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谨遵师父指令。”
陆小辞那耍宝的表情实在太逗,看着陆小辞离去的身影,张六顺绷不住地就笑了出来,扁言在一旁看着道:“唉,男耕女织,爱情的美好啊!”看见这种画面,就算张六顺最后没研制出瘟疫的解药,他也能欣喜赴死了。果然啊!他就是一个追求美好境界的人。
张六顺……
不过正事还得顾,扁言看了看那躺着的,长得挺好看的,应该跟张大人有仇的人问:“张大人,你看这怎么治?”
张六顺瞥了眼扁言,眼神里清楚地写着,这还用问我。换来扁言学陆小辞一样耍宝般嘻嘻地笑。
张六顺扶额,败了,败了,怒声道:“还能怎么治,这一看就看到发病期间了,应该是患瘟疫五天左右了。灌完药就扔外头去,别放在屋里碍眼。”看见他就烦!
“是!谨遵张大人指令。”
闻言,张六顺果断把手中捣药的飞了过去,只听传来一声扁言的痛呼声,张六顺这才漫步回那清幽寂静的书房。唉,生活中有这么些耍宝的人,人生真是美好。
现在的张六顺全然不知,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是多大的挑战!
第一百五十七章:扁言这个猪队友
韩深好几天没进食,不止是瘟疫的病痛折磨,整个人也脱力了。被扁言他们悉心照顾了两天才在第三天悠悠醒过来。
入眼不是同福客栈熟悉的帷幔,韩深知道他被换地方了,心中一紧,猛地起身。
“醒了?”
韩深像发声处看去,张六顺穿着严严实实的一身,抱手而立站在门边。神情要多讥讽有多讥讽道:“怎么?没看见桌子旁边有粥,一个大男人,还等着别人喂你不成?”
韩深刚醒,被这么一噎险些一口气没上来,不过床边确实放着一碗粥,韩深伸手拿起粥喝,他知道,现在自己没有跟张六顺抗衡的资本,保住性命最重要。
虽然整整五天没进食浑身无力,但是他好歹也是金乌,身体素质强悍,武功俯瞰众人,这点程度小意思!几个大口就喝完了白粥,胃里的空虚被填充,这么多天这是第一次感觉这么舒服。
但张六顺可能让他那么舒服吗?不可能!
“哟,还能动!真是不容易,不过我可告诉你,本来就是要死的人了,可别浪费粮食。”
韩深……“张六顺!”
太久没开口,嗓子头一次开嗓,声音沙哑且富有磁性,如果站在门边的是一个女子,说不定会被这声音电到。可惜,站在门外的,是张六顺,他只喜欢听他家徒弟那软软嫩嫩如黄莺一般的声音,就算是变声了也是女高的美声。绝不会爱听像韩深这样,破锣嗓子。别说韩深说的还不是什么好话。张六顺三个字说的咬牙切齿的,张六顺果断回击道:“破锣嗓子,别喊我名。我怕我名字被你喊烂了。”
韩深……他决定不跟张六顺废话。“陆小辞呢?”
“干嘛?还想勾引我徒弟?我告诉你,不可能!你在临都把她害得还不够惨吗?现在她的手指都不能太过劳累。本来一手好看的柳体,快写成草书了。不过也好,免得那字里面有某些人的字迹,越看越碍眼。”
“张六顺,你不觉得你现在就像是那些道貌岸然的老学究吗?满嘴的仁义道德。陆小辞是你徒弟不假,但是她有自己的交友权利。我的下榻处我只告诉了小辞一个人,我能出现在这里,想必去小辞去找我了吧。”
张六顺听完,脸直接黑了一半,发现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想想就来气,这边一堆事,竟然跑出去把韩深捡回来了!越想越气,另一半脸也黑了。过了一会儿直接撂下一句话。
“反正我是不会让辞儿来见你的!”说完,仰着头,牛气哄哄地走了。
韩深看着重重关上的大门,气得牙直痒痒,本来以为都可以胜一筹了,结果张六顺耍无赖!真是一点世家嫡长子的风范都没有。
所以本来要修养两天的韩深,在第一天晚上就控制不住自己,下地了。
双脚触到地面的一刹那,险些因为腿软倒在地上,韩深苦笑一声,自从武功大成之后,真是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
拖着疲软的腿,韩深一步一步走到外厅,他不知道,因为他的身份,所以扁言给他安排的是单间。所以当他看到外面那一排一排的患者,韩深也蒙了。
由于解药配方进一步敲定,所有朝阳县的患者都是生机勃勃的,扁言作为一个瘟疫患者,蹦蹦跳跳地捣药,把脉。到处都充满着欢欣。
阜新县可不是这样的,阜新县县令为了防止瘟疫,直接下令烧村,不管好的不好的,他亲眼看着那些人奋力地挣扎,却一次次被推尽火海。有一个小孩趁着衙役穿着防护服行动不方便,好不容易在父母的掩护下跑出来。
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生命的奇迹,他甚至都在想要亮出身份救这个小孩了,上前刚碰到一点小孩的手,就被拽了回去,那个孩子亦然。
不过拽他的是阜新县县令,那个孩子是被衙役拽回去扔进火海里的。阜新县县令毕竟是韩家人,还是认识他的,不敢让他在阜新县的地盘上出什么事,苦口婆心地说:“三少,你可不能碰那些人,他们都可能带有瘟疫的!”
“可是他们有些人可能还没被传染。”韩深说这话有些急迫,他想救那个孩子,他想救救那些可怜的人。第一次,他发现不当官是如此的不好,因为没有权利,他想救一个人都救不了。
阜新县县令的面色变得沉重。“三少,下官可没有张知府那样好心,亲身下去,想办法治瘟疫,每天和瘟疫患者待在一起。在下官看来,想要治瘟疫只有一个办法,隔离,烧毁。”
“这样未免也太无情了吧。”
“三少,我身披的是阜新县整个县城的人命,我不会拿那几条人命跟整个县城上千条人命比,怪只怪他们村里出现瘟疫患者他们这群贱民却没有在第一时间上报。”
回忆被拉回,韩深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不小心碰到了那个男孩指尖的双手,就那么一刻,他患上了瘟疫。他本以为,这条命就要扔在阜新县了。
因为通过那天的事情,还看不出来吗?即使他是韩家三公子,只要他患上了瘟疫,那个阜新县县令能第一个把他控制起来,烧毁。
大灾荒年,才能看出,谁才是真正的心善。
“唉,公子哥儿,你醒了?”扁言脸上挂着微笑,欢快的跟韩深打招呼。
韩深看着面前的小脸,情不自禁的也笑出来。“恩。”
扁言没想到这公子哥儿还挺平易近人呢,不但对他笑了,还回了他一声。左瞅瞅,右瞅瞅地凑到韩深身边。
“唉,小辞被张大人关起来,你是不是想见她?”
陆小辞!这三个字就像重锤,捶的韩深整个眸子里都在发亮。“想!”
“她也想见你,张大人本来不让我说陆小辞被关在什么地方的,但是我看你不像是坏人,就偷偷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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