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觉得姑姑与姑父当真般配,应当能一直这般幸福的下去。
岁月静好,有情人相守。
☆、番外二
“白沚,自此以后,你便生活在这儿。我有一名幼女乳名为钰儿,过几日带你去见见她。”
“我唤钰儿,你是何人?”
“……”
“你为何不说话,你方才为何和父君一同走来?”
“……”
“你长得真好看,你是哪儿的人?”
眼前的人儿,娇嫩的脸庞,那双黑亮硕大的眼正直直地盯着他看,整个眼眸内全是他,他心头一颤,撇过脸不去看她。
他从未想过当时的那个小小人儿会一直被他深藏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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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
男孩有着一双狭长的眼,吊儿郎当的坐在凳子上,盯着他说道。
他知晓男孩是天帝的侄儿,名唤墨白,为人散漫的很。
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撇开了眼,低头写着手中的字帖。
男孩似是对着这般的态度激到了,跳下凳子快步到了他面前,气愤道:“我与你说话呢!你听到么!”
他抬眸看去,平淡,“有事?”
男孩闻言,对上他那双眼一愣。
他对着墨白那呆滞的神情早已习惯,他知晓自己的眼神带着戾气,少有人看到不觉惧怕的,但……那人却是不曾。
“莫不是钰儿叫我与你亲近,我才懒得搭理你呢!”男孩回神撇了撇嘴。
他与天帝的幼女不常见面,但每一回见面都会拉着他说长说短的,他不喜太过吵闹的人,想避开她,却是碍于天帝的面子。
“诶,你这人就不能回我一句么?!”
他闻言只觉这人也是吵闹很,抬头对上,“我名唤白沚,父母战死,天帝念我可怜将我带来这儿,你还有什么想知的?”
男孩一怔,许久未言,他不去看他,低头写着字帖。
他厌恶他人以一种可怜的神情望着他,
忽而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语气轻佻,“喂,我知晓你想与我交友,但你也不用告知的这般清晰吧,你这都把家底的告知我,我又不是要娶你!”
他闻言难的楞住了,当时想着这人可能脑有疾,但……确实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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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年,墨白不知何时同他在耳旁时常提起天帝的幼女。
“你是不知钰儿那人着实麻烦,吃个桃子,还有挑这挑那儿的!”
“你若是同钰儿日日在一起,我怕你会当场跑走了。”
“你为何时常提起她?”
他看着墨白无奈的神情,想起他与她亲密,心内有些烦躁,他聒噪的声音响着,终是忍受不了,出声道。
墨白却是摸了摸他的鼻子,眼神一撇,“这不是只有钰儿是我们俩都相识的嘛,便和你讲讲她。”
他看着他躲闪的神情,便知晓了大概。
不知为何心内的那份烦躁逐渐消去了。
天帝幼女时常跑到他的院子里,说着她的日常小事,他从未回过什么话,想着过不了几天便会走的,但她……从不曾离去。
“白沚,我同你说,我有大名了,你们都不能再唤我的乳名了!”
他随意地道了句,“什么?”
身前的人,一脸的得意骄傲,“我名唤淮浅!”
一旁的墨白却是“切”了一声,“淮浅两个字中都有三点水,你想……唔!”
他还未说完便被女孩捂住了嘴,他瞪着她,她与瞪着他。
他坐在椅子上,手持着一杯茶闻言,看着前方两人的动作,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贴着杯壁喝了口茶。
但他嘴角却是扬着他不曾察觉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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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沚,我欢喜你,你呢?”
眼前的人已从小小的人儿长成了一位翩翩少女,此时趴在他的书桌前说着这不知羞的话,他却是早已听习惯,不似当初的呆愣。
少女见他不回话,扯着他正在书写的手的衣袖,“你怎不回话?”
他却是抬眸看了她一眼,回了一句,他已忘了他那时回了什么,但他记得她那时的神情,眼中含着挫意,低垂着脑袋,很是伤心。
之后的一日,他经过她的宫殿,瞥见她站在殿前与一位男子谈话,不知是说了什么,她轻声笑着,对着那人满眼的笑意,那笑刺眼的很。
他不知为有些闷气,连着几日未与她说话,她气急跑到他的书房里来质问他可是觉得她欢喜他觉得烦人了?
他想起她那日的笑颜,忍不住出声,“你可以与旁人那般亲密,何来的欢喜我?”
她忽而看着他笑眯眯地说出了他意想不到的话。
“你这是……醋了?”
他内心一震,忽而觉得似是有什么从心脏处悄然开启。
当时的他知晓了,他欢喜她,而她只能是他的。
他抬眸与她对视,一双幽黑的眼眸看着她,出声。
“恩,我吃醋了。”
他同她相处的如同一般恋人一般,她时常粘着他,他纵容着她。
但突变发生,妖界大乱,帝君和帝妃葬身在战乱中,她留下他只身一人闯入了妖界,待他赶到时她已成魔,那晶亮的一双眼已杀意取代,他心内微颤,将她带回九重天。
他动用禁术将她的魔性祛除,最后终是犯逆天之罪,被罚下天界,受天雷之刑在人间轮回万年,而她已忘了他,如此也好。
他知晓她的性子,必定会躲下凡,他命阎王在他最后一世时将她投在他的身边,而他终于在那片桃林中看见了她。
之后,她忆了所有,而他命不久矣,但她依旧要他娶她,他不愿也不想拖累她,却是终究赢不过一个情字。
他不忍心让她亲眼瞧见他死去,她已经历过宋止的死,何必再瞧见一次,但他斗不过他的身体。
终究是死了,他死在了那片花海中,死在了她的怀抱里……
他未曾想过他会苏醒,睁眼时看见自己躺在玉冰床上,而数颗聚魂珠放置在他的床头,他大致便了解了一切,她动用聚魂珠将他散尽的魂魄重新收集,而众人皆知晓此法并无用处,但她不放弃,也幸而她的不弃,他能重新醒来。
“白沚,怎么了?”
她的声音将他唤醒,他睁开眼看着躺在他身旁一同在晒太阳的人,带着初醒时的沙哑,“这太阳有些刺人,你怎也躺在这儿?”
淮浅窝进他的怀中,“不是我想晒的,是这个想。”言罢,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白沚失笑,“昨日说想吃甜糕的是他,今日想晒太阳又是他,”
淮浅眨眼,“我们母子连心嘛!”
白沚浅笑,将她搂紧自己怀中,闭上眼,“……好好晒太阳吧。”
这次他绝不会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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