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头奴_臧白【完结】(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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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秦都尉表示抗议:人家不过话多啰嗦了一点!

  第13章 胡闹

  姜黎看着女人们生上了火,烧烫了水,才与她们招呼一声离了去。这又一步两回头,心里说不出滋味好受不好受。她自打到了军营后,就跟这帮女人相熟。这帮女人不似深宅大院里的那些人,揣着算计跟你摆笑脸儿。她们的善意,是她能安稳度过此前两月来月的最大支撑力。

  走得远了,迎面阳光洒面,刺得眸子需微微眯起。营地的帐篷包一座座靠近在眼前,她在其中转弯闲走,直去到秦泰的帐篷处。往里呼了两声不见有人应声,她便缩起双手在帐前站着。日头渐高,也便越发暖起来,照在身上起了暖融融的触感。

  一直这么站到午时,才瞧见秦泰风风火火地回来。来的方向是沈翼帐篷那侧,想是做了事情回了话,才从那处回来。他见着姜黎于他帐前站着,便不自觉慢下了步子,到了他近前,颠颠儿地停下来,问她:“找我?有事儿?”

  姜黎敷衍地给他施一礼,“沈将军让我以后在你帐里伺候,所以在这里等你回来。”

  秦泰瞬时结舌,呆了半晌,看着姜黎。而后缓神了,摆出深思的模样,摸上下巴,看着姜黎,“伺候我什么?洗脚洗澡洗屁股?”

  姜黎抿了口气,默默抬头看向他,很是无语的神色,半晌道:“洗嘴巴。”

  秦泰忽而一笑,露出两颗虎牙,像个小孩子。他原就小,纯粹起来的时候脸上有阳光。他领了姜黎进账,一面往案后坐着去,一面说话,“我不傻,听说他让下头的人在河边给架了口锅,给你们烧水洗衣服使。叫你到我这里,大约也就是不想你劳累,给你个轻快的差事。他果然对你还是没死心,你说是不是?”

  姜黎站在帐门内,并不太往里去,“不知道。”

  她原想着沈翼叫她来伺候秦泰,应该是与秦泰之间打好了商量,想在精神上刁难她,不让她好过。但听秦泰这话,他根本也不知道这事。他的推测,与阿香的揣测,是一个模子。因到底是怎么样,她也不知道了。

  秦泰吸了口气,还未开口说话,外头忽有士兵传话,说是送了吃的来。用午膳的时辰到了,军中的头领不必往伙房去,自然有人把饭食送上门来。他道一句“进来吧”,外头的人便打了帐门进来,到他案前的桌上摆下饭菜来。都不是什么金贵的玩意儿,能吃能饱腹罢了。

  等送饭的士兵出去,秦泰拿起筷子,筷尖儿要碰到菜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姜黎,便又放下了筷子。他直直腰身,拿起架子来,说:“过来伺候本都尉吃饭。”

  姜黎没正儿八经地伺候过人,来军中都是和那些女人们一起做杂活。她心里自然排斥,但也不好表现什么,只得过去案边。到了近前却不知怎么伺候,便问一句:“伺候什么?”

  秦泰抬头看看她,原还有拿捏她的心思,但看她的脸,又觉没趣,便道:“算了,坐下吧,不难为你。一张死人脸,和沈翼倒搭。我就不喜欢你这样儿的,我喜欢可爱的、乖巧的、听话的,那种笨笨的,逗起来那才有意思。”

  姜黎瞥他一眼,“肤浅。”

  声音虽小,却还是落在了秦泰的耳朵里。秦泰也是最烦她这态度的,总有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看什么都是无语的表情,着实叫人生恼。他吸了口气,拿起筷子吃饭,“你落到今天这地步,就是活该的。也让你尝尝人生百味,早知道与人为善。”

  姜黎听着这话刺耳扎心,看他不要自己伺候,便站在旁边不动,也不再回嘴自讨没趣。偏秦泰觉得不舒服,吃了几口仰起头来看她,没好气道:“坐下!吃饭!别拿性儿!”

  姜黎闷了口气,到底还是坐下了。不与秦泰过不去,就是不与自己过不去,她还是识相的。只是坐下后并不拿筷子吃饭,觉得不该如此。

  秦泰却不与她生论,敲得她碗边叮叮响,只道:“赶紧吃,我给你匀点,刚好的量。沈翼把你弄到我这,我也不能亏待了你不是?反正你答应了我会离沈翼远一点,这会儿又在我眼皮底下,说起来是好事。”

  姜黎心里有气,只要看到秦泰,跟他说上几句话就能攒一肚子气。偏她看着秦泰不自觉便少防备,生气有些外露,拿起筷子的动作也就都带着重劲,一副没好气的模样。

  秦泰吃两口饭,瞥她一眼,足瞥了好几眼,又说:“你就生得漂亮些,哪儿还值人喜欢?”掰着手指头数:“臭脾气、难伺候、狗眼看人低、瞎傲气……”

  姜黎本来就咽着一口气,想着忍忍也就不跟他怎样了。瞧他不坏,还给自己饭吃。可这没吃两口,又来拿话奚落她,仿佛不把她碾进泥里不甘心,这便忍不了了。再说,这也不是一回两回了,见几回说几回,一回就要说上好几遍。

  姜黎便卯足了气,“啪”一声放下手里的碗和筷子,盯向秦泰道:“你再说!”

  秦泰被她吓得一愣,心头生虚,下意识就要服软说不说了。但转念一想,他这会儿才是主子,虽没真得人伺候过,但到底不能没有主子的架势啊。他便也放下手里的碗筷,挺了挺胸脯,迎目对上姜黎:“注意你的态度!我说你如何,还说不得了?”

  姜黎咬咬牙,“我就是生得漂亮!人见人爱!沈翼爱我爱在骨子里,爱得不能自拔,要把一辈子葬在我手里,你能如何?!”

  秦泰看她来劲,自己也来劲了,把脖子伸长,“你臭不要脸,有我在一天,这事儿就不能发生!你这样的人,就不配得人真爱!”说罢又开始盯着姜黎细数,“臭脾气、难伺候、狗眼看人低、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姜黎听到这絮叨开始气血上涌,实在是忍不了了,便忽“啊”着尖叫一声,而后豁出命一样扑身上去把秦泰压倒在地,伸手掐住他的脖子,“你再说!再说!再说我掐死你!”

  秦泰被磕得后脑疼,好半天反应过来,便开始伸手掐姜黎的脖子,还还口,“我就说!就说!让你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这便就揪打起来了,姜黎终也不是秦泰的对手。秦泰虽也没讲策略,然不过几下便把她掀翻了下去,自己反骑到她身上,固定着她的脖子在地上,并不使劲掐下去,嘴上说:“瞧你这样子,泼妇!可见早前儿都是装的,怎么,装不了了吧,假清高!让沈翼看见你这个样子,还不对你死心,算我输!”

  姜黎挣扎了一气无用,便躺倒不动,冷笑一声,“我是泼妇沈翼也喜欢我,喜欢到不能自拔!你再搅和,这辈子沈翼也不会喜欢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死断袖!”

  秦泰还没反应过来她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忽听门上一声沉喝:“闹够了没有?!”

  秦泰和姜黎俱转头去看,沈翼正在帐门间站着,身后是个打帐门的士兵。门外逆光进来,他的脸乌黑一团,什么都看不清楚。而秦泰和姜黎,一个躺在地上,腰下压着蒲团,而另一个,正横跨在另一个腰间,骑在她身上。姿势是极其暧昧的,做的却是极其不暧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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