不绝,好似人人都充满着希望,华服面具人都不禁感慨,二十多年过去了,平心而论,朱雀门上的那个皇帝当得不赖。华服面具人轻轻摇晃着酒杯,酒水一圈圈的转着,反射出一抹一抹的月光,“来者即是友,如此佳日,来饮一杯如何?”
月三自楼中阴影走出,“多谢啦。齐王殿下。”
齐王朝月三一举杯,“现在哪还有什么齐王,早就废为庶人了,叫皇帝听到,小心你的脑袋。”
月三耸耸肩,“无所谓,反正皇帝听不到。”
齐王一怔,大笑起来。“你这人倒真有些意思,难怪小六子对你念念不忘。“
齐王对月三的出现,没有丝毫的意外,自从前两日在酒楼中被惠里认出来,齐王就知道自己被这个人盯上了。惠里是他用来做试验的人之一,养出了一身的怪力,不小心被她逃掉了,不想竟被人带来了京城。盯上也无妨,计划早已布置完成,自己来这,主要是来看个乐子。虽然因为惠里的特征,有几个被抓了出来,反正也不影响大局面。
“城里的盛景与皇帝身边的安防你也看到了,你即便回来,也是不可能再夺回皇位的。”
“谁说我要的是皇位了,这事啊,我早就认清了,第一次死在他手下时我就知道了,可是我死里逃生,没法对他不恨,所以想尽了各种法子对皇帝对着干,不为别的,就是不想看他安安稳稳的坐天下。”齐王一脸悠然的道。
月三觉得有点汗颜,能坚持上二十多年,也是不容易。
“噌!”激越的刀刃相接声在空中传开来。
月三长刀不知何时抽了出来,挡在身前。
六爷持着刀立在栏杆时,一阵夜风吹来,扬起他的长衫,衣袂在风中慢飞,白发雪肤,恍若离尘而去,然而实际本人却是来自修罗场。六爷微微笑着,“月三先生,好久不见。”
有六爷挡着,齐王慢悠悠的离开。离开前看到,城里不何各处起了骚乱。有地方竟走了火,一时人群慌乱无比,这乱糟糟的场面真叫他开心。齐王带着笑下楼,也没有看到,无数官兵迅速出动,维持秩序。
月三对上六爷,也有些头痛,“我说,你为他做了这么多年的事,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六爷语气很是轻松,“今天就是到头了,不像你。”
“那今天咱们还要打个你死我活吗?”
“我没本事赢过你,你要赢我也不轻松,不若我们坐下来喝杯酒如何,时间够堂主离开就行了。”
月三收起了刀,“行啊,反正追你家堂主的人又不只我一个。”
“无所谓,我的职责只是拦下你而已。”
两人竟真的坐了下来,来了个月下对饮。
一壶酒喝完,六爷起身,“好了,我也该走了,”六爷跃上栏杆,正要走时,忽然想一个问题,“连瑜和她那叫小艾的朋友,你们见到没。”
“没呢,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不知道跑哪去了。”
六爷皱了皱眉,“前段时间这两丫头在我那住了小段时间,后来又走了,她们去西州不可能找到连瑜他大哥,应该会回京才对,这速度也太慢了吧。”六爷纵身跃下,宛如精灵一般,一路跳跃,轻飘飘的落下,留下一串话语,“尤其是连瑜那丫头,别准她再单独出门了,再叫人骗了可就没上次那么好运了。另赠送高昌宝藏地图一份。”
月三一脸怅然,这都什么跟什么。
月三伸手捡过六爷留下的卷轴,这人,这么随意的送宝藏图,也不知道他送出几份了,故意要将所有人都引去高昌么。
第二天,齐王没抓着,六爷也已经消失,在城里闹事的那些力气奇大的人都给抓起来了,唯一有用的线索是,照着惠里逃跑的踪际来看,齐王的老巢应该在祈连山一带,齐王一直搅下去不是办法,得想办法抄了他的老家才行。
宋书怿都回来了,见到师父,急得不得了,“小艾被六爷带走了,我到处找不到黑石的踪迹。”
月三示意宋书怿安静点,“六爷说两人应该都快回来了,别瞎着急,眼下有另外一件事,你随我云趟千窟山。”六爷既有意请他去,那他便去瞧瞧,都有哪些牛鬼蛇神。
惠里满院子跟自己玩,宋书慬很是忧伤的立着刀,坐在台阶上,为什么就他一个人要被留下来等那两丫头,他到底欠了那两丫头什么债,老是被她们坑。
宋书慬正勿自叹气,两丫头气喘嘘嘘的站在了他面前,连瑜弯腰在宋书慬面前晃了晃,又使劲拍了宋书慬一下,“哎哎!想什么呢,怎么就你在这,大哥呢,他去哪儿了。”
宋书慬被这一吓,跳了起来,“你俩总算回来了,尤其是你连瑜,可害惨我了,叫千里迢迢的好找,大哥说不许你再出门。”
连瑜甩了甩手,“行了行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大哥人呢?”
宋书慬没好气,“大哥和月三叔叔都去千窟山了,叫我在这里押你们回去。”
听到月三来过,小艾冲了上来,瞪大了眼睛,“我爹来过?”
连瑜瞪了宋书慬一眼,“就不回去。小艾我们走,去找你爹爹和大哥去。”
小艾忙应了,跟连瑜直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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