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没想到六顺大夫你真的这么快就过来了,那个盛家的儿子没为难你吧我看那孩子怎么怒气冲冲的样子,一会儿留下吃个午饭吧。”
还未待六顺大夫回答,宋大娘的男人宋大叔也探出屋内道:“是啊!这么冷的天,辛苦六顺大夫为我婆娘跑这一趟了。吃顿饭再走吧。”
六顺大夫无奈,之前去别人家看病也经常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过有王狗蛋在的时候他一般都是不用说话的。
“我师父还有好多病例要看呢,而且草堂已经焖上饭了,就不打扰宋大叔和宋大娘了。”
“这样啊!”宋大娘的口气有着明显的失望,不过六顺大夫虽然在医治人这一方面是善人善意,对待这种处事方面,风格还是和以前在临都有着相似之处,绝不会难为自己去迎合别人。说白了,如果处事这方面他改了,他也不会被逼到常青村这个小地方来。
“大娘是不是小日子总是碰凉水?”
“是啊!庄户人家洗衣服都得去小河边嘛,我们家上上下下十三口人,那衣服一天一洗我想不洗也不行啊!”
听完两人对话,宋大叔脸色有些发红,他知道,平日里操持家事自己的两个弟妹是不干什么的,喂猪、、洗衣这些重活都需要宋大娘来,可是他一直觉得兄弟几人,没道理为了娘们的事还要碎嘴子几句,所以对这种不公平待遇置之不理,没想到演化成宋大娘的恶疾。
“这病真是得慢慢调理,而且以后小日子绝对不能碰凉水一类的事情,否则以后次次都会来至少半个月,而且肚子疼痛难忍。”
还不等宋大娘吱声,宋大叔先在一旁说:“俺知道了,俺知道了。谢谢六顺大夫。”
“不必客气,这是身为医者的本分。”
来乡下这几年,这样的病他看过不少了,乡下女子没临都那些大家闺秀那么讲究,小日子这不能干,那不能做。地照下、衣照洗,就是疼了也不会太当回事,非到有病了才来找他诊脉看病。而且就算是想好好调养,多半家里婆婆也会说闲话,什么娶个不下蛋母亲还不能干活一类的,粗俗的他一开始听完之后饭都吃不好。但是如今在对于那些他都已经习惯了。
刚走出门,就听见宋大叔的小儿子跑进来欢声道:“爹、娘我听人说,陆家那个吃闲饭的去城里之后被……被……”由于跑的太急,宋大叔的小儿子说到一半就开始喘气。急的六顺大夫都已经迈出去的脚硬生生收回来了。
“辞儿怎么了!”六顺大夫面色冷若冰蚕,王狗蛋站在一旁同样一脸担心。
宋大叔的小儿子被六顺大夫的话吓了一跳,结结巴巴赶紧把之后的话说了。“听说刚进城里就被那个纨绔子弟的大老婆打死了。”
“什么?打死了?纨绔子弟的大老婆?”步微尘什么时候结亲了他怎么不知道!亏他这么放心的把陆小辞交给步微尘照顾,这才第一天就传回这种消息。这消息先不管真假!有着传言之后陆小辞以后还怎么嫁人!不对,介意这种传言的男人不要也罢!
六顺大夫赶紧把医药箱塞给王狗蛋,交代了一句“你先回草堂。”便飞奔出了宋家大院。
而让六顺大夫这么着急的始作俑者悠闲地躺在步家园子的秋千上,晒着阳光,吃着糕点,步微尘焦急地坐在一旁笑着道:“你的这个方法确实是妙啊!不过消息放出去这么久了,六顺怎么还没来。”
你的消息昨晚才放出去,传到常青村就得快中午了,六顺师父赶过来还要半天时间呢好吧!陆小辞果断朝着步微尘翻了一个快要上天的白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
一看陆小辞不理他,步微尘“陆小辞!”
“以你的智商,跟你解释也是听不懂的。”
“陆小辞,你别忘了!你现在头顶谁的天!脚踩谁的地。”
“然后呢?怎么我出完主意你要给我赶出去?过河拆桥?不对,河都没过完呢!就先想着拆桥了?”
“我……我哪有说这话?”
“那谁刚才还提醒我,头顶谁的天!脚踩谁的地!”
“额,自然是我爹的,我爹的。”
“照你这么说,是伯父要赶我走了?那我得去问问了。”
“站住!”天呐!要知道步家二老也不知抽那门子风,考完陆小辞的功课后对陆小辞那叫一个赞不绝口!恨不得让陆小辞当他们亲闺女了。至于他这个亲儿子,完全就像领养的一样。这不好,那不好的,他完全是不想好好考好吧!不对,现在重要的问题是,要是真让陆小辞就这么去跟步大人说了,步大人回头说不定能把他这个亲儿子打死。
他就不明白了,一个屁大点的小女孩,怎么就高冷如张六顺也喜欢,溺爱他的步家二房夫妇也喜欢,就连他们府上的仆人,提起陆小辞都是,真是个可爱的小孩子啊!都瞎了!都瞎了啊!这是一个值得人喜欢的可爱的小孩子吗?这是一个又毒舌又聪明的恶魔啊!
“既然不可能,步公子为何要说出这种话?来证明你的蠢又到新高峰了吗?”
步微尘一耷拉脑袋,形势在前,不得不低头啊!闷声道:“我错了!陆姐!”
“乖!”陆小辞说完就用像是看大型犬一样的眼神看着步微尘,就差在哪柔顺乌黑的发丝上摸两把了。
“你放心,今晚师父就能到。”
第二十九章:六顺观察有破绽
夜晚时分,寒风呼啸地响在各个街巷,一人骑着一匹快马以快得只剩身影的速度跑向了那个燕州最高等级的燕州知府府邸—步府。
一到步府,六顺大夫一把扔掉在镇上能买到的最好的马,上前开始的砸门,两个小厮被这声音惊醒,忽响起少爷的吩咐。赶紧把眼睛戳红,摸了两把口水在眼下,一个去内府,一个去开门。
谁知,门一打开,六顺大夫看也不看那小厮一眼,就急冲冲的往里走,那小厮只好开始憋着声音,用好似带着哭腔的嗓音道:“唉唉唉!你谁啊!竟敢乱闯燕州知府的府邸。”
六顺大夫听到那声音,顿住了脚步,作为一个大夫,这种声音到底是怎么发出来的他在清楚不过了。不过一个小厮为什么要装哭呢?回头,只见那小厮脸上在月光的反射下还有几乎干涸的了晶莹的泪水。
那关于大夫的常识直接抛在脑后了,心在这一瞬间疼了一下,难道那个消息是真的?所以步府才要求下人哭?想起那个在雪地里娴静的小身影,想起那个在盛大叔家开口替他解围的清脆声音,六顺大夫突然觉得眼睛有些酸疼。
“你……为什么哭?”
那小厮愣了下,道:“原来是六顺大夫,请您节哀,我们哭是因为陆姑娘她……她……”
“她怎么了!”
“她快。”走过来的步微尘沉着脸开口,免了那小厮的尴尬。然后挥手让那小厮继续去看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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