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是一具少女,十二岁的年纪,巴掌大的小脸还没长开,死了有一个多月了。仵作的判断,其实也不用仵作判断,就算泡了一个多月,少女尸体的下面还有些合不上,大腿处青紫一片
只要经过人事的人,多少心里都有了判断。
麻烦就麻烦在,这宅子在卖给周佳之前,是云之长的宅子,云家是二等世家,实力不可小觑,谁也不敢接这个烫手山芋。
“吴佩司,到底是为什么死的,仵作爷爷为什么不说了?”
少女的声音凭空在这验尸房中响起,吴佩司吓得连男女之防都忘在脑后了,一把捂住陆小辞的嘴,对着众人笑得有些尴尬。
低着头恶狠狠地对陆小辞说:“不许问了,想知道一会儿问你师父去。”他要是给陆小辞解释了,指不定张六顺明天能杀过来。他一个没根基,刚刚当上七品主事的小官,可不敢惹张六顺那张家嫡长子加上他顶头上司刑部侍郎。
陆小辞显然听不出重点,问:“一会儿我师父会来?”
吴佩司……“你师父是刑部侍郎啊!出现人命案件,可能会被指派亲自过来审查的。”毕竟已经涉及到云家了,大理寺和刑部的人,除了尚书和正卿,少有敢得罪云家的了,只有,张六顺,和陆小辞这初出茅庐啥也不懂的菜鸟!
说曹操,曹操到,张六顺身着官服,一步步踏进了这个验尸房,众人赶紧起身行礼,陆小辞也不例外,太娇小了又因为是站在后面的,张六顺根本就没看着。保持着自己高冷的作风按部就班的问。
“死因?”
“下身撕裂没及时救治……”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张六顺面容僵了一瞬,继续道:“死亡时间?”
“一个月之前。”
“这宅子原先的主人是谁?”
“云家少爷,云之长。”
张六顺面色不变,道:“把云之长给我押过来。”
众人愣了一瞬,还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另一个刑部侍郎也到了,那侍郎姓金,是张六吉妻族的人,张六顺是刚到刑部的,辈分也比人低,自然是起身行礼。其它人还不如张六顺呢,自然又是一番起身行礼。
金侍郎长得颇为肥硕,虽然排场比较大,也就是带的小弟多,但见人就是三分笑,亲自把张六顺扶了起来,口中说道:“贤侄不要多礼,我也是听说这事不好处理,所以特意来帮贤侄的。”
张六顺心中冷笑,面上还是那副冷色,让陆小辞想起了秦玉痕,平静无波,仿佛这世间没有事情能入其眼。
“多谢叔父关心。”
金侍郎一看张六顺不接茬,也不说让他插手,心里有些气恼,这人忒不识抬举。
“依我看,这人死了个把月来才来报馆,这不是难为我们吗?”说完,眼神狠厉地朝周佳瞪过去。
周佳吓得连忙跪下。“是,是,都是草民的不是。”
陆小辞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这是什么操作?
张六顺眼中冷色更甚,对着金侍郎没了好气。“查不出来,也是我们无能,干报案人有何关系?”
陆小辞暗暗叫好,她就知道,她师父才不是像金侍郎那么恶心的人!
第一百九十章:新宅子少女案(二)
周佳此时是跪在地上发抖,一句话都不敢说了,他本来也没什么事,只是觉得一个十二岁的姑娘家,死的这么惨,所以才来报案,谁曾想,差点给自己惹上祸端。
那金侍郎进来的时候见面三分笑,如今听完张六顺的话,整个脸色都冷了一半,这里还有那个人敢多嘴?
“张大人,你为官正直这么多年,可捞到什么好处了吗?”
这话说的,就差说你为官这么正直,你还想不想上去了?张六顺冷“哼”一声道:“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
金侍郎被这话气得脸上另一半表情也要维持不住了,但是还不能拿张六顺怎么样。两人背景差太多,他根本无法跟张六顺抗衡。
他一个小人物,谨小慎微赶上好时候才爬上来,为了一口气去跟张六顺冲突,不值得。他为了报答云家的提携之恩来管这个事,但云家保他到什么地步还不一定呢。张六顺摆明了要插手这件事,谁还能拦住?
他算是看出来了,有些人啊!就是自出生起就得尽天时地利人和,偏偏还要作。迟早把一家子都作进去!
金侍郎一想通,脸上那表情又恢复了见人三分笑,对着张六顺道:“既如此,这件事情就交给张大人了,我还有事情要忙,就先走了。”
这前后变脸速度真是惊呆了陆小辞,怼了怼身旁的吴佩司。“唉,你刑部这侍郎,对上我师父未免太弱了吧。”
吴佩司先是被噎了一把,对于陆小辞这种不知道自己师父实力到底为何的人简直想吐血。“这你都不知道?除了韩家和皇帝亲近的人,现在谁敢得罪你师父?
“我师父这么厉害?”卷宗上不是这么写的啊!
“现在谁还不知道,女皇完全把张家当成心腹了,甚至超越了对唐家的宠爱,你师父是女皇和张家的枢纽,你说吧,重不重要?”
重要,女皇和世家势力现在势同水火的,放弃根基未稳的唐家而专心扶持张家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毕竟张家在世家位置上呆了多少年啊?百年大树,要不是他师父,说不定女皇也不能这么信任张家,要不是女皇,他师父在张家也不会有现在这个地位。
他一个徒弟,张家上上下下把她金贵的呀,生怕出点什么意外,至于张六茅,被牢牢压在她师父身下。但她总感觉,太顺利了,太平静了,不止是官场,就连张六茅也还是这么容易就被压下去了?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张六茅的时候,那志在必得的眼光,那样的领导风范,绝对不是这样就可以击垮的男人,一定还有后招!
等陆小辞被吴佩司拽着回过神,她师父已经一脸怒气站在她面前,其余人站在一旁看天看地绝不往这瞅。
“嘿嘿,师父。”
“谁让你来这种地方的?胡闹!”
怒气冲冲的话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被陆小辞死缠烂打另外许诺晚饭后可以留下两刻钟之后,张六顺的立场就不那么坚定了。
此时陆小辞跟在张六顺后面来到了这个捞上尸体的荷花池,荷花花苞一株株挺立在那,姿态各异,含苞待放,这里挖出一具尸体对它们并没有任何影响,依旧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眼前这美景如诗如画,背后隐瞒的真相却让人心寒。
“师父,我问你一个问题。”
张六顺心不在焉地回了句嗯,四处看了看,人都被调开了没人注意这边,忍不住就拉上了陆小辞米分嫩的小手,放在手中细细揉搓。
少女的手,娇小,软嫩,摸上去仿佛是细滑的软绸,让人欲罢不能,张六顺眯着眼享受,突然被陆小辞拍掉了手。
“师父,还有人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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