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芸那美丽的身影已经紧紧纠缠了他一整天,偏偏,今天的工作量又特别多,拖到现在都快九点了,他才下班,只希望季芸仍留在警局里,尚未回家,否则,见不着她,他今晚铁定会失眠。
他飞也似的冲进警局,渴望见着季芸,以解心中的相思之苦。
“太保,季芸下班了吗?”见到值班的太保,他劈头就问。
“还没。”太保见他转身就要朝组长室走去,忙不迭地一把将他拉回来。“不过,我劝你,现在别进去。”
“Why?”
“今天早上她跟陈皓吵了一架,结果一整天就摆着一张臭脸,脾气火爆得像座火山,谁敢吵到她,就是一顿排头吃。”太保夸张地形容:“你现在最好别去招惹她石则,我保证你是直的进去,横的出来。”
关伟杰不但不以为意,反而认定这是自己表现的最佳时机。“这时候的她更需要人安慰,而我当然是最适合的人选。”
太保冷嗤:“你分明在找死!”
“虽死无憾!”
关伟杰那一副无悔无怨的痴情样,令太保深觉不可思议地直摇头。
他走至季芸办公室门前,轻叩了叩门板,随即听到一声颇不耐烦的响应;他做好心理准备推门而人,由她的语调研判,显然心情并不好。
“嗨!”他脸上堆满笑容,是那种每次见到她时的痴痴笑容。
季芸深深叹了口气,实在不知该拿关伟杰怎么办!
他长得很斯文,甚至称得上是英俊,但却有一颗比石头还顽固的脑袋,无论她怎么“敲”、怎么“打”,都打不醒他。
这一阵子,他常常来缠她,而她当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甚至到最后,她不是失控地动手打人,就是下令属下将他架出去,但无论她如何不假辞色,关伟杰却像永远打不倒的不倒翁似的,依然屹立不摇。
据“小道”消息透露,她那些碎嘴的属下已纷纷下注押宝,赌的是——季芸何时会失控地将关伟杰活活打死!?
这更令她怒不可遏,把一切怪罪于他身上,气他让自己成为部下茶余饭后的取笑焦点,影响她身为上司的严谨形象,他是万死不足惜的,但……在她的心底角落,却又有另一种不同的声音。
说老实话,这是第一次有男人如此地追求她。他那真诚的模样,令人很难质疑他的真心;他深情凝视她的眼神,令她觉得自己是那么的特殊、那么的与众不同。
她是个比一般女人冷静的女人,但她终究还是个女人,心湖仍不免因此而激起阵阵涟漪。
季芸敛住游移的心神,故作不耐地瞪着他。“太保设告诉你,我不希望人打扰吗?”
“他说你心情不太好。”他的眼神溢满关心。
“是相当相当的不好。”她强调地加重语气。“你不怕我正好拿你当出气筒吗?”
“如果打我、骂我会让你心情好一点,我在所不惜。发泄是舒解情绪最有效的方法,我愿意你把所有不悦的情绪全发泄在我身上。”他极认真地补上一句。“事实上在我进门之前,已抱着‘必死’的决心。”
“你疯了!”
这么老套而可笑的话,却奇异地安抚了她的心,一抹微笑偷偷跃上她的唇边。
“我为你而疯狂!”
她想对他皱眉,却不成功地笑了开来。“当记者的,都像你一样油嘴滑看吗?”
他没有回答,而是看她看得痴了。“你笑起来好美!”
他的语气充满赞叹,他的眼神写满爱慕,这是季芸第一次对他绽开笑颜,怎么不教他兴奋异常!
季芸脸红似火烧,板起脸来威胁他。“你最好不要再满嘴花言巧语,真是恶心肉麻,小心我立刻将你轰出去!”
“好,好,我尽量压抑自己就是了。”
他这真可谓是委曲求全、屈意承欢,有损一个大男人的威严;但为了他心目中的女神——季芸,关伟杰甘之如饴。
俗语说得好——“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正是男人本色!
“吃过饭了吗?”他柔声轻问。
她摇头。“不想吃。”在他还来不及开口前,她又接着说:“但是,我想找个人陪我喝酒。”
关伟杰一时无法反应。她是在邀请他吗?可能吗?
他那副目瞪口呆的模样,让季芸忍不住为之失笑。“有没有兴趣?”
“有,有,当然有!”他欣喜若狂地直点头。
季芸不再多言,抓起皮包,转身就走;而关伟杰仍不敢相信地愣在原地。
直到她不耐烦的询问自门口传来。“你到底走是不走?”
“走,就算天涯海角,我也跟你走!”
他急忙追了出去,在经过一脸不敢相信的太保身边时,关伟杰绽开了一脸得意的胜利笑容。
太保低呼:“明天我重新下注,改押你最后终能赢得蛇蝎女人心。”
他笑着说:“也替我下一点。”随即,又板起脸来纠正他。“什么蛇蝎女人!季芸可是个内外兼备的绝世大美女,你们这一群没眼光的莽夫!”
季芸不耐烦的催促声再次传来,他才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别喝得那么快,很容易醉的!”关伟杰关心地劝阻;季芸喝起酒来,仍有不输男人的豪气。
“我的酒量自己清楚,我不会醉的。”
其实,有时候她倒希望自己真能醉的不省人事,好让她暂时忘却对陈皓的爱恋;毕竟,活在单恋中,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
“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沉郁的神情泄露了心事,他轻柔的语气中诉尽了担忧。“是我那兄弟惹你生气?告诉我怎么回事,我去替你教训教训他!”
“你和陈皓似乎有极深的交情?”季芸刺探地问。
他点头,笑着说:“我们是穿同一条开档裤长大的,比亲兄弟还亲。”
“他……他跟你很不一样……”在她心目中,陈皓是如此独特。
“当然不一样!”关伟杰半真半假地笑道:“幸好不一样,陈皓那家伙既木讷又刻板,不懂温柔又没情调,标准的大木头一个。”随即,他又换上了一副纯然认真的脸色,极力替自己吹嘘。“不像我,既风趣又开朗、既温柔又浪漫,还有一颗最真、最诚的心!”
“他小时候就是那个样子吗?”季芸所有心思仍绕着陈皓打转。
“他小时候皮得很。”他一下子又把话题转回自己身上。“不像我,我小时候就斯文有礼,功课更是顶刮刮,还是全校的模范生——”
季芸遏抑不住地打断他。“你知道陈皓为什么会放弃在美国的深造,而毅然决定地回国投身警界?”
“那件事说来话长,不谈也罢!”关伟杰现在想谈的是自己与她。“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别浪费时间谈我那兄弟,我们该多谈谈你和我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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