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秋听到沈淮浅说出是瞳儿让她出来的,面色一沉对瞳儿厉声道:“你怎这般不知规矩,便算是大小姐想来看花,你也不知撑一把伞遮遮日光,看看大小姐额头都被日头晒出汗来了!!”
沈淮浅闻言,伸手摸摸额头,嗯……没汗。
瞳儿抬头瞥了一眼前方沈淮浅一滴汗滴都未有的额头,默了,她觉得凡间的人睁眼说瞎话的能力……比她家神君骗小孩的能力还要厉害!
她一边想着一边做出一副知错的样子。
“瞳儿知错了。”
锦秋还想说说瞳儿,沈淮浅便出口打断锦秋,“姑姑来找我有何事?”
锦秋被她一问,突然想起正事,“瞧我!都糊涂了,是夫人派奴婢来找大小姐,请大小姐随奴婢一道前去。”
沈淮浅疑惑,“娘亲找我有事?”
她这世的爹娘对她很是宠爱,很少有事找她,今日怎会突然找她,莫不是有要事?
在去她娘阁楼居处的路上,沈淮浅想了想是什么事,她最后只想了一种可能性便是——她爹要辞官不做丞相了。
她想到此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若是她爹辞官不做了,那她该如何?
三人来到阁楼,她径直踏入屋子内,见她娘正坐着煮茶,她站在原地愣了半响。
她娘生的一副好容貌,据说是当时京城最美的女子,许是屋内有点闷热,她仅穿着单件的青色的襦裙,将头发归拢在一起,于头侧盘成髻,其中只用一根玉兰银簪子加以装饰,神态自然的坐在桌前煮茶,茶香四溢。
她回神来唤了一声“娘亲”,屋中夫人抬头看向她宠溺一笑,起身将她引进屋内,“怎这般迟才来?”
沈淮浅坐在凳子上接过谢怡华递来的糕点,直接塞进嘴里,含糊的回道:“唔在花郁中上华。”(我在花园中赏花)
谢怡华见沈淮浅粗鲁的吃相,怕她噎到倒了一杯茶给她,淮浅接过朝她一笑“谢谢娘亲。”
“你都这般大了,怎还如此失态。女子应当有女子的样子啊!”谢怡华拿出手帕替沈淮浅擦拭着嘴角的糕点屑,虽说嘴里说着教训的话,但那双眼眸里无不都是宠溺。
沈淮浅见谢怡华又要与自己讲什么女子闺阁之礼,立马转移话题,“娘亲你找我有何事?”
谢怡华知晓沈淮浅心里的小九九,笑道:“今晚皇宫将举办一个洗尘宴,你父亲和我要进宫参加晚宴,你也一同前去。”
“洗尘宴,为何人洗尘?”沈淮浅问。
谢怡华低头继续煮着茶回道,“大皇子。”
“大皇子?我怎都没听过。”沈淮浅疑惑,此时着凡间的皇帝便只有六位皇子,什么大皇子的?她怎么都没听过?
“大皇子因体质虚弱,所以自小被送往天山养病,今日才归来,当初大皇子离去时,你还未出生呢!你没听过实属正常。”谢怡华耐心的回答。
沈淮浅点点头,也没多问,看着谢怡华在安静的地煮着茶,觉得甚是无趣,她干脆便趴在桌子假寐。
站在一旁的瞳儿看见沈淮浅的动作,闻着满屋子的茶香,手指无意识的在空中转着圈,控制着风流动的行向,哪曾想想瞳儿越玩越起劲。
而趴在桌子假寐的人,慢无声息的用白皙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瞳儿那在空中转圈的手指骤然定在半空中,她猛地抬起头气愤的盯着那趴在桌子上的人!
她的神力被封住了!!
谢怡华见沈淮浅便这么趴在桌子上睡觉,轻声唤了一声:“浅儿?”
屋内一片寂静,她叹息,向瞳儿招手,“扶小姐回房。”
“是。”瞳儿应道。
瞳儿低头上前扶起沈淮浅,沈淮浅顺势将身体靠在她身上,瞳儿吃重地扶着淮浅走出阁楼,等到无人之时,瞳儿推了推沈淮浅,咬牙切齿道“神君,靠着舒服么?!”
沈淮浅睁开眼,站直,满意的拍了拍瞳儿,“嗯,挺舒服的。”
“若是舒服的话,还请神君您将瞳儿的神力解封吧!”瞳儿微笑。
沈淮浅疑惑的“嗯?”了一声,“我何时将你神力封住了?”
瞳儿瞪眼,“神君您便装吧!”
沈淮浅见她这般态度,眨了眨眼,摆手随意道:“既然封都封住了,那便别解算了。”说完便往自己院子走去。
“别啊!神君!若我没有神力遇到危险怎办?!“瞳儿追上沈淮浅问。
沈淮浅拍拍她肩,“放心,我会护着你的。”
瞳儿倏的严肃道:“神君。”
沈淮浅扭头看去,“嗯?”
瞳儿,“我不信你。”
沈淮浅默“……”
淮浅转身不理,抬脚踏进院子,望见院中背对着她站立的一对男女一怔,眼神微惊讶。
身后的瞳儿见她停驻不走正想问,但抬头看见院中的男女,惊讶,她立即俯身向院子男女行礼,“瞳儿参见天帝,参见紫芸神女。”
男子转身,其貌俊美,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正盯着不远处的淮浅,良久,最后开口,“起吧。”
瞳儿起身退到到淮浅的身旁,只见男子身旁的女子向沈淮浅行礼,“紫芸参见淮浅上神。”
沈淮浅未说话,紫芸便一直未起身,淮浅看着洵华和紫芸两人在一起的画面,男的俊美,女的娇丽,很是般配。
良久,她长叹一声,“起吧,你们俩怎下凡来了,不是说今日大婚么?不好好的成亲下来到我这来做什么?”言罢,她便向整座院落做了个结界。
洵华盯着她沉声道:“原是你还知我今日大婚。”
沈淮浅听洵华的语气,无奈,“我不是让伏洱带话了么?”
紫芸见两姐弟各自的态度,失笑,“伏洱神君回来已告知给我们了。”
“既然知晓了为何还下凡?”沈淮浅喟叹。
紫芸开口正要答,洵华却先开了口,“来看看你口中说的忙,究竟是如何?”
沈淮浅嘴角微抽,听着他的语气便知他还在生气,语气变软“,洵华啊,好歹我也是你的帝姐,你一定要用这种语气与我说话?”
洵华冷哼一声,不言。
紫芸浅笑,柔声道,“帝君与我觉着还是下来见见神君比较好,毕竟也有一百年未见了。”她小声的对沈淮浅说,“洵华挺担心神君您的,且挺想您的。”
沈淮浅一怔,而后轻笑了一声,她瞥见那扭头不说话的男子耳朵的微红,应当是听到紫芸的话。
她缓步走到洵华面前,看着百年未见的人已从比她还矮的少年郎变成了现如今整整高出她一个头的男子,而现今也要成家立业了。
她感叹时间的流逝是如此之快,眨眼间她的幼弟早已成长为一位可以独当一面的男子了,不再是那只会躲在她身后的小男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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