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微尘与张六顺所想差不多,觉得这事三天之内说不定就能解决了,两人顿时皆大松了一口气。
偏偏此时又有人打扰,张六顺的长随进门通告。
“参见大人,步少爷。”
张六顺点点头,道:“起来回话。”
“是,外面人传进话来,唐怀简约大人申时兰亭小叙。”
“唐怀简?他约我做什么?”张六顺有些疑惑,两人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为何突然来访?
步微尘起身告辞。“既如此,我先回家了。”
张六顺自然不会阻拦,尤其是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唐怀简找他所为何事。
“我申时会准时到的。”
那长随称了声“是”下去细心安排,车马,陪着出行的人选等等。张六顺站起身,决定跟陆小辞商量商量。无事不登三宝殿,陆小辞之前也怀疑过唐怀简,说不定唐怀简与此事有什么联系呢!
第一百九十九章:唐怀简有何目的
短短一日光景,张六顺接到了两份邀约,估计也是因为官员沐休只有一日,所以大家都紧着这天来吧。
进了兰亭,唐怀简已经为他倒好了茶,茶香扑鼻,是他最钟爱的六安,不由得叹了句唐怀简此人心细,难怪能得女皇宠爱这些年。
唐怀简倒完茶,款款坐下温润的笑着,看张六顺并无开口的意思便道:“张大人可是心有疑问我今日为何邀请?或者说,心中已经有了些眉目只是不好确定。”
张六顺用手指慢慢摩擦着紫砂的茶杯,好似那粗糙感能使他稳定下来一样。面对唐怀简这样长相俊美,气质脱俗,一举一动都给人以完美的感觉的人,张六顺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心智不如这样的人。
“有话不妨直说,想必朝堂上所有人都知道我这个品性了。”
唐怀简突然笑了起来,举起面前的茶啄了一口。“张大人性情直爽,怀简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好听的话说再多,张六顺也知道都是客套,拿起桌子的茶杯牛饮,眼目放空,手抚在腿上开始轻轻敲打,尽显出一副不耐烦的神色,他相信,唐怀简一定能懂他的意思。
果不其然,唐怀简嘴角弯起,拿起茶壶开始倒茶,边倒边说:“关于陆御史被查办这件事情……”
重点来了,张六顺眼神回光,手也不敲了,只听唐怀简继续道:“本来此事唐某想坐观其成,毕竟我堂弟前些日子刚被张大人你打发走,心中不免有气。”
唐怀简说到这顿了顿,发现张六顺并无接口的意思这才继续道:“如今,唐某却觉得事情也并非只能这样处理。”
“例如,怀简可以帮张大人找出幕后黑手,救陆御史于水火。”说到这,自己的一小碗茶正好沏成,时间把握得刚刚好。
“六顺年纪也不小了,自然不会相信有这掉馅饼的好事,条件听起来很诱惑,就是不知求得到底是什么了。”
“唐某自然不会让大人为难,作为一个刚刚入仕的新人,怀简唯恐自己能力不及所以想找个比较擅长的地方。”
张六顺不相信唐怀简的目的这么简单,如果真的这么简单,为什么不去求求女皇?但是人家既然说出来了,总要回应。张六顺轻啄了口六安茶,道:“如果是大理寺或者刑部的话,六顺确实可以略尽绵薄之力。只是目前没什么要紧职位空出来,恐埋没了唐贤弟这样的人才。”
言下之意,去这没什么问题,想要什么重要职位,也就是说探听什么消息是不可能的。唐怀简岂会不知张六顺说这话的意思,但,他所求可不是这个。
“唐某自然不会天真到觉得自己有能力可以胜任这些职位,怀简想去的地方是吏部。”
吏部,张家那一块的领头人物是张六茅,官至吏部郎中,上头的吏部侍郎就是他自己岳父,无不潇洒。张家人想去吏部,从主事开始混起,熬资历都能上去。可是唐怀简……
“都是为女皇效力,张大人,你们张家应该和我们唐家该齐心协力。”
说完这句唐怀简也不催促张六顺立时做决定,只喝着手中的六安茶,淡淡地笑着,面上表情看不出任何痕迹。
与唐怀简相反,张六顺虽然表面还很沉稳,内心却早已焦躁了。
先不说唐怀简有实力,加上有女皇的宠爱,定会阻碍其它人的升职,就说唐怀简进吏部是否是女皇授意就是一个疑点,如果是女皇授意,不通过女皇直接任命反而来找他,可是存着试探的心里。如果不是女皇授意,他贸然答应了,可会惹得女皇不喜?
越想越头疼,总感觉这次从鲁州回来,应付朝堂上的事情有些力不从心了。
“唐贤弟说得对,同为女皇效力,是该互帮互助。只是不知吏部如何有这般荣幸,得唐贤弟上心。”
唐怀简放下手中的小茶碗,好似对张六顺的转移话题也不在意。“自然是唐某才疏学浅,吏部有张家的人在,想必能让唐某多学些东西。”
不过,话锋一转。“张大人,转移和拖延是没用的,唐某愿意给张大人两天的时间考虑,如果张大人的结果唐某不满意,唐家我也镇不住他们不为我那堂弟报仇了。”
张六顺脸立时黑了,直到回到张家也保持着一张黑脸,下人根本不进去伺候,陆小辞无奈,接了丫鬟的活,这才将宵夜给张六顺送进去。
推开书房的门,月光淡淡地从窗口打入,映得坐在案牍后的人面色分明。周围一片漆黑,只有白瓷制成的茶杯在月光的照耀下为房间留出了一丝光亮。
脚步声在这书房内清晰地响起,陆小辞将宵夜“咣当”一声放在案牍上,张六顺早知进来的是陆小辞,否则如何会不发作。只是看见陆小辞这抗议的动作越发无奈,果然,就算是在天才的女人在这男女相处期间都是爱使些小性子的。被他惯得,陆小辞这小性子发作得越发厉害了。不过这到底是担心他的身体,还是很值得高兴的。
想要牵起嘴角笑一笑,却发现唐怀简说的话太沉重,他怎么也控制不了表情,最后只能好气地道:“怎么摔起桌子了?谁惹我家徒弟了?”
陆小辞上前,用手直指张六顺的胸膛,使劲儿地戳。“还问?你说是谁!就你呗!怎么又不好好吃饭?”
张六顺顺手就握住戳在胸前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伸手将陆小辞拉进怀中,低头贴着陆小辞的耳朵轻声道:“好了好了,我错了,下次再不敢这么惹我家宝贝徒弟了,可好?”
“恩?”
专属男子的磁性嗓音丝丝麻麻地入耳,陆小辞脸色绯红一片,被这么一亲一搂,哪还有半点反抗和问罪的心思。
两具身体紧紧相贴,单薄的春衫难以抵挡肌肤的热度和触感,张六顺更是多年没开过荤了,在这种状态下强制忍着。
他不想伤了陆小辞,而且,如果这时要了陆小辞,也是对她的不尊重。
无奈情浓的气氛太好,陆小辞有些受不住,伸手推了推张六顺的胸膛想要逃出这个怀抱,熟不知这欲拒还迎的动作惹得张六顺更加情动,将胳膊收的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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