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若是不想见我,只管当面对我说就好,何必在我背后说呢?”
一道苍老却浑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只见一名满头白发老者,负手走来,虽说是老者,可他那气势非凡,眼神凌厉。
淮浅见他走来,满是无奈,“我这才是刚回来,你就来找我了,就不能让我好好消停一会儿么?”
苍清被她这般说的脸一黑,“有你这般跟师傅说话的么!”
淮浅摆手道:“我在你这儿该学的都学完了,你也没什么好教我的了,再说我也自始至终从没答应过当你的徒弟,又打哪来的师傅?”
墨白见她这般放肆地说话,连忙打断她的话,笑眯眯地看着苍清道:“师傅,到这儿来有何事?”
苍清冷哼一声,“还不是为了这个丫头,我在府上听到她回来的消息便上来看看,却是没想到会是这般待人。”
淮浅暗自翻了个白眼,见他似是当真关心她的样子,思索一番,“老头,若是你不觉得累的话,我们可来一盘棋,如何?”
苍清一听她的话,脸色连忙变化,笑道:“这自然是好的!”
言罢,只见他幻化出一盘围棋坐落在桌前,两人对坐着,各执一枚棋子在棋盘上移动着,身旁的墨白见此连连叹气,转身便踏出了房门。
许久,房内的香炉内的缕缕烟气飘出,位上的老者低头看着身前的棋局有些黯然,“这都百年了,却也还是不能赢你,而你却也还是未将这恨移去。”
淮浅那双白皙袖长的指尖轻敲桌面,漫不经心道:“若是这般容易就能移去的就不叫恨了。”
“你当年早已血洗了妖界,心中却还是放不下么?我以为只要你去你凡间走走或许能消散一些啊。”苍清叹气道。
“你说的对也不对,我确实是无法移去那恨,但却也是早已不似当初的那般痛彻了。”
苍清一愣,“为何?”
她一笑,“或许是知道了爱人吧……”
她见苍清没说话,又想了什么,转头问他,“当初是何人将我从妖界救回的?我为何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岑利:“好烦,电脑总是自动关机,还让不让我好好码字的啦?!”
电脑无辜脸飘过……
岑利阴笑:“呵呵呵。”
☆、第三十七章
“你当年独自一人回宫,待我们找到你时那场景渗人的很,你遍体鳞伤,浑身是血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之后再你问话,你却也说不记得了,我们这些人又能如何得知?”
苍清低头不看她,细细地盯着棋盘说着,淮浅听着他的话觉得没什么差错,当年她确实是不记得她是如何回的宫,只记得她当时模糊地看到一个人影从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当初她并未在意,而现今想来觉得甚是奇怪。
“老头,你应当是看着我长大的,你可曾见过在我儿时身旁除了墨白之外的男子?”
淮浅看着他轻声问,苍清一怔,“为何这般问?”
“我时常在梦中会梦见一人,可我却是看不清他的面容觉得甚是奇怪。”她一手托着下巴解释道。
苍清眸光一闪,转而笑道:“许是你在儿时调戏了哪家仙君的长得俊俏的小子,这才让你这般难以忘怀。”
淮浅听着他这般胡扯着,一时无语,“若是是我调戏人家,犯得着这般难以忘怀么?罢了,就你这老头问你,你也应当也是不记得了。”她连忙摆手道。
“诶!有你这般与长辈说话的么?”苍清两眼一瞪,气极。
淮浅起身拍了拍衣裙上莫须有的灰尘,瞥了他一眼,随意道:“你也就是年岁我比稍稍大了些,若是按仙位来算,方才我那般说话也没错。”
言罢,便见她绕开他朝殿前走去,苍清看着她的动作问道:“你这丫头,棋都还未下完,走哪儿去?”
前方的人头也未回的回了一声,“不下了,我去趟黎松谷。”
苍清闻言正要开口说,便见她凭空消失在了原地,哪里还有他开口的机会,他愣了愣,转头看着桌上的棋盘,盯着其上的黑白子相连的局势,良久,陷入沉思。
这边淮浅驾雾行驶到了黎松谷,踏下云雾,看着前方的一座清幽的宫殿,那殿前大匾上写着墨竹殿,其字洒落飘逸,似是此殿的主人写的,门前的仙娥瞧见她愣了一瞬,回神上前问:“不知仙友是何人?”
“你只需进去禀告墨白说是钰儿姑娘找他便好。”
仙娥闻言颔首转身进来殿内,须臾,便见大殿前两扇大门被打开,从中走出一名俊俏男子,其人身姿清隽,容貌俊荣,嘴角带着惯有的笑,正摇着手中的扇看着她,此人不是墨白又是谁?
“我当还以为是什么好姑娘来找我呢,原是你啊!”
淮浅提步踏进殿内,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你说若是奚容听到这话该是如何的反应?”
墨白脸一僵,瞬时转而对着她笑眯眯道:“钰儿,好钰儿,我方才那是开玩笑的话,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说说你方才不正和师傅下着棋么,怎现今到我这儿来了?”
淮浅瞧见他那假笑的模样,着实觉得好笑,忍着笑道:“那老头的棋艺一点长进都没有,我觉着无聊正巧姑母昨天叫我来你这玩玩,我便来了。”说到这儿她侧看了他一眼,“怎么了,不欢迎我啊?不欢迎我也行,那我便去奚容那儿看看。”
言罢,只见她抬脚要走,墨白见她这姿势似是当真要走的架势,连忙拉过她的手,好不虚假道:“哪里的话,你都多久没来我这儿了,我怎会不欢迎呢,走,我带你看看我这儿。”
淮浅被墨白拉着走进殿内,看看他那的鱼塘看看他养的花,又看了看他那片分外爱惜的竹林,这当真算是将他这宫殿都看尽了,最后终是她说走不动了,才在他的书房处停下了。
她坐在他那张檀香木做的书桌上,手里翻看着他桌上的传记,而墨白却是坐在桌前的座椅上,正低头批示着方才飞鹤送来的公文,她时不时扭头看他一眼,随手便将那本传记扔在桌上,起身慢步走到书架旁,看着那一排排书籍和画作,有些却也是变得泛黄,她扫视了一眼,忽的停顿在一处。
一轴泛黄有些许破旧的画作穿插在其中,那画看着有些年头,上方痕迹无数,应当是被人经常翻看才会如此,但现在上方却是铺上了满满的灰尘,表明已是许久未有人打开它,便是这般与其他的画就显得突兀。
“你在看什么?”
墨白听她一直都没动静,抬头朝她看去,只见她背对他站立在那书架旁一动不动,有些疑惑出声问她。
淮浅被他这声唤回神,扭头看他,指着一处轻声问道:“墨白,这幅画都染了什么灰尘,还不收拾一下。”
墨白循声朝她所指的画看去,心蓦然一顿,他抬眸看她静默了一瞬,道:“这幅是我一位故友的,这是他托福给我保管的,我却也一直忘了将它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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